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洞裡爬出來一個灰頭土臉的男人。

“換人,叫基德下來。”

“額…”

詹姆望了望倒在血泊裡的黑人漢子,嘴角抽了抽。

“我就下去一會兒功夫,基德就去見了上帝?”

沒人回答他,氣氛頓時顯得有些壓抑。

“基德想把我們賣給獄警換取減刑的資格。”

見無人出聲,精英打扮的中年男人嘆了一口氣,言辭裡透著一絲惋惜。

“結果就是,你看得見,我們也不想的。”

詹姆表情有些狐疑,但也沒追問那麼多,只是從肢體動作上看得出來,這個灰頭土臉的漢子開始有了戒心。

場上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微妙。

“我去吧。”

這時,一個看上去歲數不大的青年打破了平靜,自告奮勇的跳了下去,似乎想早早地逃離。

“碰巧,我也得下去,我得去看一下地洞的深度以及是否能足夠達到受立面的承重標準。”

老查理推了推眼鏡,彷彿智珠在握,步履蹣跚地跳下地洞。

真尼瑪,個個都是人精。

白路沒說話,自然跟著老查理下地洞。

其餘人留下看守,下去時回頭瞥了一眼白人精英土著,眼神交匯之下,愈發撲朔迷離。

剛下地洞,白路就聞到一股潮黴味與嗆人的布料味。

看著地上黑乎乎的灰燼餘塵,白路心有猜測但是沒問。

青年人領頭,白路墊後打著手電,老查理在中間不斷用手作為標尺對著洞坑進行比劃。

幾人如同打洞的“地鼠”弓著身子,有條不紊的匍匐前行。

青年人似乎是很健談,他說自已是交趾的,問了白路很多毫無意義的問題,尤其是剛才展露的那一手功夫,一邊對他進行吹捧,一邊似乎又很崇拜。

對此,白路一律搪塞為“莊稼把式。”

他對這個青年人不反感,因為在這群罪犯之中,懂得個人奉獻的人不能算是壞人。

也很同情青年的遭遇,在他的描述中,入獄的原因只是因為無法證明個人身份,接著又與一樁謀殺案有關,緊接著就稀裡糊塗的進了監獄裡了。

至於這話是否可信,那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就是這裡。”

老查理停了下來,對著草稿紙反覆確認好半天才慎重說出口。

青年人二話沒說拿著自制的“鐵鍬”就是一鏟。

白路則盯著老查理,話也開始有意無意的試探,對此老查理會心一笑便說:

“你想問什麼,年輕人。”

白路聲音壓低了幾分,在這幽暗的地洞裡顯得有些靜謐。

“老先生,你不像是一個罪犯,倒像是一個學者。”

查理有些詫異,理所當然回答:

“也許你說的沒錯。”

二人侃侃而談,老查理似乎不像想象中的那麼沉默寡言,他拿著一張泛黃的相片介紹著他的妻子跟小兒子,說出去後一定要好好補償母子倆。

白路沒有由頭,突然問道:

“您知道sup藥劑麼先生?”

查理不為所動,面無表情地回答道:

“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白路問這句話的同時,沒有發現查理的任何破綻,但是卻看見了挖著地洞的青年人停頓了一秒,不由若有所思。

……

b區會議室。

一個身著紅色長裙的豔麗女子,拍著桌子大聲的呵斥。

“你們這幫瘋子沒有按照約定的計劃行事,導致我們現在像是個沒頭的蒼蠅。”

見場上無聲,此時坐在沙發上的光頭漢子突然出聲。

“對比起柔弱的島國女優,我更喜歡生氣的華夏女人。”

“哈哈…額…”

很明顯現場有人憋著笑意。

紅裙女人瞪了光頭一眼,瞬間會議室裡升起一股紅色的氣流,狠狠地撞向光頭漢子。

一陣雞飛狗跳過後,

光頭漢子狼狽爬起,嘴角掛著血絲,手掌亮起一抹白色的刀光,陰冷的看著紅裙女人,嘴唇微動。

“正式的認識一下,他們都叫我手術刀傑克。”

“不愧是渡過第一次天災的血侍,真實之眼顯示,你的傳承度竟然高達35%,只可惜似乎幹不掉我。”

二人視線對撞,大戰彷彿一觸即發。

手術刀傑克信心滿滿,手裡的白光如同利劍出鞘,身法形同鬼魅一般在空氣中嗤嗤作響,抬手便是殺招。

“去死吧!”

“額……”

白光觸碰到紅裙女的脖子三寸的地方停了下來,因為他發現自已的“手”竟然動不了了。

“怎麼回事?”

他驚恐的看向紅裙女,只見她赤紅色的瞳孔裡猶如火焰在跳動。

紅裙女嘴角泛著冷笑,看著眼前的跳樑小醜,只覺得又好氣又可笑。

“不自量力的蠢人!”

赤紅色的瞳孔裡倒映著冰冷的火焰,光頭傑克一瞬間猶如墮入了冰窟。

“啊啊啊,救救我,溫斯特!”

光頭傑克用盡所有的力氣,對著一個全身包裹著黑色氣流的邪魅男子求救。

名叫溫斯特的邪魅男人,歪著頭冷哼一句:

“夠了!”

空氣中竟然泛起了波紋,一道黑色的能量從他的身上飛起,打在了光頭傑克的身上。

紅裙女悶哼一聲,退了幾步。

光頭傑克如同大赦,那種冰冷的焚燒感瞬間消失,趕緊連滾帶爬地躲到一旁閉上了嘴巴。

“你要護著他嗎,溫斯特。”紅裙女人出聲道。

溫斯特搖了搖頭,

“不,我只是制止一場毫無意義的衝突罷了。”

“無論是你們亞洲區,或者是我們歐洲區,以及其他地區的血侍在這次任務都有合作的基礎,我不希望因為這點摩擦將這點友誼的小船給掀翻。”

“現在我們要考慮的是,如何面對接下來的劇情變動以及熱武器的威脅。”

溫斯特看著會議室的人,冷冷地說了一句:

“我想在座的各位大部分,都沒有肉身接子彈的本事吧。”

“說說的你看法吧,溫斯特。”

紅裙女把頭偏向一旁,漸漸恢復冷靜,一是因為殺這麼個小角色無關痛癢,不如讓他活著當作炮灰,二來是並沒有打贏希爾蓋的把握,眼前的這個被氣流包裹的邪魅男子至少也是度過了一次天災的資深者。

溫斯特嘴唇微動。

“下面,我的計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