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龍不跟自己的哥哥還有姐妹們住在一個屋簷下,他有屬於自己的房子了。

他的房子是嶄新的三間寬敞明亮的磚瓦房,那是去年春暖用自己的積蓄幫他蓋了娶媳婦用的。

新房子蓋起來後許長龍就從原先那個家裡搬出來了,不過也就是在新房子裡睡覺,吃喝拉撒還是會在老房子裡頭。

許長龍把餅乾和桃酥藏在了新房子,然後他才藉著手電筒微弱的燈光到了老房子。

這會兒許長安已經準備睡了。

春暖和許春梅則在削柿餅子。

許長龍在春暖身邊坐下,見對方沒理他,他就主動打破僵局:“姐,幫秀琴買項鍊戒指的錢你啥時候給我準備好啊?”

面對許長龍伸手要錢時那一臉理所當然,春暖嘴角微微扯了一下:“房子我給你蓋了,三轉一響也幫你買了,你咋還不滿足呢?許長龍,你有能耐就自己賺錢給楊秀琴買戒指和項鍊,如果沒能耐那這媳婦就別娶,反正我沒錢了.”

春暖的這個態度讓許長龍瞬間想爆炸:“你還是我親姐不?你是不是魔怔了?你之前可是答應我了,幫秀琴買戒指和項鍊包在你身上的?”

春暖淡淡一笑:“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了?許長龍,你仔細算算,從我參加工作到現在我賺的工資是不是都花在你身上了?咱家那幾畝地的收入所得是不是大部分也花在你身上了?你為這個家,為我為你大哥還有梅子做過什麼?”

面對春暖這番擲地有聲的質問許長龍一臉的不以為然:“姐,咱們可是一家人啊,你這麼計較有意思嗎?我娶了媳婦生了孩子為咱爹孃傳宗接代,我大哥這輩子肯定娶不上媳婦了,更不可能有孩子了。

他百年之後我的孩子還得給他養老送終呢。

姐,你是這個家的老大,你就跟我們的媽媽一樣,你見過哪個當媽的跟自己的孩子斤斤計較了?日後梅子結婚了,她如果在婆家受了委屈,幫她出頭的還不是我這個孃家哥哥嘛.”

許長龍的強詞奪理,能言善辯讓春暖都不得不甘拜下風。

活了兩輩子春暖發現論嘴皮子功夫,她都比不上這個兄弟。

沉吟片刻後春暖才又開口:“我就是斤斤計較了,怎麼著啊?如果覺得我這個當姐姐的不稱職,你可以不用繼續在這個家待著啊。

還有你就是給楊秀琴家當上門女婿我都不說二話.”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春暖也不願意繼續跟許長龍多浪費唾沫星子了,她重新把頭低下忙自己的。

想到白天在老張家自己捱了春暖那一腳許長龍就有些心有餘悸,他沒想到昔日對自己速來疼愛有加,百依百順的姐姐會下手那麼很。

目的沒有達到的許長龍就跟過去似的開始鬧情緒,耍脾氣。

雖然不可能像幾歲時那樣直接躺在地上撒潑打滾,但許長龍卻是在屋裡又踢又砸的,試圖引起姐姐的注意。

不管他怎麼折騰春暖都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一直低著頭忙自己的事情。

一旁的許春梅幾次忍不住要開口,但都被春暖給阻止了。

折騰了一番沒什麼作用的許長龍又換了新的花樣來。

“姐,如果你不拿錢幫我給秀琴買戒指項鍊,這婚肯定是結不成的。

如果不能娶到秀琴,那我活著也沒啥意思了,我乾脆去那邊找爹孃去算了.”

哪怕許長龍表示自己要自殺了,春暖仍舊無動於衷。

等許長龍走了後春梅憂心忡忡的開口:“姐,如果二哥真的想不開可咋辦呢?”

面對妹妹的擔憂春暖不屑的一笑:“放心吧,全世界的人都想不開抹脖子去了,你二哥肯定也不會那麼做的。

一哭二鬧三上吊明明是無能的小女人們玩兒的遊戲,你這二哥啊連小女人都不如.”

怕小妹妹會心軟,春暖再三告誡道:“梅子,如果你敢不聽我的話,我可要生氣不理你了。

以你二哥的品行,如果你沒有我護著,沒準不到三天他就給你找個歪瓜裂棗的男人配了,然後拿你換彩禮他好去給楊秀琴買戒指項鍊.”

被春暖這麼一嚇唬,許春梅自然不敢有別的想法了。

許春梅就是性子軟弱,她可不傻。

她很清楚自己的二哥是個啥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