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你妹的殭屍,車撞到什麼東西了,快下去看看。”我瞪了虎子一眼,然後就拉開車門下了車。

虎子跟我倆來到車頭的位置,藉著大燈我倆找了一圈兒,前面啥也沒有啊。

虎子不解的問我:“這啥也沒有啊,該不會是李鵬剛才故意急剎車,逗咱倆玩兒呢吧?”

淨特麼扯犢子,我剛才說句話都好懸沒把李鵬嚇飛出去,他還有心思逗我倆?

剛要說話,我眼角餘光突然間掃到了車的保險槓子,好像是有啥玩意。燈光刺眼根本就什麼也看不清,我讓虎子過去跟李鵬說,讓李鵬把大燈先關上。

虎子聞言立馬走到駕駛室邊上跟李鵬說了,燈光一閉眼前一片漆黑,我掏出手機按了一下。藉著顯示屏的光芒,我發現保險槓子都裂了,裂紋處還夾著一撮毛髮。

虎子此時湊過來問我看出來啥了,我指了指保險槓子跟他說:“肯定是撞什麼東西上了,你看保險槓子都裂了,上面還夾著毛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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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立馬也按亮自己的手機湊了過去,將那撮毛拔下來一邊拈一邊看,末了還湊在鼻子前聞了聞。

“這毛髮好像不是人的。”虎子煞有其事的跟我說。

我此時拍死他的心都有,我還以為他看出啥來了呢,這撮毛是黃褐色的,啥人都頭髮能長這樣,金毛獅王啊?

虎子又聞了兩下,把那撮毛遞向我,說道:“天賜,你聞聞,這玩意兒咋這麼腥呢?”

我聽他這麼說,下意識的就湊過去聞了一下,差點兒沒把我給燻吐了。那味道就好像是海鮮市場的下水道似的,又腥又臭,聞一下就上頭。

我乾嘔了好幾下,然後皺著眉跟虎子說:“快扔了吧,燻死我了,看看車底下壓沒壓著啥。”

虎子把那撮毛一扔,開啟閃光燈趴地上往車下看,然後起身對我搖了搖頭。我不放心的也趴下看了看,確實什麼也沒有。

虎子跟我說:“行了,這道坑坑窪窪的,車速本來也不快。保險槓子上就一撮毛,又沒有血。肯定是撞到什麼動物了,放心吧,沒撞壞。”

我跟虎子上車後,李鵬又發動了車子,看起來有些魂不守舍的。

不光是他,我心裡也有些犯嘀咕。按照剛才那個車速來說,就算真撞到了什麼動物,那也不至於那麼大動靜啊,感覺跟撞牆上了似的,保險槓子裂了不說,水箱架子都有點彎了。

換句話說,剛才的那種力量,如果真是撞到了動物,那還能活著就怪了,怎麼連滴血都沒有呢?

虎子沒心沒肺的打算繼續睡,腦袋剛要靠向副駕駛,李鵬又是一個急剎車,差點兒沒把我倆給甩出去。

“又特麼咋的了,你小子駕照是畫的吧?”虎子一邊揉鼻子,一邊抱怨道。

虎子從他的位置只能看見李鵬的側臉,我正貼在他的背後,完全能感受到駕駛座都在跟著他有節奏的顫抖。

我拍了拍李鵬的肩膀,給他嚇一激靈,我問他咋了,他哆哆嗦嗦的指著與車窗平齊的一棵樹,跟我說:“天賜啊,咱們是不是遇見鬼打牆了啊,這棵樹過去好幾次了。”

他這麼說給我弄一愣,我也沒往外看,過去幾次我上哪知道去?

我問李鵬:“導航上怎麼顯示的?”

“導航顯示這裡是一條村道。”李鵬說話都帶上顫音了。

“臥槽!”我和虎子同時喊出了這一句,虎子現在也精神了,問李鵬:“也就是說,你把我倆給拉丟了?”

“不是啊,剛開始明明就是一條村道的,誰知道突然間起了霧,我二十邁的速度開了沒有一分鐘,就成這樣了。”李鵬驚噓噓的跟我倆說。

壞了!我跟虎子幾乎同時開了眼。我開眼唸咒語就行,虎子開眼要用符咒。李鵬看見虎子手中符紙憑空燃燒的瞬間,頓時驚呆了。

我開啟車窗,定睛往外看去。發現外面乾乾淨淨的啥也沒有,跟開眼前的畫面沒有絲毫區別。

我轉頭帶著疑問看向虎子,虎子皺著眉跟我搖了搖頭,看來他跟我一樣,也是什麼也沒發現。

“前方錯誤路徑,請在適當的位置掉頭。”突然間,導航的女聲語音響起,把我聽的一愣。

我往儀表臺上的導航上看去的時候,我發現虎子一直在對我眨眼睛。我沒明白他啥意思,虎子又眨了兩下眼,然後朝著李鵬的方向努了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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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著疑惑,微微的側過頭往前看去,就這麼一眼,頓時心裡咯噔一下子。

