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的火焰開始與死亡進行賽跑。

庫房外的走廊中多了一道豔麗的身影,她一席紅裙,猶如鬼魅一般,一路上不斷掀起紅色的“麥浪。”

熾熱的火焰照亮出她那煞白的臉龐,卻不能溫暖來自眉間的冰冷。

“紅霜。”

喉嚨裡一甜,咳出一絲鮮血,臉上出現一絲異樣的紅暈。

她知道自已再這麼下去,就要斃命而亡,身後的“變異士兵”一直窮追不捨,躊躇時,耳朵一陣微動。

“槍聲!”

她追尋著槍聲,轉身逃進了一間庫房,放眼望去,只見一個渾身是血的霸道男人將一個青年踩在腳底,眉宇間充斥著狠辣之色,就連她都不寒而慄。

二人互相朝對方看去,不由一絲詫異。

“好狠的男人。”

“好慘的女人。”

紅霜一路逃命,紅裙沾滿了凝固的血漬,臉上雖然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是從精氣神上已經是油盡燈枯的徵兆。

這是白路覺得她慘的原因,這女人感覺像一個死人。

停頓了幾秒鐘,紅霜率先出聲:

“我們終於見面了,打拳的小痞子。”

“很抱歉,是我擅自主張將你從火車上拖入了血路,因為我看你的天賦很不錯,拳術竟然有高達49%的強度。”

紅霜先聲奪人,首先打斷了白路的疑惑,然後接下來的解釋,也是讓白路覺得有夠好笑的。

她娓娓而道:“這場任務,你的劇情身份是我的丈夫,而我就是克蒂娜。”

“咳…”

紅霜一口鮮血噴出,臉上的殷紅更豔幾分。

“你不用覺得疑惑,我是你血路的領路者,最重要的是這場你本該輕鬆度過的新人難度,現在因為我的原因,咱們都要玩完了。”

白路眉頭一挑,反問道:

“也就是說,你現在玩雜了是吧?”

紅霜微微抖動,點了點頭。

“你也可以這麼理解。”

白路心裡頓時升起無名的怒火,腳上的力道更是重了幾分,青年疼的死去活來,兩眼一黑暈死過去。

“大概還有最後幾分鐘,他們就快追來了,死亡前還有什麼遺憾嗎,新人?”

白路攤開了雙手,緩步走向紅霜面前。

紅霜又眉頭一皺,又驚又怒。

“你…”

白路用手指輕輕的捏住這個虛弱的女人下巴,反問道:

“遺憾?”

“我的遺憾就是你應該叫我一聲老公?”

紅霜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一道紅色的火焰升起。

白路感受著手上如同冰鋒一樣的刺痛,紋絲不動,依舊冷冷說道:

“覺得羞恥嗎?”

“你將一個即將歸鄉的普通人拉到了這個莫名其妙的鬼地方,經過我的同意了嗎?”

“告訴我你想死嗎?”

“你的眼神告訴我,你想活。”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就如同玩具,被人戲耍。”

聽到這話,紅霜眸子徹底暗淡了下來,面如死灰,白路手上的冰冷感也漸漸消失。

他拿開了自已輕浮的手指,沙啞的嗓音一字一句道:

“想活著,就給我拿命去殺出一條血路,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裡,沒有人是可憐人,也沒有人會需要憐憫,而我更不需要!”

紅霜猛然抬起了頭,她的雙眼漸漸恢復一絲清明,甚至有理由相信,這個男人也許真的能夠活下去。

白路平復了情緒,背起躺在地上不明所以的老查理,對著紅霜真誠伸出手:

“跟我一起逃吧。”

“克蒂娜。”

“跟我說一說血路吧。”

白路沒有去看她,縱然心底很不爽,但現在不得不承認,這個便宜的領路人有他心底所要的答案。

紅霜輕聲問道:

“你指的是什麼,境界,還是傳承?”

白路回答:

“全部。”

“可以,我簡言意賅一些。”

“血路你可以理解為死亡的遊戲,這裡是平庸者的地獄,是亡命之徒的天堂,因為每一個從血路渡過一次任務事件的人都可以擁有超出常人的特殊能力。”

“你度過了幾次任務?”

紅霜面不改色,快速答道:“加上這次是第5次了。”

“每渡過三次任務,便有一災試煉,這種災難九死一生,而我只不過是渡過了一次罷了,這次任務裡還有比我更加強的人存在。”

只要在一災的試煉中活下來,就可以與普通血侍拉開極大的差距,像這樣的災難一共有三次。

看著若有所思的白路,紅霜又接著補充道:

“千萬不要以為三災便是血侍的全部,在這之上還有更加離奇五難之境。”

紅霜怔怔的出神,彷彿在回憶。

“血路里普遍流傳一句話,三災五難,不死不休,至今還沒有一人能到五難。”

“另外你這次任務如果還能活著回去,便會啟用傳承與真實之眼。”

“真實之眼可以檢視自已和對手的屬性面板與技能等級,還可以檢視劇情人物的一切資訊,但要耗費戮血點。”

“傳承則是血侍的特殊能力,東西方各不相同,東方的有五行傳承,也有各種山海異獸之傳承。

“我是你的領路人,你與我的傳承一樣都是五行傳承,在這裡傳承度越高,則擁有的技能便越多。

紅霜一臉凝重,認真說道:

“另外再提醒你一下,五行互相生克,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

同樣相生的為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

遇到水系五行的血侍,先天便弱上三分,若是遇到金系傳承則強上三分。”

“而相生的五行所產生的威能更是由量變質,當然現在你還接觸不到這麼多,如果你能成長到這個地步,血路空間你就可以橫著走了!”

紅霜淡然一笑,彷彿在追憶著什麼,仔細看去卻盡是無盡的空洞與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