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安心裡頭怎麼想的春暖用腳指頭想都清楚。

正是因為把許長安的心思看的透透的,春暖才會越發的覺得寒心,越發的鄙夷許長安呢。

春暖就默默的站在許長安面前,同他在這裡僵持著。

差不多五分鐘後春暖就做出了轉身要走的架勢,這下許長安可沉默不下去了。

“姐,你真的打算不管我了嗎?”

許長安的口吻聽上去那叫一個可憐巴巴啊。

知道的他已經23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13歲未成年呢。

面對許長安投過來的那個可憐小眼神兒,春暖的臉色仍舊冷的可怕。

春暖看著許長安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不是我不管你了,是你不管你自己了。

只要你肯自食其力,我如何幫你都無怨無悔。

如果你就想繼續在這裡混吃等死,那麼我——”稍微的緩了口氣後春暖繼續說:“我只能隔三差五回來給你送一些吃的.”

“姐,你為什麼這麼狠?”

許長安的情緒再次變得激動起來。

面對許長安的質問春暖冷笑出聲來:“我如果真的對你狠的話,那我早就把你們幾個撇下不管,遠走高飛了。

憑我的這張臉,只要甩開你們這些累贅,別說嫁個城裡人了,就是嫁個當官的我也嫁的。

我為你們付出了這麼多你們看不到,我突然不肯繼續付出了,你們到是記恨上我了.”

說著春暖就做了一個收起來的的動作:“許長安啊許長安,我真想把你的心給用刀子刮開看看,到底是什麼顏色的!”

春暖本以為經過了昨天那件事,自己的棍棒能讓許長安清醒,沒想到他仍舊這麼的無可救藥。

春暖真的累了,也有些心灰意冷了。

春暖不願意繼續跟不知感恩,只想吃姐妹人血饅頭的自私鬼多費唇舌。

春暖大步流星的走出了許長安的屋子,然後朝院子外面走去。

出了家門後春暖就去了許翠花家。

可巧許翠花正準備出門,倆人就在院子外頭碰到了。

許翠花看到春暖冷著一張臉來,聯想到昨天春暖在人前表現出來的兇狠,強悍。

以為春暖這會兒過來是來找自己算賬的,所以許翠花嚇的直後退。

“姑奶奶,你不用害怕,我不是來找你算賬的。

我是來求姑奶奶幫我辦一件事的.”

春暖的臉色稍微的比之前緩和了一些。

即便是這樣,許翠花仍舊把不敢同春暖直接對視:“暖暖,你說找我有事兒,啥事兒啊,咱們就在這兒說吧.”

看到許翠花那一臉恐懼,春暖就忍不住想笑:“姑奶奶,我知道你幫我兄弟張羅對門換的婚事也是沒有壞心眼。

姑奶奶畢竟是靠給人家保媒拉縴過日子的嘛.”

春暖先哄了許翠花幾句,把對方給穩住,然後才說明來意:“姑奶奶,我二兄弟許長龍和楊秀琴的事你也知道。

那楊秀琴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可我那傻兄弟就是捨不得她.”

說到這裡春暖就把話給收住了,她等著許翠花的反應。

春暖能心平氣和的跟自己說話,許翠花也就慢慢放鬆下來了。

許翠花能成為十里八村的職業媒婆,不光嘴皮子利落,主要的腦瓜子也靈光啊。

她稍微的品了一下春暖剛剛這番話就品出點兒啥來:“暖暖啊,你是要我幫龍龍說個模樣標誌的,會來事兒的姑娘是不?”

“姑奶奶果然聰明過人,不過你只猜對了一半.”

春暖朝許翠花溫柔一笑:“姑奶奶先幫楊秀琴物色一個合適的,然後說服楊家人讓楊秀琴早些和我兄弟斷了.”

不等許翠花反應過來春暖就繼續說:“只有楊秀琴有了婆家,我兄弟也就不好跟她糾纏了。

姑奶奶如果能儘快幫楊秀琴張羅到合適的物件,然後說服楊家儘快把楊秀琴的婚事定了,我肯定會好好歇謝謝姑奶奶的.”

