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還要裝作一副不喜歡的模樣,“想都不要想!我真的會把你關在霍家,一生一世不許出去,你能看見的就只有我,還有王伯和一些僕人,最多也再加一些你想要見的家人朋友,其他時候除非是我陪著你,你或許會再也沒有出去看世界的機會。”

“我不在乎的,霍嘉言,你是平時強大慣了,連服軟都這麼隱晦嗎?我情願在家裡不出門見人,我情願一輩子要過這樣要什麼有什麼的日子,你掙錢養家,我貌美如花,這很合理。”安暮雨用手指輕輕拍了拍霍嘉言的腦袋,就像是報復剛剛自己被談腦瓜崩似的。

故作老成,語重心長地對霍嘉言說道,“這樣你會不會對我更放心一些?我也是……在乎你的。”

兩人之間好似有不知名的情愫瀰漫開來,霍嘉言抱著懷中的女孩手臂愈發收緊,直到安暮雨主動起身吻上霍嘉言,他才真真切切感受到從來懸在空中的心掉落到一床柔軟的天鵝絨棉被裡。

是午後的陽光暴曬後,蒸發的熱氣同蟎蟲屍體的味道,暖暖的讓人心有歸處。

安暮雨猛的笑出了聲,看著髮絲縫中甚至冒出幾縷冷汗的霍嘉言,拿出手帕擦掉他頭上的汗,這時候才有幾分不好意思,“是我太重了嗎?這樣都能感知到。”

霍嘉言也像一個初出茅廬的青澀小子,搖了搖頭,“不是,是我害怕,怕這樣什麼都願意對我說的你,不過是一場夢,醒來之後,你還在坐著契約闊少小嬌妻的噩夢,你不知道我。天不早了,我們下去吃飯吧。”

安暮雨輕輕應和了一聲,從霍嘉言身上退下來,扶著輪椅的把手將人推到餐廳。

這一路上,思緒不由自主地發散著,如果自己當真同他情到濃時,依照霍嘉言如今的模樣,怕是免不了自己動彈。

難不成當真要自己來主導一場完整的回合?不過霍嘉言的手臂那樣寬廣有力,想必實在累的時候他也能夠起到些許作用,在這來說雖然腿腳沒有感知,但是那挺拔筆直的腰桿還是硬邦邦的不行,想來也不會真的讓她悉數都是自己完成吧?

“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突然臉這麼紅?”

霍嘉言抬眼看見安暮雨突然全身都似冒著熱氣,開口擔憂地問道。

安暮雨立即回神,想到自己剛剛胡思亂想的東西,倉促地擺著手否認,“不是,就……運動太累了,剛剛試了那麼多衣服,又推著你走下來,哎喲,這一天實在是,運動量都達標了。”

霍嘉言挑起一邊的眉毛,看著安暮雨故作鎮定地大口喝果汁,大口吃肉的模樣,瞭然地點了點頭,恰有其事地說著,“嗯確實有一點熱,王伯,把中央空調溫度稍微打低一些。”

不知道為什麼,安暮雨無意中看著霍嘉言總覺得他一舉一動之間充滿了然,偏偏一旦對上霍嘉言的目光,自己就像是老鼠遇上貓一般急匆匆地低下了頭。

她在心中求神拜佛,救命呀,這一天天的,還是趕緊過去,她已經開始迫不及待想出海之後的快樂生活了。

將公司的事情都安排好,安暮雨便同霍嘉言踏上去格瑞納海島的旅程,參加婚禮的安排放在了第三天的傍晚,剩餘時間全都是自由活動,用來陪安暮雨散心來了。

“這算是度蜜月的平題版嗎,霍嘉言?”安暮雨站在甲板上,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帶著沙灘帽,穿著吊帶拖鞋,一派美式休閒風的模樣,可一張小臉是怎麼都遮不住的美麗動人。

霍嘉言看著安暮雨久久不能移開目光,“算不上,只是出來玩而已,如果是蜜月的話,一切就都該隨你的心意才是。”

原本只想無意識撩一下霍嘉言,不料他的一句話,自己就快丟盔棄甲。

安暮雨匆匆撂下了一聲我去海釣,便匆匆離開,只留下霍嘉言一人在甲板之上。

船上除了掌舵的船員,只剩下在飯點之外不會出現的廚師和船務人員。

偌大的遊輪上,唯獨剩下安暮雨同霍嘉言兩個人整日呆在一起,偏偏兩個人似乎都是情竇初開,輕易不見厭煩的模樣。

從京城港口出發,坐輪渡中轉,最後再在這艘遊輪上航行三天兩夜就可以到達格瑞納海島的渡口。一般去島上都是坐飛機更加便捷,可霍嘉言想要繼續兩個人的相處時光,再加上安暮雨明顯剛剛醒悟過來,正是一分一毫,他都不想錯過的時機,兩人在這艘船上,海釣、潛水、曬太陽,或者是在室內泳池中暢遊或是按摩,毫不快活

除了做到最後,幾乎是不分白天黑夜的玩樂,安暮雨的小臉兒都肉乎了一圈,看著更添幾分童稚的風趣,一下子又回到了高中大學的時刻似的。

看著緩緩開啟的紗簾,一整面牆地落地窗外,是一眼望不到邊的大海,黑沉沉似是參天大樹的根莖,交叉盤錯自然形成一座遮天蓋地的森林牢籠,安暮雨躺在床上,睡裙揉皺成不堪入目的模樣,慵懶得像是一隻剛睡醒的迷濛小貓,肚子上蓋著被子一角,眼中閃過一絲驚詫,“這樣的大海,跟我們初上船時不大一樣,好像要把我們都吞了似的,有些嚇人。”

霍嘉言剛從床上坐到輪椅上,他安撫著摸了摸額安暮雨柔順的長髮,語氣和緩,“變天了,今晚是一場大雨。不過不必在意,上來這裡這麼多天,你是不是還沒有去地下賭場瞧瞧?晚上用完膳我們一起過去瞧瞧,董鄂董襄應該都在那裡。”

眼中閃過好奇,安暮雨有些糾結,“可是我不會玩這些東西,從來沒有碰過。”

“不過是玩樂而已,這些不是好東西,隨意玩玩解悶罷了,誰還會真的要你什麼東西。這就像喝酒應酬是一個道理,不至於沉迷,但也不應該一點兒都不瞭解,說得好聽叫做貴族豪門禮儀,說得難聽華國的糟粕傳統,你如今所在的位置,就要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