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了午飯後趁著還有點兒時間春暖就去了村支書張建國家裡一趟。

春暖過來的時候村支書也正在吃飯呢。

村支書家和其他人家的午飯也沒區別,炒了個素菜,一碟子小鹹菜,主食吃的是自家烙的煎餅。

春暖跟村支書兩口子簡單寒暄了幾句,然後就開始說起了自己的來意。

春暖:“叔,我打算開個服裝加工作坊,需要佔用我家旁邊的那塊地。

我知道那塊地是存集體所有,所以我才過來跟您商量商量。

不管是租給我還是讓村委入股我都願意.”

原本村支書張建國是捏著煎餅在聽春暖說的,當聽到春暖說要辦服裝加工作坊啥的後他就忙把煎餅撂在桌子上,然後身子直了直。

等春暖話語落地後張建國摸了摸自己短短胡茬的下巴:“春暖啊,你說要辦服裝加工作坊,你拿來的錢呢?開廠子可不是鬧著玩兒的啊,你可別胡鬧啊!”

張建國說這些也是出於一共長輩對晚輩的關切,他沒有惡意。

畢竟這是八十年代中期,很多人對於做買賣,辦廠子都還是比較保守的。

春暖迎上張建國那慈愛的注視認真的解釋道:“叔,其實開廠子看著挺難的,只要決心去做了也沒那麼難了。

你們肯定也聽說了最近梅子和春妮春分姐妹都在我家裡做衣服,做的衣服有的賣給了咱十里八村的,還有一些被我拿去縣城賣掉了。

我家裡面積太小了,而且我覺得還得招收幾個姐妹跟春梅她們一起幹。

開始的時候縫紉機是各家提供的,布料針線等等我提供,她們每做成一件衣裳我給她們相應的酬勞。

等錢賺多了我就買幾臺更好的縫紉機,這樣跟我乾的姐妹們就不用帶著自家的縫紉機了.”

一旁的張建國家的這個時候插上了嘴:“春暖啊,我侄媳婦買了你家梅子做的一件褂子,穿上就捨不得脫了呢,就是有點兒貴。

你家做的衣裳比咱們這裡其他裁縫做的都貴一些,你能不能便宜點兒呢?”

春暖笑著對張建國家的說:“嬸子,我家的衣服賣的有點兒貴那是因為布料好啊,加上款式新啊。

縣城裡頭賣的衣服質量未必比我家的好,可都要比我家的貴呢,嬸子如果不相信的話可以去縣城賣衣裳的地方逛逛.”

張建國朝自家老伴兒咳嗽了一聲,意思是你閉嘴吧,我和春暖再說正經事兒呢,你個老孃們瞎摻和啥呢?緊接著張建國就又一次開口了:“春暖啊,你既然打定了主意要幹,那我如果不支援你的話顯得我是個落後分子了。

這樣吧,那塊地就租給你,一畝地租一年租金是兩塊錢,那塊地差不多有兩畝你是都租了還是?”

春暖想也不想就說:“當然是都租了,那我就租五年.”

春暖知道明年家附近那條通往縣城的路就會變成柏油路了。

路修好了以後附近的地可就開始跟著漲價了。

到時候如果再租的話肯定就不是現在這個價格了。

等村支書張建國吃了午飯後春暖就跟著他去了一趟村辦公室。

既然要租地了,自然得寫個合同,把錢交上了。

村委辦公室距離春暖的家不算太遠,就是一間不起眼的土坯茅草屋。

合同簽了,把錢交了後春暖笑著對村支書道:“叔,我知道嬸子縫紉的技術也挺好的,等到時候嬸子如果樂意的話可以來我這裡幫幫忙.”

春暖等於是賣個人情給村支書。

畢竟大槐樹村是人家說了算嘛,村支書雖然是個芝麻綠豆官兒,但那好歹也是個官兒啊。

越是最底層直接和老百姓打交道的官兒,越是輕易得罪不得的。

活了兩輩子的春暖深諳此道。

村支書張建國對於春暖的董事很是滿意。

張建國雖然心裡頭滿意春暖的董事,但嘴上卻在謙虛:“你嬸子年歲大了,眼睛也花了,她過去別說給你幫忙了,不添亂就阿彌陀佛了.”

春暖也知道村支書是在跟她客套,她就配合客套唄。

接下來張建國又詢問了春暖關於開服裝加工作坊的一些具體細節,春暖能說的也就說了。

開廠子的場地已經搞定了,接下來就要準備開廠子用的各種建材了。

晚飯後,春暖特意去了許春妮家一趟。

春暖和許春妮兩口子簡單的扯了幾句閒篇兒後就言歸正傳。

春暖:“我打算在我家旁邊的地上建個服裝廠的事情你們兩口子也知道了。

我過來呢就是想拜託你們兩口子給我多出點兒力,放心吧,到時候我肯定不會讓你們兩口子白出力的.”

許春妮忙接了春暖的話說:“大姐,你說吧讓我兩口子幹啥,你咋吩咐我們就咋幹。

大姐,你可別跟我們說那些客套話,能跟著大姐賺錢我們別提多知足了。

我們兩口子也沒啥本事,就是能跑個腿,下點兒力啥的.”

樸實憨厚的王大力也也忙附和著妻子的話:“大姐,我和春妮想的是一樣的,你咋吩咐我們就咋做.”

自從跟著春暖幹活後許春妮已經掙回來好幾塊錢了,見到錢了嘛她也就更加堅定了信心要跟著春暖幹了。

王大力作為一個贅婿,通常情況下自然是老婆讓往東他就往東,老婆讓打狗,他不敢攆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