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啊啊”突然間,那位仙家發出像是嬰兒哭聲一樣的聲音,淒厲無比,把我嚇了一跳。我以前聽過,這是狐狸的叫聲,在加之我和常相九現在共用身體,我在他的腦海裡感受到了一抹熟悉。

於是我心中立馬反應過來了這位仙家的身份,但是我沒敢太激動,害怕暴漏常相九的位置。

在整個過程中,常相九沒有絲毫波動,悄無聲息的往包圍圈上方移動。他越過外層的包圍圈時,我看著腳下密密麻麻的邪修,說不緊張那是假的。

但是這個時候就看出了常相九作為冷血獵手的素養了,他緊緊盯著剛才喊話的那個領頭夜叉,其餘人他看都不看,行動迅速卻沒發出任何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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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快乾掉他們!他這是在發訊號!”那位仙家發出叫聲的一瞬間,領頭夜叉身邊的一個邪修頓時暴怒出聲。

領頭夜叉冷喝道:“冥頑不靈!”說罷一揮手,那些邪修紛紛出手,手中連暗器帶陰氣,就跟下雨似的,像我的仙家們罩了過去。

“保護小主!”我的仙家中傳出一個聲音,緊接著一道身影搶出一步,擋在剛才給我們發訊號的那位仙家面前。

這個女仙兒的聲音很熟,應該是胡菩淘的一個堂姐,叫做胡菩蓮。她口稱保護小主,我立馬能確定了,發訊號的那個一定就是胡菩淘。她現在是胡家副教主,在場的仙家只有她能擔得起這個稱號。

胡菩蓮喊完保護小主的同時,雙手向上一撐,出現了胡家正統仙法中的紫炎,她這一招舉火燒天,瞬間攔下了大部分攻擊。其餘的仙家紛紛祭起劍陣,同時凌空砍下,一把碩大的劍芒帶著匹練橫空揮過,攔下漫天暗器的同時,去勢不減。

我完全被這陣勢給驚豔到了,我的仙家們果然戰力非凡,就算老一輩教主不在,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包圍圈面對驚天劍芒瞬間出現一陣凌亂,領頭的夜叉當下狼狽的往旁邊一咕嚕,用懶驢打滾的姿勢避開了這一擊。

其餘的人就沒那麼幸運了,劍芒砍下,地面上出現一道大裂縫。連帶著還有二十幾名邪修,和四五個羅剎的屍體。

此時常相九已經控制著碩大的蛇身來到領頭夜叉上方,我感覺身體正在慢慢的發熱,身子壓縮到不能再壓縮的地步,看來常相九是準備出手了!

突然間,那個領頭的夜叉原地彈起,惱羞成怒的怒吼了一聲,手中好像丟出了什麼東西,直奔胡菩淘而去。

從熱成像的視角看去,胡菩淘應該是已經受傷了,她自始至終都沒有出手,身上的氣息很不穩定。

領頭夜叉丟出的東西看起來緩慢,卻以我不能理解的方式,一頓一頓的,原地消失,下一秒在十幾米外出現,我不知道是殘影還是什麼,直奔胡菩淘面門。

“快救菩淘姐!”強烈的危機感湧上心頭,我立馬在心裡提醒常相九。

不用我說,常相九早就發現了,我感覺他比我還要緊張。在領頭夜叉丟出那東西的瞬間,常相九緊繃的身子就跟彈簧似的。碩大的蛇頭大頭朝下射向那個夜叉。

我的視角始終關注著胡菩淘,那東西已經快到胡菩淘的面門了,她突然間化身成一隻碩大的狐狸,大爪子凌空擊向飛過去的東西。看來她是避無可避,準備硬接了。

此時我的視角已經模糊了,重新轉回了下方。常相九蛇口大張,一口咬向夜叉的腦袋。於此同時,遠處傳來兩聲慘叫,一聲是胡菩蓮的,一聲是胡菩淘的,我此時心急如焚,不知道她倆是誰受傷了。

常相九大嘴即將咬到夜叉腦袋的時候,他閃電般的反應了過來,故技重施的往旁邊一打滾。

我此時能夠感覺到常相九猶如實質的殺機,巨大的蛇尾鬆開了巖柱的頂端,雖然這一口咬空了。但是落下來的蛇尾橫著掄向了羅剎,結實的抽在了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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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刺耳的慘叫,夜叉被打飛了出去。沒等飛出兩米,常相九尾巴一甩纏住他的腰,一下又給拽了回來,大口一張,直接貼著脖子把腦袋給咬了下來。

常相九像是解恨一般,嘎嘣嘎嘣的嚼上了,他倒是解恨了,我瞬間被噁心壞了。我現在完全能夠感受到他任何感受,口中濃重的血腥味讓我一陣陣反胃。

這一切說起來慢,實際上都在電光火石間發生,在場的兩方都愣了愣,帶頭夜叉就被常相九給咬死了。

等他嚼夜叉腦袋的時候,那些邪修和羅剎才反應過來,頓時瘋了似的朝常相九撲了過來。面對黑壓壓的邪修,外加上口中咯咯愣愣的口感和血腥,我是又恐懼又噁心。

突然間,砰砰砰的聲音響起,其餘幾位常家仙本體紛紛從巖柱上砸了下來,對面陣容又是一陣大亂。幾條大蛇放棄了一切法術攻擊,完全用上了野獸的本能,尾巴一輪就倒一大片,巨口略過,天空灑下一陣血雨。

我快要吐了,正在此時,強烈的失重感傳來,我像是被抽飛了出去,身體飛速後退。

我緊忙向前看去,發現常相九已經化成了人形,手持亮銀大槍在敵群中瘋狂殺戮,我這是被他給丟了出來。

突然間,我的後背好像撞到了什麼東西,並不疼。我回頭一看,是黃家的一位仙家把我給接住了,他身上全是血汙,看起來受傷不輕。

我正準備道謝,耳邊突然傳來胡菩淘的喊聲:“表姐!”