說著春暖就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了一瓶嶄新的雪花膏塞給許翠花:“姑奶奶,咱們之前是鬧過一些不愉快,可好歹咱們是一家子啊。

姑奶奶您是長輩,大人有大量,肯定不會和我這個不懂事的晚輩計較的。

話說回來龍龍如果一直跟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不清不楚丟的不光是他的臉,是咱們整個老許家的臉,我說的對不?”

“對對對,暖暖啊,你說的都對。

暖暖啊,你既然這麼相信我,那我肯定會把這件事辦好,我也覺得龍龍一直和楊秀琴不清不楚的不好.”

許翠花臉上笑著,手已經把春暖塞過來的雪花膏給抓的緊緊地。

一瓶雪花膏可好幾塊錢呢,眼下用香皂的人家都很少,更別說具有美白和護膚效果的雪花膏了。

春暖從許翠花這邊出來就直接去了廠子。

眼看就到吃午飯的點兒了。

春暖把楊秀蘭拉到一邊單獨說話。

“秀蘭嫂子,往後啊春分就替我在縣城賣衣服了,梅子呢就在縣城幹。

咱們廠子啊就又空出來了兩個名額。

這兩天麻煩嫂子再招幾個合適的,對了新的縫紉機三兩天內就到了.”

楊秀蘭一聽馬上就有新縫紉機了那叫一個歡喜:“春暖啊,你說讓春分去縣城服裝店盯著,那你呢?”

春暖解釋道:“我主要負責給咱們的廠子還有市裡的服裝廠做服裝設計,還有就是出去跑業務.”

春暖可不只想開一個小小的服裝廠,然後開一個小服裝店。

她還要擴大服裝廠的規模,如此就得去外面找服裝代理,多拉業務。

訂單多了,廠子的規模自然也就做大了。

等具備了一定規模以後春暖就打算去註冊一個品牌。

楊秀蘭得知春暖的長遠打算後忍不住感嘆起來:“春暖啊,你是個能幹大事的,我啊就給你幫忙。

你怎麼吩咐啊我和姐妹們就咋幹,我們絕對不給你拖後腿.”

春暖笑著點點頭。

跟楊秀蘭說完了工作上的事情後,春暖就自然的扯到了私事上來。

“嫂子啊,我家龍龍和楊秀琴藕斷絲連的事你也知道。

他們一直這麼下去也不行啊,我是肯定不會讓楊秀琴進老許家門的。

我呢又做不通我兄弟的思想工作,麻煩嫂子去楊家那邊做做工作.”

女人的青春可恨寶貴啊,如果繼續耽誤下去的話到時候吃虧的還是楊秀琴。

春暖尋思著讓許翠花和楊秀蘭分別去楊秀琴那邊做工作,用不了多久楊秀琴和許長龍就得拉倒。

楊秀琴的父母只要清楚他們閨女沒有機會嫁過來,如果繼續耽誤的話只能讓楊秀琴繼續被許長龍免費白睡,一不小心可能就整出孩子來。

楊秀琴的父母只要沒有傻到一定程度,他們就會設法讓楊秀琴和許長龍不再繼續糾纏下去。

只要楊秀琴放手了,而且很快有了物件,那麼許長龍就算再怎麼蹦躂也白搭啊。

等許長龍和楊秀琴徹底沒戲了,春暖再考慮扶持他做點兒什麼。

春暖早就看出來了許長龍是做生意的料,只要他肯幹,不說會大富大貴吧,脫貧奔小康應該不是問題。

楊秀蘭得知了春暖的打算後她也沒遲疑:“行啊,過幾天是我爹60大壽,楊秀琴和她父母也過去。

我利用那個機會好好的跟她們說說這件事.”

“那就麻煩嫂子多費心了.”

春暖朝楊秀蘭會心一笑。

這楊秀蘭啊不愧年紀輕輕就能當上婦女主任,果然很會辦事兒。

春暖是在廠房這邊吃的午飯。

明知道許長安還在家餓著,春暖也沒打算讓他來這邊吃。

她知道自己對這個弟弟絕對不能再有一絲的心軟了。

只有把人逼入絕境,那他才能夠徹底覺醒。

如果許長安真的就是扶不起的阿斗了,那春暖也就不非得讓他像那位輪椅修鞋師傅那樣自食其力了。

春暖可以繼續養許長安,但也僅僅是保證他有吃有喝餓不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