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楊母就希望讓閨女早一些嫁到老許家去,畢竟楊秀琴肚子裡的孩子不等人呢。

如果楊秀琴未婚先孕的事情被傳出去了,他們的臉往哪兒放啊,如果影響到了小兒子的婚事可怎麼辦啊?農村是個熟人社會,因此他們也就格外看重所謂在街坊四鄰這裡的口碑了。

如果她早知道閨女懷孕了,別說戒指項鍊了,就是三轉一下也不要了呀。

哪怕楊母把姿態放的如此低了,但春暖的容色仍舊有些清冷。

春暖目光凌厲的看著楊秀琴:“你說你肚子裡的孩子是我兄弟的,那我問你你和我兄弟幹過那事兒幾次?都是在什麼地方什麼時間乾的?”

面對春暖的咄咄逼問楊秀琴卻也一點也不臉紅,不但如此她還對春暖反唇相譏。

楊秀琴:“我說春暖姐,你連個物件都沒有,你卻打聽男女之間那檔子事兒你不覺得害臊嗎?還是你早就已經開封了,不是完璧之身了,所以對那種事如此的感興趣啊?”

楊秀琴說出來的話和她臉上的表情一樣刻薄。

一旁的許大姑氣的直翻白眼:“楊秀琴,你說我們家暖不害臊,你這種沒結婚呢就跟男人鑽玉米地,還懷孩子的怎麼說呢?就我們家龍龍傻被你哄的團團轉,你肚子裡還不知揣的誰家的野種呢,還想賴到我們老許家人頭上,你以為我們老許家人都那麼好糊弄呢?”

“許長龍,你咋跟你姑和你姐說的?她們汙衊我你聽不到嗎?”

楊秀琴朝許長龍使勁兒,她覺得只要許長龍護著自己,那麼許大姑和許春暖也就沒辦法了。

這會兒楊秀琴不僅僅朝許長龍撒潑,而且還掉眼淚珠子。

對於稀罕你的男人而言,那麼女人的眼淚珠子真的跟金珠子似的那麼值錢。

一看心愛的女人掉眼淚珠子了,哎呦喂,許長龍的那顆小心心呢頓時要碎的不要不要的了。

“姐,姑,秀琴肚子裡的孩子就是我的,我是老爺們兒我敢做就得敢當.”

許長龍拿出來所謂男子漢敢作敢當的風度來。

春暖狠狠的瞪了許長龍一眼,然後冷冷道:“龍龍,你說你和楊秀琴一個來月之前鑽過玉米地,你倆就鑽過那麼一次玉米地對不?”

“對!”

許長龍回答的擲地有聲。

“當時楊秀琴沒有流血對不?”

春暖又緊著追問。

許長龍仍舊不假思索的回答了一個對字。

不過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連忙改口:“誰說秀琴沒有淌血了,淌了一大灘呢.”

哪怕知道楊秀琴可能早就跟過男人了,但許長龍仍舊護她護的義無反顧。

許長龍怎麼想的春暖自然清楚的很了,所以她對許長龍突然改變說辭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龍龍啊,你在家明明跟我們說你和楊秀琴那個的時候她沒淌血呢,你咋突然就改口了呢?”

許大姑怎麼想的就怎麼問的。

既然打定了主意要讓這門婚事黃了,那許大姑自然也就不樂意給老楊家人留啥面子了。

一直沒咋開口的媒人楊秀蘭這個時候開口了:“龍龍,你到底哪句話是真的?你和秀琴鑽玉米地的時候秀琴有沒有流血?”

“流了,還一大灘呢。

秀蘭嫂子,我姐她就是要把握和秀琴攪合黃了,所以她才攛掇我姑領著你來楊家鬧的.”

關鍵時刻許長龍選擇了自己所謂的愛情,為了心愛的女人,就算給姐姐和姑姑身上放幾口大黑鍋揹著又算什麼呢?只要別和楊秀琴分手就行了。

許長龍很清楚明白,姐姐和姑姑哪怕這會兒生氣,過陣子她們還會跟自己和好的。

自己可是老許家的希望啊。

楊秀琴可就不一樣了,如果失去了她,那自己就追不回來了。

楊秀琴多搶手許長龍不是不清楚。

如果不是他長得好,而且追的勤快,能給楊秀琴當牛做馬,她早就被更有錢的男人給追去了,譬如他們村村支書家的二小子。

許長龍剛剛的話讓楊秀琴心裡頭美了,可把許大姑給氣壞了,至於春暖,她不生氣,因為許長龍是個什麼德行自己再清楚不過了。

人啊,只有對另一個人不抱什麼美好的幻想和期待了,那麼他做多出格兒的事情你也能無動於衷。

春暖對許長龍就是徹底失望了,所以許長龍做的多過分,她都可以從容應對了。

楊母和楊秀蘭自然相信了許長龍的話。

楊母氣呼呼的指著春暖的鼻子罵:“你們老許家太不是東西了,許長龍睡了我們家秀琴害她肚子大了,你們想不認賬了什麼?許春暖啊,你咋這麼缺德呢?你就不怕打雷把你給劈了嗎?”

春暖冷哼一聲,然後她就猛的抓住了楊秀琴的手腕子:“楊秀琴,你說你肚子裡的孩子是我兄弟的,那好啊咱們去老中醫那裡號個脈,孩子到底懷了幾個月老大夫一摸脈可就清楚了。

我兄弟蠢,我們可不蠢.”

“許春暖,你鬆手!”

楊秀琴用力的掙脫春暖的束縛,奈何她的力氣沒有春暖大。

春暖抓著楊秀琴的胳膊,與此同時她還暗暗地用力,然後疼的楊秀琴直翻白眼,她覺得自己的胳膊要斷了。

哪怕已經疼的不要不要了,而且也沒法擺脫春暖的束縛,可楊秀琴仍舊不肯求饒,而是對春暖罵罵咧咧的。

罵出來的話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春暖用另一隻手狠狠的扇了楊秀琴幾個嘴巴子。

打的楊秀琴兩眼直冒金星。

“楊家嬸子,咱們是一起去老大夫那裡呢,還是你們家痛快的答應退婚,二條路你們只能選一條.”

春暖剛剛的所作所為讓楊母以及楊秀蘭等都傻眼了。

她們沒想到春暖竟然就這麼打了楊秀琴,而且出手那叫一個狠。

剛剛春暖打人的樣子實在是兇悍極了,沒有不害怕的。

就連護女友心切的許長龍那會兒竟然都不敢上前去阻止,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的小甜甜被打成了大豬頭。

捱了嘴巴的楊秀琴這會兒對春暖真的怕了:“我不去老中醫那裡,我不去,嗚嗚嗚.”

楊秀琴很清楚自己的孩子到底是誰的,月份多大了。

一旦去了老中醫那裡,那可真的就捂不住了。

楊秀琴如此的害怕去老中醫那裡,媒人楊秀蘭對一切已經瞭然了。

能當上擁有一千多戶人口的大村子的婦女主任,楊秀蘭肯定是有兩把刷子的。

楊母看女兒的反應她心裡頭就直打鼓。

“姐,你放開秀琴,就算秀琴肚子裡的孩子真的不是我的,只要她把孩子打了,我也照樣要娶她.”

這是許長龍的肺腑之言。

不過他這麼一表態不但沒有幫楊秀琴,似乎更加坐實了楊秀琴肚子裡孩子身份複雜這個事兒了。

許大姑氣的伸手擰住許長龍的耳朵轉了幾個圈圈:“龍龍啊,天下女人都死絕了嗎?你非得撿人家穿剩下的破,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