我立馬回頭去看,發現她也化回了人形,手中抱著胡菩蓮。

胡菩蓮的胸口出現一道碩大的口子,鮮血正在往外湧。胡菩淘眼睛通紅的吼道:“白家弟子何在!”

“弟子在!”後面立馬出來兩名白家弟子,一個腿上缺了一大塊肉,另一個一邊肩膀耷拉著,看樣子是折了。

他倆立馬手忙腳亂的施術,兩道淡綠色光芒按在胡菩蓮的前心上,其中一個隨手一抓,出現個小藥丸塞進了胡菩蓮口中。

忙完這些後,一位白堂弟子臉色悲慼的抱拳說道:“稟副教主,菩蓮大人的血止住了,丹丸只能吊著一口氣,恐怕····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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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胡菩淘怒喝一聲,冷著臉說道:“傷勢雖然嚴重,還嚴重不到丟了性命,你們速速突圍出去,交給醫堂教主白成安老爺子醫治!平時修行不精,要是菩蓮的命丟在你們手中,我扒了你們的皮!”

胡菩淘怒吼的同時,眼中帶著淚花。胡菩蓮受了這樣的傷,完全是為她擋槍才會如此,先不說這是她表姐,更是她的心腹。胡菩淘現在雖然貴為胡堂副教主,以她的實力,又能有幾個知心人。

只有胡菩蓮將她視為妹妹,同時也當做小主,她能接受得了胡菩蓮就這樣死了麼?

“教主教訓的是!”白家弟子一臉的羞愧,但還是無奈的說道:“教主不是不知,長輩們都已深入苦界,就算我等前去尋找,菩蓮大人的傷勢······”

胡菩淘眼含熱淚正要發火,我直接打斷她,跟白家弟子說道:“先回玄學堂,出馬前點將的時候,白成安老爺子送了我三顆丹藥,雖然我不知道叫啥名有多珍貴。但是他老人家說了,那三粒藥能起死人,肉白骨。肉白骨能不能先不說,吊命肯定能。你們帶菩蓮姐回去,留下人,不行就喂一顆,其餘人去苦界找白教主。”

“地馬說的可是石髓大還丹?”兩名白家弟子震驚的問道。

“好像是這個名字,怎麼,有問題嗎?”我緊張的問道,生怕這丹藥不是幹這個用的。

倆白家弟子點頭跟搗蒜似的,連忙說道:“沒問題,說不定都不需要教主出手了,地馬確定嗎?”

“啥玩意兒確不確定的,快去!”我低吼一聲,補充道:“一顆不行就兩顆,兩顆不行就三顆,只要能救命!”

“得令!”兩個白家弟子抱拳領命,抱起胡菩蓮就要往出闖。胡菩淘突然開口:“等等。”

她將原本就不多的人馬分出一半,凡是受傷的仙家全都被她挑了出來,皮肉傷的留下。被挑出來的仙家們都不願意走,問胡菩淘他們走了我們咋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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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皺著眉頭喝道:“現在我師父不在,胡副教主的話你們都不聽了嗎?我這個地馬的話也不聽了嗎?你們積功德是為了明天,死了還有個屁的明天?我不需要用死來證明忠誠的仙家,我師父更不需要!快撤,否則離開堂營!”

我這話說的其實已經有些僭越了,我師父雖然說仙家們要以我馬首是瞻,但並不代表我可以隨便開除仙家,或者是領外仙入堂營,否則的話,當初黃容一他們就不必受罰了。

那些仙家們看了我一眼,抱拳單膝跪地稱了聲是,然後帶著胡菩蓮竄了出去。其實現在已經用不上什麼突圍了,常相九和幾位常堂弟子就跟砍瓜切菜似的。

包圍胡菩淘她們的百十個邪修已經被滅了七八十,而常相九他們身上也出現了不同的傷勢。

其實實力上,並沒有相差那麼多。但是常相九殺紅了眼,對面領頭的沒了,本身就人心惶惶。尤其是常相九和幾個常堂弟子的配合,讓我心中全是驚豔。

當初給李雅婷破關的時候我就發現,他能夠依靠仙家們的煞氣,越戰越勇。現在看來,這個法門更加的如火純情了。他也許不是個高手,但卻是天生的將軍。

從自身道行上來說,他在普通的堂子做兵王沒問題,在我家堂子上他確實不夠看。但是在與屬下的契合度上,在氣勢上,我覺得他比他爺爺常萬法老爺子還要勝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