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雨停的第一天,長安派遣下來的人終於抵達交州,大張旗鼓的來到了江家。

一道聖旨,江悠悠從一個平民百姓,一躍成為明月縣主。

可見皇家給她的榮譽之高。

相反薛家,賞的不過是綾羅綢緞,金銀珠寶,外加一些嘉獎的話語,沒多大作用。

薛賜接旨的時候,那臉上的笑容都是硬擠出來的,相當的難看。

翌日,江家門庭若市,熱鬧非凡,來了不少有頭有臉的人物。

薛賜看著異常熱鬧的江宅,只覺得心裡空蕩蕩的,恍然若失,好似這一切,本該是屬於他薛府的,享受這一切榮華的,該是他薛賜才是。

可思緒回籠,入眼的就是身穿一身紅色宮裝的江悠悠,那錦緞製成的衣裳上,用金線繡滿了繁複精美的圖案,熠熠生輝。

寬大的裙襬逶迤拖地,似流淌的霞光,盡顯尊貴與莊重。

她的肩頭披著一條金色的霞帔,邊緣處鑲嵌著璀璨的寶石,閃爍著耀眼的光芒。霞帔上的絲線交織出華麗的紋樣,彷彿在訴說著她的榮耀與尊榮。

就連往日不施粉黛,盡顯蒼白病態的小臉,如今著上妝容,只覺明豔動人。

一顰一笑之間,引的人有些移不開眼睛。

薛賜斂眸,攏在袖中的手緊緊握住。

他竟不知,江悠悠這個賤人,也有如此美豔的一面,想來當初與他所謂的山盟海誓,不過都是嘴上說說罷了。

如今穿著華貴的衣裳,享受著眾人的追捧,露出虛偽至極的笑容,她該是很享受吧?

卻把他一腳踢開!

這虛偽、惡毒、下賤的女人!

若不是她,站在人群中央的,該是他才對!

是她奪走了原本該屬於自己的一切!

【滴滴滴!到賬十點仇恨值!共九十!】

聽到系統提示音,江悠悠似有所感,朝著某個方向看去,一眼就掃到了某個怨氣沖天的男人,隨即勾唇一笑。

加冕儀式舉行的很順利,宴會結束之後,上頭的人稍稍講了幾句,隨後便匆匆離開。

薛賜早在宴會中途就被人喊走,走時那是一臉喜色,步履匆匆。

第二日,薛府突然說要娶親,一個晚上的時間將府邸裝飾的喜氣洋洋,清早大街上就開始吹鑼打鼓,好不熱鬧。

算是大雨停下的第二樁喜事,人們的心情和放晴的天空一樣,漸漸明朗起來。

薛賜的喜宴,算不上熱熱鬧鬧,但也是順順利利的將心上人迎娶進門。

江悠悠穿著一身紅裙,帶著沐風赴宴,送上一座白玉送子觀音:“祝願新人,福氣滿滿,子孫滿堂。”

真摯的祝福,不似作假,且出手闊綽。

在場的人誰不說一聲大度?

“多謝縣主。”薛賜就跟喉嚨裡卡了一根魚刺似的,難受的緊卻還要彎腰道謝,連帶著一旁的新娘子林婉吟都不得不俯身行禮。

沒辦法,規矩森嚴對身份高的人來說,就是方便。

江悠悠輕聲道:“今日你們成親,哪來那麼多規矩,就把我當成往日的江家女即可。”

江悠悠一來,薛家上下那是渾身不自在,薛母更是惡狠狠的盯著她,手上的絲帕扯過來扯過去,臉上的喜悅全無。

實在是這個人,太過礙眼。

好好的一場婚宴,變成了江悠悠的主場,賓客紛紛恭維江悠悠,薛賜這對新人,倒是被冷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