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燒餅繼續啃。

覺得光啃燒餅有些幹得慌了,許二嬸子就指使春梅給她到點兒水。

雖然春梅對許二嬸子接連吃了倆燒餅很不滿意,不過她還是倒了一茶碗水放在了許二嬸子面前。

因為心裡頭有氣,所以春梅就故意用了家裡那個缺了口的茶碗給許二嬸子倒水。

許二嬸子光顧著吃燒餅了,也就沒有留意自己面前的茶碗是有個小缺口的。

吃了倆燒餅,喝了小半碗水後許二嬸子才跟春暖說自己幹嘛來了。

“暖啊,我今天早晨和你在路上說的讓我那侄媳婦,也就是你大舅家表嫂來你廠裡幹活的事情,你再考慮考慮行不?”

雖然已經被春暖拒絕過一次了,可許二嬸子還是不死心。

她看到兩個閨女跟著春暖賺錢,就尋思著幫襯幫襯孃家。

今天許二嬸子回孃家時拿了不少東西。

因為許春分還沒有出嫁,她賺的錢大部分都被許二嬸子給要走了。

這次去孃家許二嬸子就是拿了春分賺的錢買了很多東西。

許二嬸子在孃家人面前可沒少拿春妮和春分靠著做衣裳賺錢炫耀呢,讓孃家人羨慕不已。

許二嬸子嫂子家的兒媳婦,也就是她在春暖面前提起的那位表嫂就求著許二嬸子給自己介紹到春暖的服裝廠裡頭。

為了在孃家人不丟面子許二嬸子就拍著胸脯保證我肯定會把侄媳婦給介紹到廠子裡頭去。

春暖本以為自己拒絕了許二嬸子的請求,她也就見好就收了,沒想到還親自跑來求這件事。

面對不知分寸的許二嬸子春暖也沒有給她好臉色:“嬸子,我今天早晨在路上已經和你說的很明白了。

眼下廠子裡頭招工的話主要是針對咱們本村的姐妹.”

許二嬸子一聽春暖連商量的餘地都沒有後,她的臉色也就不大好看了:“暖啊,你連樹根媳婦那樣的都朝裡頭招,把你表嫂安排進去不行嗎?你就不怕招樹根媳婦那樣的壞了你的名聲嗎?你表嫂雖然不是咱村的,但她好歹是親戚,還有她作風正派,當閨女的時候就當過裁縫,她咋地逗比樹根媳婦強吧?”

許二嬸子這個態度讓春暖更加火大了:“嬸子,廠子是我的,我決定用什麼人,不用什麼人跟對方是不是親戚,能不能幹沒關係.”

、春暖和春分跟著我也賺了好幾十塊錢了,當初我建廠子的時候二叔和王大力也跟著賺了錢,你如果還不知足的話,我看春妮和春分也別跟著我幹了。

眼看倆人就要打起來了可把許春梅給嚇壞了,她正要開口勸呢門外傳來了許二叔的聲音。

還沒進屋呢許二叔就開罵了,自然罵的不是春暖,而是自己的婆娘。

“田秀芳,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娘們,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許二叔罵罵咧咧的直接推門進來。

原先還很能蹦躂的許二嬸子看到虎著臉的老伴兒後立刻老實了。

許二叔一臉訕訕的對春暖說:“暖啊,你二嬸子糊塗了,你欠我別和她一般見識。

等回去後我肯定好好教訓她,別讓她一天天的不知好歹,胡攪蠻纏!”

許二叔原本就是一個不那麼愛佔便宜的。

偏偏他娶的婆娘是那種有小便宜就想佔,佔了便宜還不知足,還得寸進尺的那種女人。

如今兩個女兒都跟著春暖賺錢,自己跟女婿也在春暖的建議下成立了一個小規模的建築隊到處去給人家蓋房子賺錢。

他們家是因為春暖有了春暖的扶持和幫助才開始變好的,可是田秀芳這個不知好歹的老孃們兒不但不感激春暖,竟然還得寸進尺。

這會兒許二叔真的很想給自家婆娘一個大耳刮子。

二叔都道歉了,而且他對許二嬸子的那種兇惡也完全不是在做戲。

春暖也就沒有跟許二叔計較。

不過春暖還是拿出了自己的態度:“嬸子,往後你不用去廠子那邊幫忙燒水做午飯了.”

