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啟惠走到跟前,小聲說:“我剛才發現了那個肖文亮的奶奶。正好跟新郎的奶奶聊到了他。聽說他也在美國定居。”

“其它的呢?還知道多少?”

趙啟惠搖搖頭:“不好再問下去。”

方逸點頭:“我知道了。到時候讓沙颯幫忙打聽打聽。”

“要快哦。”趙啟惠有點急。

蘇瑩的外婆在醫院住了三天醫院就硬是鬧著出院了。

老人心疼在醫院和家之間來回奔波的蘇瑩,想念家裡的肉糰子,也對天天守在病床前的,非親非故的肖文亮滿懷歉意。所以堅持要回家。

蘇瑩特意去問了醫生。醫生說沒什麼大礙,記得吃藥就行。這才遂了老太太的願,帶她回家了。

蘇瑩上班的第一天,又跟李曉梅發生了不愉快。

她去人事那裡領了請假條,填好後,有一欄需要李曉梅簽字。她又去了李曉梅辦公室。

李曉梅看清楚來人,眼皮迅速蓋下去:“什麼事?”

“我來補假條。”

“補就補唄。來找我做什麼?”

“需要你簽字。”

“我沒權力啊。連開除個人的權力都沒有,哪有權力給你籤假條?”

蘇瑩手裡捏著假條,沉默了幾秒,說:“這可是你說的。按照規定,該我走的程式我都走了,你要是不籤,我就這樣交上去。”

假條交到孫芳的手裡,蘇瑩指著領導簽字的那一欄,說:“李校長不簽字。我沒辦法。”

孫芳在心裡掂了掂這兩個人,意味深長地一笑:“她這人,老闆不在,一家獨大,”又搖搖頭,“沒辦法,只有等老闆來了我去幫你找他簽字。”

“那就謝謝了。”

三號那天下午,方逸從寧城趕回晉城後,打算出去買些食物把冰箱填滿,就開著那輛銀灰色的雷克薩斯去了趟山姆。

從山姆出來的時候,看見田甜拎著兩袋子東西站在山姆門前打車。

方逸摁一下車喇叭,開啟窗戶,喊田甜上車。

田甜慌忙鑽進車裡,放下兩個購物袋,甩著手說:“哎呀,真巧。等了半天車,我的手都快被勒出血了。”

方逸問她家在哪個小區。田甜說,就在前面不遠的地稅局家屬院。

果然不是很遠。十幾分鍾就到了。

方逸把車停在田甜家樓下的停車位,幫田甜拿出東西后就要告辭。

田甜勸他上去歇一歇,吃吃晚飯再走。

方逸堅持要走。田甜說那就改天再請你來玩吧。兩人就此別過。方逸開著車,疾馳而去。

田甜上樓,剛到門口,看見蘇瑩從自已家裡出來,頓時狠狠跺一下腳,嘴裡“哎呀”一聲,“無語了。你們。”

蘇瑩一頭霧水:“你在說什麼?”

田甜為了讓他們保持神秘,決定還是不透露,趕緊換了個話題:“沒什麼沒什麼。怎麼今天就一個人來了呢?寶寶呢?”

蘇瑩說:“我今天下班早,買了點便宜又新鮮的海鮮給你拿過來,你跟叔叔阿姨都嚐嚐,好吃下次再買。”

方逸剛回到家,接到陳耀東電話:“她今天來上班了。聽說家裡的老人已經出院了。”

“嗯,你現在有沒有在辦公室?我過去看看。”

陳耀東正在趕往飯店的路上。中午沒怎麼吃飯,這會兒肚子餓得咕咕叫。正好有人請吃飯,於是快馬加鞭地朝飯店趕。

老闆卻要在這個時候,心血來潮地去看看自已的生意。沒辦法,端著人家的飯碗,只能聽人家的話。

他在心裡嘆口氣,回道:“馬上就要到了。”

調轉方向,向曙光奔去。

兩人在樓下停車時剛好碰見,於是一前一後,進了門廳,上三樓。

陳耀東在前面帶路,方逸戴著墨鏡,不快不慢地走在後面。

進入大廳後,遠遠就看見前臺裡面空蕩蕩的,只聞人聲不見人影。

陳耀東知道她們又在低著頭扎堆八卦。

老闆來了,還在搞事情,這是要連帶自已一起被罵嗎?

陳耀東的臉瞬間難看至極,抬腳朝前臺方向走去。

裡面還討論得熱火朝天:“……聽說她今天去找李曉梅簽字的時候,李曉梅把她罵了。她也硬氣,直接把假條交到孫芳手上了。”

“恃寵而驕唄,沒想到魅力還挺大,易慧說她做小三給人生了私生子,人家不認,她才去勾引咱陳老闆。”

“不勾引怎麼辦?易慧不是說了麼,衣服都沒得穿,就那幾套來回穿。”

“陳老闆也喜歡她。所以她得瑟。反正人家已經快要到手了。”

陳耀東猛咳嗽一聲。

幾個人一抬頭,發現老闆站在面前,一臉菜色。

老闆的背後還站著一個人,戴著墨鏡,就能感覺到一股殺意。

幾個人開始囁嚅:“老闆,來了?”

“我們,我們在說別人。”

戴墨鏡的人面向她們繃著臉,問了一句:“陳老闆喜歡誰?”

陳耀東額頭上已經沁出了汗,臉上的五官都快要移位了:“你,你們說什麼呢?”

“誰是易慧?”

幾個人搞不清戴墨鏡的人是誰,沒敢再開口。

陳耀東回頭說:“先上去,上去我給你彙報。”

墨鏡人腳已經動了,崩著的臉還朝著她們。幾個人比陳老闆拿大眼珠子瞪她們的時候還緊張。

方逸在老闆椅上坐下,說:“讓她們一起滾蛋。”

陳耀東連聲說“好”,說完又問:“李曉梅也不要了?”

“不要。現在就讓人事通知她們。”

“好的,馬上辦。”

李曉梅還在路上的時候接到了陳耀東的解僱電話,頓時氣到差點闖了紅燈,一腳踩下去,車剎在了路中間。

李曉梅破口大罵:“你說解僱就解僱?為了一個女人,簡直了!呵呵,還是做教育的,你的道德操守哪去了?我可是白紙黑字簽了合同的,按照國家規定,你可要賠償我幾個月的工資。”

“廢話少說。該給你賠的一分不會少。”

“讓她現在來拿錢滾蛋。”

李曉梅聽見一個陌生的聲音也在罵著,更是氣憤:“呵,怕搞不定,還找了幫兇是吧?告訴你,老孃誰都不怕。就跟你剛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