剛才沒開眼我還沒發現,此時我這麼一看,李鵬的眼前有一個巴掌大的小人影子。這小人全身像是黑煙組成的,還若有若無的帶著點兒粉色。

李鵬看似是看著前方,實際上是一直盯著那個小人在看。

我一聯想剛剛導航發出前方道路錯誤的指示,李鵬就好像沒聽見似的,還跟我說導航顯示這裡是村道,看來李鵬是被這東西給迷住了。

虎子對我點了點頭,然後伸手就要去摸魯班尺,我對他搖了搖頭。我倆剛才開眼我不知道那東西注意到沒有,要是注意到了,肯定會有防備的,不能貿然行事。

我把頭探出窗外,裝作在看路。然後一邊從倒車鏡裡看李鵬和那小人的反應,一邊右手掐起金剛印,在心裡默唸六字大明咒。

為了不使金光被那東西發現,我用全部意念將力量凝聚在手上。

感受著背後右手傳來的火熱,我隨意的叫了一聲:“哎,老四。”

李鵬聽我叫他,立馬轉身,那小人一驚,飛速的順著他的目光移動,始終保持擋在他眼前。

李鵬這麼一轉身,小人正好背對著我。此時不下手更待何時,我直接就印了過去。

誰知道,就在金剛印將將要接觸到那小人兒的瞬間,那東西一點兒聲響都沒有,竟然就這樣憑空消失了。我那一下子直接就砸在李鵬的腦門上,把他砸的向後一仰撞在方向盤上,喇叭刺耳的聲音響徹夜空。

藉著喇叭聲,我問虎子:“剛才那玩意兒是啥你認識不?咋突然間就消失了呢?”

虎子下意識的搖了搖頭,緊接著,他好像想起了什麼,不太確定的跟我說:“魯班書裡對大多妖魔鬼怪都有介紹,我覺得那玩意兒好像是魅啊。”

魅?我記得胡菩淘跟我說過,魅是不守婦道之人,被人兇殺後帶著怨氣才能形成的。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兒的,李鵬咋還能讓魅給迷住呢?

突然間,李鵬驚叫一聲坐了起來,然後喇叭聲就消失了。

他愣愣的看了我和虎子半晌,然後又轉身往前看,突然間一哆嗦,問我倆:“這是哪啊?”

虎子剛想說話,我立馬搶話說道:“我們哪知道這是哪啊,一覺醒來就讓你拉這地方來了,是不是疲勞駕駛了?”

李鵬聽我這麼說,又四下看了半天,問我:“我剛才啥也不記得了,是不是招啥東西了?”

我見他一臉驚恐,趕忙說道:“我倆開著眼呢,你就放心得了,哪來的那麼多髒東西。快點兒按照導航往出走,這都幾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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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鵬聽我這麼說,鬆了口氣繼續啟動車子掉頭往回走。我對虎子搖了搖頭,示意他就當啥也沒發生,什麼也不要說。

車子好一頓的搖晃,我沒說話,緊張的注視著窗外。車子開著開著,前面隱約的傳來了光亮,沒幾分鐘的工夫,我們就從土道上了村道,兩排都有路燈。

此時我終於鬆了口氣,看來李鵬之前說我們遇見了鬼打牆,那完全是他被魅給迷住以後產生的幻覺。

從永樂鄉到高臺子一路暢通無阻,眼看著就要到目的地了,正在我們準備從村口下道的時候,李鵬的電話響了。

電話是死者家屬打來的,說屍體不在家裡了,已經送到永樂鄉殯儀館了。

李鵬結束通話電話後又撥通了一個電話,說起話來罵罵咧咧的。我大概聽明白了,電話那邊應該是他家的一個喪事一條龍的經理。

他家的買賣大概就是這麼個流程,在醫院和各市縣都有一條龍。哪裡有人沒了,先給當地的一條龍打電話。然後一條龍的人先去給死人穿衣服擋鏡子等等,然後再通知殯儀館開車來接,這樣正好整套錢都讓他家掙去了。

李鵬雞頭白臉的問電話那頭的經理為啥屍體送走了不通知他,那邊說啥我就聽不清了,總之李鵬是愣了愣,然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我問李鵬咋回事兒,李鵬說那邊說給他打電話打不通,家屬著急把死人送出去,然後就讓他們給送到了當地的殯儀館。

“啥?意思就是說,咱們這趟白來了?沒往你家殯儀館送?”虎子愣愣的問李鵬。

李鵬一臉不解的說道:“那邊不是這麼說的,說是當地的殯儀館不收,還得讓咱們去把屍體接走。”

“那肯定的啊,你們這邊一條龍接的活兒,從開死亡證明到辦手續,對接的都是你家殯儀館,人家能隨便接麼?”我下意識的說道。

李鵬緩緩的搖了搖頭,跟我說:“不是這麼回事兒,要是當地殯儀館收了,手續是可以交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