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總,咱們就事論事,用詞不要誇大!”梁總眼裡閃過一絲嫌棄。

“梁總,你去驗傷是倆小時之後,已經消腫了!任雪見的早,那手印子深著呢!”李總不依不撓。

原來如此,昨天的小插曲被人利用,這是有人整他。

好你個任雪,雖說平時偶有衝突,但總體上吳奇已經做到讓無可讓了,沒想到還是被這女人擺了一道。

而且,從時間來看,他們這是已經達成內部共識了。

“梁總,你把胡柘叫來,這事可以當面對峙,當時已經說清楚了!是個誤會而已!”

“你想什麼呢?別人還是個小姑娘,隱私部位被你抓成那樣,怎麼當眾對峙?臉不要了?”

李總處處咬著關鍵所在。

“吳奇,小胡現在情緒不太穩定,她確實不太合適再提起整個經過。而且,我已經讓她回家休假了!你部門內勤李姐,也親眼目睹了整個過程,人證證物俱全!”

梁總說話聲音不大,卻字字擲地有聲

如何解釋?不能提異世的事,上班時間玩遊戲,會坐實李航關於他是公司養的閒人這一指控。

再說,他們也不會相信這麼離奇的事情。

沒做過多思考,他開口辯解:

“我做了噩夢,有人砍我,我抬右手擋,剛好碰到吳柘胸部。”

“你叫她進你辦公室在先,等她進去,你卻睡著了,你覺得這複合邏輯嗎?”

“我沒叫她!是李姐聽錯了!”

“不止李姐一人聽見,而且你叫了兩聲!”

“我是突然頭暈,以為自己中風,我喊的是救護車,不是叫胡柘!”

“編,繼續編!”李總語氣頗為不屑。

“你那麼快睡著,顯然無法解釋。你暗示胡柘幫你按摩,然後趁機佔便宜,事後還誇她表現好,並且承諾裁員不會裁她。”

“牽強附會,移花接木,胡柘肯定被人誘供了!我拒絕和你們談,我要見老闆!”

“誘供,你以為拍諜戰片呢?梁總,我看老吳這是典型的定力不足。我常說,這女的不能穿得太惹火,尤其是前凸後翹型的,那個小胡就是這種情況。”

李總灌了一口茶,一副過來人的口吻。

對於李航的高論,梁總又閃過一絲嫌棄,但她不動聲色,接著說:“目前老闆長期在國外休養!各板塊由各副總獨立負責。目前由我和李總全全處理你這件事。小胡本來要報警,公司多方努力下,才安撫住她。如果真報警了,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報警就報警,我沒做過我怕啥!”

“死鴨子嘴硬,你是想讓警察提取胡柘胸前的指紋,然後朋友圈再給你宣傳一下,你才滿意是吧?”

李總說完,點了支菸。

“吳奇,你要冷靜,你要為你以後著想!”

沉默,長時間的沉默。

“說吧,準備怎麼處理?”吳奇有些心灰意冷。

梁總看了一眼李總,後者會意,抽了一口,撣掉菸灰,淡淡道:“公司你沒法兒呆了,儘快辭職吧!”

“哼,到這份上,我也沒什麼留戀了!說說補償吧!”輪到吳奇擺酷了,既然思路變了,打法就跟著變了。

“老吳,你的行為嚴重違反了公司規定,公司這麼客氣和你談,已經很給你面子了,補償這事我看就算了吧!”李總笑裡藏刀。

“那就報警吧!”吳奇語氣平平,讓對方猜不透他心裡所想。

“報就報,你唬誰?”李總有些氣急敗壞。

“你們倆都少說兩句!補償N。”梁總提出補償方案。

“梁總,你我共事多年,我為人如何你應該瞭解!今日物是人非,我也心灰意冷,不願再糾纏。但是,這補償的事,你也別拿對付新人那套來糊弄我。中年失業,對一個人的打擊是毀滅性的,他的職業道德是有可能受到影響的。我負責任的告訴你,只要我願意,我能讓公司股價在接下來幾天持續跌停。和我掌握的某些情況比,胡柘這件事根本不算什麼!”

一個人心灰意冷之後,往往爆發出可怕的力量。

“你敢威脅公司!我借你十個膽子!”老李還在裝橫。

“那你試試看吧!”吳奇嘴角上揚,露出邪笑。

“你說個數吧!”梁總輕嘆一口濁氣。

“這位李總說我威脅公司,你說說,什麼數字對得起威脅這兩個字?”吳奇氣不順,不接話茬。

“你不要太過分!”李航騰一下站了起來。

“李總,你休息會吧,我來和吳奇聊會!”

李航就坡下驢,離開談判席,回到辦公桌,裝腔作勢,處理起公務。

“行了,不讓你為難,就按照勞動法,2N。”

梁總微微皺眉,短時間沉默。

“必須保密!”

“我沒那麼八卦!”

“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

“收拾完就走,難道還等你給我開歡送會!”

說完,他起身就要離開。

“等等!”

李航見他要走,起身叫住他,指著牆邊堆放的一個大紙箱,語氣極盡羞辱:

“順便把你的這些垃圾帶走,放到實驗室太佔地方!”

吳奇掃了一眼紙箱,臉上瞬間寫滿悲壯與不甘。他艱難的搬起紙箱,笨拙的挪動腳步,離開了這個令他極度難堪的房間。

李航不知道的是,此刻吳奇的內心其實是死而復生般的欣喜。他的悲壯與不甘,其實是裝出來的。

因為,他怕李航反悔,按道理說,紙箱裡的東西即使銷燬,也不能讓員工帶走。

而他表現的越悲壯、越不甘,李航要回紙箱的可能就越小。

而之所以他這麼在乎這個紙箱,那是因為,這裡面裝了足足20多公斤的生物減肥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