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合!”

哨子吹響,從各個獄區裡走出膚色各異的壯漢,當然,還有老弱病殘。

夾雜在人群之中的白路,似乎有意將自已藏在人群之中,他們邁著七扭八歪的步伐,統一洗漱。

期間發生了不少有趣又無聊的故事,列如:

“你肥皂掉了,先生。”

“…”

這些玩笑伴隨著監獄的每一個早晨,從不缺席。

人群中似乎爆發了衝突,有一位金髮碧眼的大鼻子提出抗議,理由是今天要比往常提早一小時起床,睡眠不夠,他的原話是:

“勞資要睡覺,我要告你們虐待囚犯!”

於是,他就被獄警單獨拉去小房間待了幾分鐘,再回到人群中時,已是鼻青臉腫,緘口不言。

老巴子悄悄的把白路拉倒一旁,告訴他今天是一年一度的秀場,會看到洲長。

如果你要有什麼要求都可以提出來,獄警都會盡量滿足你的。

白路沒接話,瞥了他一眼,冷笑道:

“昨天的馬桶,你好像刷的不太乾淨,是刷子的硬度不夠嗎,或許你應該用舌頭?”

老巴子聞言臉色青白,悻悻而走。

白路淬了一口:“老東西壞的很。”

他自從禁閉室裡走出來,面見了監獄長,便順理成章變成了b區的“大拿。”

顯然,“大拿”的身份在這裡,並沒有人服氣,白路也沒有太在意,因為也沒人上門挑釁,他覺得這應該是大鬍子獄警的功勞,畢竟他請了三天的假期。

很能打,似乎成為了他在b區的標籤。

白路思索了一會,查理博士是他現在還活著的重要因素,之前一步險棋破了禁閉室的死局。

與“虎”謀皮是合作,也是豪賭!

可是他現在連查理的影子都沒看到,就這樣硬撐四天,毫無頭緒。

事態沒有進展時,那老狐狸的耐心應該也快磨完了,白路沉思不語。

二十年前的石生與核聚變,

二十年後的自已與sup藥劑。

禁閉室、稻草人、監獄長、二十年前究竟有怎樣的牽連,白路閉上了眼睛。

……

“好久不見,邁克。”

“是的,太久沒見了,你都高升到一洲之長了,老夥計。”

監獄長一邊客套,一邊同一旁西裝革帥的中年男人握了握手。

“你也不賴,在獄長的位置上一坐就是十三年也是難為你了,本來我這個位置應該是屬於你的邁克。”

“呵呵,監獄長乾笑了一聲,裝作沒聽見。”

“那麼,您這次來是有什麼吩咐呢?”

洲長向一旁的女秘書招了招手,一疊印著老鷹logo的絕密卷宗出現在監獄長的視線裡,緩緩道:

“二十年前,有個叫石生的華國科學家被關在這棟監獄裡,我想這些卷宗你應該看看。”

“天哪!”

“我出任獄長前都把這件事當做杜撰,竟然真有這回事,監獄長一邊故作驚訝,一邊從桌上拿起老花鏡。”

假裝翻了看了一會,監獄長試探道:

“那您這這次,是想探尋一下當年的真像嗎?”

“不!”

“我是來看你表演的,東瀛高階間諜關谷太郎。”

監獄長緩緩抬起愕然的臉,老花鏡掉在了地上。

他想伸手去撿起來,結果被一雙皮鞋狠狠地踩住了腦袋。

“不許動。”

洲長撿起地上的老花鏡,將它穩穩戴到了監獄長的臉上,話音冷了三分。

“現在,我不管你之前為誰服務,但請你現在擺正自已的位置,告訴我,你能做到嗎,邁克?”

“這傢伙就是洲長?”

白路端著餐盒,一勺一勺的將土豆泥送往嘴邊。

在他的視線裡,監獄長陪同一個西裝革帥的精瘦老人走到食堂,身後還跟隨著一群油頭墨鏡男。

“特工?”

望著這群雷厲風行的黑衣人,白路在心裡暗暗比劃。

“要不弄死一個,來個無間道?”

……

“咳咳。”

老人的眼睛炯炯有神,獨自一人走到了站臺上,所有人都投去視線。

“美利堅的公民們,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我想同你們一起見證!”

下面響起了歡呼聲,鼓掌聲。

“咳咳,就在這棟監獄,你們當中,二十年前曾經出現一位偉大的科學家,是他帶給了人類探索星辰大海的權利。”

“咳咳,他……”

沒等老人接著說,臺下便有一個乾瘦的男人開始拆臺:

“哈哈哈,開什麼玩笑,我們這些人也能研究核聚變?”

“你倒不如說我們都是愛因斯旦的後代更有可信度一些。”

臺下頓時燥了起來,笑聲、叫罵聲、吹哨聲掩蓋了洲長的聲音。

“安靜!”

監獄長吼了一嗓子,瞪大了眼睛掃視了一圈,礙於人在屋簷下的道理,臺下這才安了許多。

監獄長在得到一個讚賞的眼神後,竟然親自下臺巡視了起來。

白路不由狐疑,這裡頭肯定有貓膩。

洲長接著說道:

“你們也許不信,但二十年後的今天我們都將載入史冊,同樣有一位科學家,就藏在…”

“草,還踏馬不動手?”

只見剛剛跳出來嘲笑洲長的乾瘦男人大喝一聲,一把掀翻了桌子,並對著站臺上的洲長連開三槍。

“砰砰砰!”

洲長肩膀上炸開了一朵血花。

“好槍法,三槍只中了一槍。”

一個滿臉陰霾之色的光頭男打趣道,只見他的手掌散發出淡淡的白光,這雙手如同鋒利的刀片將趕過來維持秩序的警衛瞬間抹了喉。

監獄長如同雷霆般的吼聲響徹食堂。

“快,保護洲長!”

頓時,這位大人物的身邊被戴著墨鏡的保鏢團團圍住。

他們一邊向後撤,一邊對著幹瘦男藏身的地方無差別開火。

“天真,子彈對我來說就是廢鐵。”

說完這句話,乾瘦男便被一發狙擊彈爆掉了頭顱,臨死嘴角還掛著笑意,彷彿對自已的實力充滿自信。

“什麼玩意?”

白路有些無語,一個飛撲躲到了鋼桌底下。

“噠噠噠!!”

“噠噠噠!!”

槍聲不絕於耳。

監獄裡如同炸開了鍋,無數人抱頭鼠竄,到處都是槍聲、尖叫聲、叫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