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時言蒼白著臉躺在床上,難過的不行。

七個月在他漫長的一生中實在太短暫了,短到有時候睡個覺一年半載就過去了,可是發情熱的那七個月,卻讓他感覺這輩子要完了。

他不是沒試過別的,人或者妖他都試了,奈何身上的情熱就像某種禁錮一般,無論如何的解不開,只是在夢裡不斷地輪轉那個女子的樣貌。

所以他只能把人搞到手,但是看到她的臉的時候,多年沉寂的心側漏了幾拍,他從沒見過這麼合心意的女子。

周圍妖都說,這是他喜歡的人,是他的命定之人。

他沒談過戀愛,但是他有一大群狗頭軍師,天上飛的地上跑的,五花八門的紛紛獻計,最後還去請教了他的姑姑白素貞,最後得出,想要追女孩子就要充分尊重女孩子意願的答案。

結果就是一直拖著,萬幸這段日子發情熱都沒有再起。

今天被江卿悅這麼一摸,他好像又發熱了,什麼離譜的羈絆啊老天,溫時言虛弱的睜眼,漂亮的鳳眸裡邊蓄滿了淚水,我見猶憐。

“王,好點了嗎?”

“沒有,發情熱,好像又來了。”

“啊?要不送您回冰城吧。”熊助理也知道他發情熱的厲害,生生磨著人,藥石無醫,他一條蛇,每天四十多度的體溫持續幾百天,腦子燒傻了也正常。

“不,不行,她,她還沒離婚,我不能再看著她被欺負了。”

“好,那我這邊加快進度。”

溫時言又閉上了眼,臉上的妖紋再次泛起,雙腿化作蛇尾,難耐的拍打著地面。

溫州帶著兔子護士站在門外,被他恐怖的妖力壓的有些喘不過氣,他喜歡的不過是一個人類,真的能承受他這千年的慾望嗎?

這次發情熱沒有像之前那麼久,在空運過來的冰窖裡,溫時言被迫冬眠了兩個多月,總算把發情熱熬了過去。

再醒過來,就聽說江卿悅被人推下了樓生死不明,被慕家強迫離婚,江卿愉手術失敗死亡。

他差點一口氣過去了,熊助理憂心忡忡的跟在他身後,“王,怎麼辦?”

“她在哪?”

“她被慕殷川丟在醫院裡了,我們派了醫生過去,但是那邊醫院不肯放人也不肯治,她的情況很糟糕。

她的妹妹的屍體我們派人偷了出來,是被人強行戳破了大動脈死掉的。

今天是慕殷川和俞甜甜的婚禮……”

溫時言不可置信的轉頭,他的妻子還沒過世,就要忙著和別的女人結婚,還害死了江卿悅最看中的妹妹,慕殷川,你踏馬好樣的!

“請柬!”

“我已經給您弄來了,給。”

溫時言從地窖裡出來,順手抄了個青花瓷花瓶,邁著長腿離開了,想了想,轉頭看著熊助理,豎瞳裡盡是怒意:

“熊助理,把江卿悅弄回來,我不介意動用我的權利。”

去到婚禮大廳的時候,慕殷川正在和俞甜甜交換婚禮戒指。

溫時言抱著花瓶一腳踹開了宴會廳的大門,滿臉怒意的看著臺上一腳柔情的男人,“慕少爺,我來遲了!”

慕殷川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眯起眼睛看底下的人,賓客也紛紛回頭,一些女孩看到他漂亮的臉,沒忍住驚撥出聲。

“你來幹什麼?我好像沒給你家送請柬吧!”

“哦,我想來就來了,還是慕少爺這席貴的,多我一雙筷子都不行?”

一旁的慕家姐姐趕緊出來打圓場,“哎呀呀,溫老闆的面子我們還是要賣的,來來來,坐這坐這。”

一想到江卿悅生死不明,她的丈夫卻忙著和小三辦婚禮,溫時言氣的想咬死這裡的人。

臉上掛著冷笑,“不必,不是很想吃小三的席。”

賓客譁然,新娘是小三這事他們也不清楚,只是聽聞慕家少爺突然離婚又結婚,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內幕。

慕殷川聽著臺下的竊竊私語聲,氣的臉發紅,“保安!!!請你們來看熱鬧的嗎?把他給我趕出去。”

溫時言把瓶子往地上一砸,瞬間宴會廳安靜了下來,一揮手,家裡養的各色蛇類從精緻的天花板上爬了下來。

欺負他的人,去死吧。

有人感覺腿上有什麼東西纏著自已,摸了一把,用手機的手電筒看了一眼,一條比手臂還粗的大蛇正在對著她吐信子。

霎時連手機也不要了,尖叫著有蛇,衝了出去,其他賓客一聽,眼淚都嚇得流了出來。

溫時言推開俞甜甜,揪住慕殷川的領子來了一拳,“慕殷川,以後只要你敢辦婚禮,他們就一定會來參加。”

慕殷川也不是軟柿子,爬起來想打溫時言,卻被突然出現的蛇絆了個狗吃屎,躺在地上好不狼狽,哪裡還有剛才貴公子的模樣。

溫時言一腳踩在了他背上,轉頭看著被蛇嚇得快瘋了的俞甜甜,“俞甜甜,江卿愉的死和你脫不開關係吧?”

“沒!沒有,我,我都不認識她!”

“哦?沒事,我溫時言,最不缺的就是時間,你倆儘可以瞞著,但是,一旦我查出來真相,我一定會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從小就怕蛇的慕殷川早就被近在咫尺的眼鏡蛇嚇得暈了過去,溫時言無聊的踢了他一腳,懦夫,俞甜甜怕的不行,簡直快瘋了。

轉頭看向已經被嚇得屁滾尿流的保安,“把他們帶著滾,讓你們老闆把損失發溫氏前臺,會有人來解決的。”

在場的人已經走光了,只剩下那些來幫忙的蛇大口大口的吞食著還沒來得及吃的飯菜。

溫時言走到婚禮舞臺的正中央,上邊還放著沒來得及戴上的戒指,她也曾經和這個男人有過這樣的時刻嗎?

他拿起那個有些誇張的鑽戒,撇了撇嘴,要是她願意嫁給自已當老婆,他送她個更大更好的。

看著滿地的狼藉,他臉一紅,突然覺得反正來都來了,排練一下過過癮也好啊,說不定哪天就用上了呢?

於是他單膝跪地,衝著空無一人的前方堅定的喊:“江卿悅,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我願意。”

溫時言猛的回頭,是熊助理推著江卿悅走了進來,旁邊還有幾隻垂耳兔護士,捂著嘴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