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接連不斷的下,這是第八天。

沒有任何要停歇下來的意思。

聽說這幾日已經起了水患,不少百姓被水患連累,流離失所,死傷慘重。

交州本就處於偏遠地段,接壤領國,雖可以減少水患帶來的危害,但土地貧瘠,還要擔心鄰國的騷擾。

水患一起,運轉到交州這邊的糧食顯而易見的減少了,雖有朝廷的糧食,但這是撥給軍中將士的,是軍糧。

往日來往交州的商隊打從開始降雨起,就少有來到交州的,聽說,緊挨著交州的元州興起匪患,連帶著交州的路段都開始變得不太平。

雖有鎮壓,但效果不是很顯著。

如今,交州這邊的食物儲存,怕也不過能支援兩月有餘。

還得看,知州府衙願不願意開倉放糧。

這雨,總有停的一天不是。

可小說裡,這雨啊,可足足下了一個月,不曾停歇,那是伏屍百萬的場面。

江悠悠坐在茶樓,看著從對面鋪子裡黑著臉走出來的薛賜,心情甚好。

原書中,這玩意兒預測到這場大雨不簡單,用江家的錢財大肆團購米糧,等到災難發生的時候,猶如救世主一樣出現在大眾視野。

打著為陛下分憂的名號,成了散盡家財施粥施糧的大善人。

解救了無數流離失所的百姓,被奉若神明。

朝廷此時因為水患和匪患,頭疼不已,大開國庫救災,導致國庫損失過大,就在這個時候薛賜的出現可謂是解了燃眉之急。

水患過後,薛賜直接被陛下召見,封了個無關緊要的小官當著。

可薛賜是誰,男主啊!

背後有一堆前仆後繼的炮灰為其拋頭顱灑熱血,成就他的偉大霸業,根本不需要如何動腦筋,總之就是青雲直上。

就是情路坎坷,中間絆腳石死了一個又一個,最終才鋪就而成一條愛情血路。

而江悠悠,就是第一塊石頭。

“少爺,這鎮子裡的米鋪都是怎麼回事,明明有那麼多糧食,偏偏就是不賣給咱。”小廝忍著走疼的腳,有些不滿的抱怨。

“閉嘴!”薛賜臉色陰沉,似乎有所感覺,抬頭朝著某個方向看去,女子柔柔弱弱的靠在窗邊,正笑吟吟的看著他。

面上是毫不遮擋的嘲笑。

薛賜捏緊拳頭,眼裡的恨意快要實質化。

奈何這段時間排出去的刺客那是一波接著一波,花費不小不說,人卻沒做掉,如今還能有時間在這裡看他的笑話。

當真都是些廢物!

連個女人都解決不了!

小廝順著薛賜的眸光看去,只一眼,就匆匆低下頭。

完了完了,少爺又要開始發瘋了!

“杵著做什麼?還不快滾去下一家!?”薛賜一腳踢在小廝身上,後著想躲又不敢躲,硬生生就這麼捱了一腳,差點一個沒站穩摔成狗吃屎。

小廝:……造孽哦。

江悠悠一身淡藍色襦裙,裙衫上繡著淡雅的菊花紋樣,外面披著一件精緻的淺紫色披風,披風上金色的紋路若隱若現,那是金絲繡制,價值千金。

髮髻上插著一支晶瑩剔透的白玉簪,簪頭雕刻著精緻的花紋,在雨中散發著柔和的光澤。白玉簪旁還點綴著幾朵小巧的珍珠花,珍珠圓潤潔白。

從下到上,盡顯富貴。

如今離了他,江悠悠倒只剩下錢了,渾身上下充斥著金銀臭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