春暖的態度很堅決,沒有轉圜餘地。

許二叔也沒有幫自家婆娘求情。

看丈夫沒開口求情許二嬸子也就不敢吭聲了。

這陣子許二嬸子負責給在廠子裡幹活的燒水和做一頓午飯,一個月春暖會給她五塊錢。

對於許二嬸子利用過來作風的機會順手牽羊一些面和菜,甚至是油鹽醬醋的春暖雖然不滿,不過也沒有去太計較。

沒想到自己的不計較不但沒有讓許二嬸子學會自覺,反而讓她越發的得寸進尺了。

回到家後許二叔可就徹底朝田秀芳爆發了:“我的老臉,還有春妮春分的臉都被你這個老孃們兒給丟進了!”

這會兒許二嬸子也委屈的很呢!“我咋地了?我不就是求春妮把我侄媳婦給安排進廠子嘛,她用誰不是用啊,咋地就放著親戚不用去用外人呢?楊秀蘭是婦女主任,張躍進家的是村支書的媳婦,那也就罷了,像樹根媳婦那樣的都能進廠子,我孃家侄媳婦咋就不能呢?”

“媽,我說你咋出去老半天沒回來呢,原來是去我大姐家了啊。

媽,你這樣還讓我還有我姐咋地在廠子裡幹下去呢?”

許春分也不贊成母親的行為。

得知母親去春暖那幫她侄媳婦求進廠子幹活,春暖不答應後她就不幹了,這讓許春分這個當閨女的都覺得沒臉。

許二嬸子看女兒都不跟自己一條心,她更加委屈了:“我咋就讓你們沒臉了?我難道說錯了嗎?這些年咱家也沒少幫襯春暖他們姐弟,現在春暖有本事了幫襯咱們不也是應該的嘛.”

她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許二叔直接拍了桌子:“田秀芳,你給我住嘴!你還有臉說你,當年我和你結婚我家拿不起彩禮,那是我大哥大嫂出去借債幫我成的家。

我大哥在的時候他家裡有點兒好的什麼時候落下過咱們了?”

春分也附和著父親的話說:“我爸說的對,媽,大伯和大娘在的時候對我們挺好的。

廠子是我姐的,她能讓我和大姐進去幹活我們影感謝她.”

緊接著許二叔又對自己的婆娘警告道:“田秀芳,你如果再無事生非的就給我滾回你孃家去!”

雖然許二叔很想把讓他火大的婆娘胖揍一頓,不過他終究還是沒下手,畢竟閨女還在旁邊看著。

旋即,許春分就拿起了放在桌子上頭的手電筒出門了。

許春分也覺得母親做的很過分,所以她特意過來跟春暖賠不是的。

許春分過來的時候春暖已經在整理賬本了。

許春梅呢正在給白天還沒有釘完釦子的那件襯衣把剩下的口子給釘完了。

雖然燈泡是十五瓦的,不過姐妹倆也沒覺得多暗。

“大姐,我媽的所作所為我都知道了。

我是特意替她過來跟你賠不是的,我嘴也笨不知道該咋說,就希望大姐別因為我媽把自己氣著.”

許春分說出來的話和她的臉一樣樸實,誠懇。

春暖雖然很生許二嬸子的氣,不過她對春分是沒脾氣的:“我知道嬸子是什麼人,我不會和她太計較的。

春分,你和春妮也不要因為這件事就有啥負擔,繼續在廠裡好好幹.”

“大姐,你真的不生氣了嗎?”

春暖笑著捏捏許春分胖乎乎的小手:“傻丫頭,二嬸子是啥樣的人我又不是不知道。

行了,你別胡思亂想了,如果困了就回去睡覺,不困就在這兒玩兒一會兒也行.”

“我不困,那我就在這兒跟大姐玩兒一會.”

說著許春分就搬了一張小木凳挨著春暖坐下。

春暖很快就把賬本給整理完了。

等把賬本鎖進抽屜後春暖把目光落在正默默看著她的許春分身上:“春分,如果將來我讓你去縣城經營服裝店你樂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