胡攪蠻纏!趙南星道:“本官說了,剿撫並用,又不是說,不圍剿建奴,你這文章,重術不重略,才是下乘!”

張好古道:“那如何圍剿建奴?”

趙南星呆了呆,下意識的開口道:“訓練新軍,以守為主,出兵遊擊,若是能搗毀建奴糧草自然是上策……”說到這裡,趙南星竟是愣住了。

這不是張好古的提議麼?當下,張好古卻是笑了起來:“趙大人,為何要用學生的策問?”

趙南星呆了呆,而後冷冷的開口道:“本官說了,你的策問並非是一無是處,只是你的策問重術不重略,治遼,當以誅心為上!”

張好古開頭:“這麼說來,趙大人認為,建奴是可以教化的了?縱然是建奴屠殺我大明百姓,荼毒大明江山,也是要是以教化了?”

“自然!”

趙南星點點頭、“好!”

張好古笑了起來。

然後,一拳直接落在了趙南星的臉上。

砰!整個暖閣的人都是愣住了。

當朝大臣,左都御史,吏部尚書居然被張好古一拳落在了眼眶上。

當場,趙南星就被張好古給一拳擊倒。

接著……暖閣裡鴉雀無聲,大明皇帝朱由校和他的小夥伴們驚呆了。

誰都沒有想到張好古會直接動手。

縱然,大明朝自土木堡之變之後一直都有上朝打群架的傳統,但是,新科士子居然敢毆打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也還是讓不少人大吃一驚。

可是,張好古才不管這一套。

一拳上去還不算。

又是一腳狠狠的踹在了趙南星的屁股上。

趙南星飛了出去,摔了一個狗吃屎。

然後,張好古直接騎在了趙南星的身上,左一拳右一拳的落在了趙南星的臉上。

朱由校也是目瞪口呆,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中竟是隱隱約約的有幾分快感。

暗爽不已。

這個老不要臉的東西,想要揍他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而張好古則是完全付諸於行動。

來騙,來偷襲,這個七十多歲的老人。

“張好古,住手,住手,你們不要再打了!!”

有人叫住了張好古。

而張好古的也規規矩矩了下來。

趙南星只感覺自己臉頰,屁股,渾身的筋骨都是痠痛無比,在太監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怒道:“瘋了,瘋了,天子面前竟敢行兇,張好古,本官要剝了你的功名,要嚴懲你!”

張好古卻是氣定神閒,悠然的開口道:“不知大人要如何嚴懲學生.”

趙南星抽著冷氣:“毆打上官,私德敗壞,當革去功名。

天子殿前行兇,膽大包天,拿下,交給刑部大獄來處理!來,將這狂徒帶下去.”

“皇上在此,誰敢放肆?趙南星你這是在天子面前越俎代庖,你可知罪?”

張好古面帶微笑的看著趙南星:“聖人的道理,全都被你讀進狗肚子裡了嗎?”

趙南星頓時滿頭大汗,居然被張好古用自己的話來反駁自己,又看了一眼朱由校:“陛下,張好古狂妄,請下刑部大獄!”

一邊的朱由校卻是似笑非笑的開口道:“退下!”

一邊的侍衛和太監哪裡敢動,老老實實的退了下去張好古朝趙南星笑了笑:“趙大人,你疼麼?”

趙南星呆了呆,面對張好古這種人,他發現自己好像是說什麼都沒用。

然後……張好古捋起了袖子,二話不說。

兩個大耳刮子落在了趙南星的身上。

趙南星臉腫的老高老高,眼裡都是噙滿了淚水。

又被人打耳光了!“斯文喪盡,其罪當誅!”

有些東林黨是看不下去了,朱由校更是目瞪口呆。

好傢伙。

又偷襲?張好古將這趙南星暴打一頓,而後氣定神閒的開口道:“還有誰?”

一群人都是目瞪口呆。

這一刻,彷彿是鱷魚幫老大的附體一般。

張好古環視眾人一眼,一群人都是下意識的後退了一兩步。

太他媽的囂張了,皇帝面前,毆打大臣?當著皇帝的面兒毆打朝廷重臣,居然還如此理直氣壯。

不過他們不只是驚,更多的還是怒,這分明是無視他們的尊嚴,傳出去要笑話的。

趙南星氣得瑟瑟發抖,道:“張好古你這是死罪,死罪難逃!”

張好古冷笑一步步走近趙南星,唬得趙南星有點膽戰心驚。

這個張好古難道又要動手?趙南星發誓,自己這輩子都是沒有這麼憋屈過。

張好古一臉溫和地道:“大人說學生是死罪?大人為何要殺學生?學生犯了什麼錯?”

趙南星瞪著眼睛,怒道:“你暴起傷人,你欺君罔上!”

張好古笑了:“真奇怪,欺君罔上的是大人你吧?你明明說縱然是建奴屠殺我大明百姓,荼毒大明江山也是要是以教化的,我現在也不過是毆打趙大人而已,為什麼?這個時候大人不願意教化學生了?”

趙南星一呆,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反駁。

張好古的聲音卻是嚴厲:“建奴在遼東殺人盈野、血流成河,不比學生這兩個耳光殘酷?整個遼東家家哭啼,趙大人覺得自己的臉疼,遼東百姓呢?生不如死,他們的疼,他們的苦勝於趙大人百倍,萬倍,萬萬倍!大人只需要張張嘴,左一個教化,又一個誅心,對著建奴講聖人之道,誅他們的心,置我大明百姓於何地?我大明百姓何其無辜,怎麼就攤上了趙大人這種狗官?”

趙南星慌了!舌辯辯不過人家,最重要的是,辯不過,張好古還能用拳頭來毆打你。

朱由校也是饒有興致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卻是暗暗嘀咕:“朕的這個師傅,真是好生的兇猛!”

趙南星只感覺自己憋的難受,許久才蹦出來一句:“孺子不可教也.”

“如何不可教也?”張好古面帶微笑,語氣卻是有些陰森,又往前走了兩步:“趙大人,為何顧左右而言他?”

趙南星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生怕張好古再度暴起傷人。

而張好古卻是笑了:“是了,想來學生做的還是不如建奴了,那建奴是虐殺百姓,而不是毆打百姓,學生慚愧,畢竟不如建奴殘忍,既如此,出了宮,學生便提刀去大人家,先殺大人全家,還望大人可以對學生施以教化之道!”

臥槽……魏忠賢眼皮子一跳,暗暗嘀咕:“好傢伙,這個張好古是真兇猛,我都被趙南星給折騰的夠嗆,這張好古屬實強,這反駁的簡直就是無懈可擊。

“”又一琢磨,好像也不對。

這貨不是皇帝提拔出來的嗎?想了想,皇帝提拔的人,果然是非同一般。

趙南星氣的渾身發抖。

現在,這狗皇帝擺明了是支援張好古的。

萬一,這要是出了門,張好古真的把自己全家都給殺了?雖然覺得機率不高。

但是想想還是感覺毛骨悚然。

“夠了!”

朱由校開口道:“趙愛卿,你還覺得張好古不配第一嗎?”

趙南星的臉皮微微的抖了抖,不敢說話了。

張好古卻是笑了笑:“皇上,學生以為,教化之道,其實也無不可!”

“恩?”

朱由校卻是頗為意外:”如何不可?”

“想來,趙大人是教化不了建奴的,但是孔夫子一定是可以的!”

張好古笑了笑,兩手一攤:“所以,教化他們是孔聖人的事兒,我們的任務就是送他們去見孔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