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你很能打嗎?”

大鬍子卸掉了電擊棍,扔給一旁吃瓜的同事。

“長官,我並不想動手。”

大鬍子聞言,伸手在白路眼前勾了勾,嘴唇微張:

“這是命令,亞洲佬。”

白路不由裝作很無奈,又不得不遵守命令的樣子,只是嘴裡藏著刀子,一字一句說道:

“是因為我不想讓你輸的太難看。”

話音伴隨著拳頭,轉瞬間便來到了大鬍子的面門。

霹靂掌,借鑑于于武當長拳,並結合五禽戲脫胎而來,主要攻伐手段為拳、掌、指。

早些年白路學武師承一民間高人,二十年苦功五式只精通其中二式,其餘三式練的不多。

精通的分別是虎形開山,以及鳥形鉤指。

以拳佯攻,以掌出擊為第一種變化。

大鬍子側身閃躲,架拳格擋。

白路拳勢不減,揮拳成爪再變,攻其咽喉、腎臟、太陽穴,可謂是步步致命。

大胡也算是有兩把刷子,自由搏擊小碎步走出了花,能在自已手上過其兩招,搏鬥的底子不孬。

眼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白路不想太過暴露自已,於是找了個機會故意賣了個破綻,揮出去的拳頭變為擒拿。

大鬍子眼前一亮,逮著機會反扣白路的臂膀。

“拼力量?”

“你太自大了,亞洲佬。”

大鬍子一個膝頂撞在了白路的下顎,白路吃痛,反手一掌劈在了他的腰上,雙方各自退了幾步,不再動手。

看樣子是平分秋色,只有白路清楚,這一掌收了七成力道,但是用了內勁,直接劈在對方腰上,餘下是力道能讓他當三天和尚。

……

幽暗的長走廊、靜謐、肅穆。

橘黃色燈管將其點亮,倒映出走廊裡的兩道人影。

其中一道人影伴隨著腳步聲,影子被無限拉長,略顯猙獰。

“那個新人,惹禍了。”

說話的是男音,回答卻是女人的聲音。

“該死,就知道那個打拳的小痞子不是個安穩的主。”

女人接著道:

“血色新人獎勵不要了,他死了也無所謂,這種跳脫的角,不值得拉一把。”

男人沉默良久,沒有說話,半天憋了一句。

“我看不像,他倒有點像是偽裝,就像老獵人一樣,在捕獵呢。”

女人不屑的笑了笑。

“呵,他以為他是誰?”

“貿然引起平行世界的注意,只會將自已一步步推入深淵。”

此刻,獄長辦公室。

“咖啡還是茶?”

白路回答:白開水。

監獄長揉了揉眼睛,點燃了一根雪茄夾在手上,似乎頗有耐心。

“那麼,可以說說麼,你到底是什麼人,有什麼目的呢?”

“警告你一下,請不要拿混賬話糊弄我,我相信你是聰明人,白先生。”

白路作為在帳篷監獄呆了數年的老油條,哪能不懂其中的節竅,聽這話也只是笑笑。

眼前這個大腹便便,看似像爛肉一般的中年男人倒是有著不像西方人那般直白,東方炸胡那一套學的倒是有模有樣。

白路攤了攤手,略顯無辜。

“先生,我只是被動反擊,誰知道那幾個人這麼不堪一擊,我相信在自由與人權的美利堅,

“我無罪!”

監獄長彈了彈手上的灰,慢悠悠的說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年輕人。”

“你放倒那幾個人,我完全不在乎,可是從進監獄不過短短几小時,你捅出這麼大的婁子,要說不是別有用心,似乎很難令人信服。”

另外…

“叮鈴鈴。”

監獄長拿起了座機,“喂,我是…”

“我知道了…”

“啪”的一聲,結束通話了電話

“接著我剛才說的話,我查過你的履歷,畢業於杜克大學,父母均為移民的富商,家境殷實,從出生到現在幾乎是個完美的人,而從你打黑拳開始,你的一切都像是突兀出現一番,父母突然死去,妻子緊接而至,然後就進了監獄,你的一切都像是在為進監獄而準備,或者說你這樣的人不應該去打黑拳或者進監獄。

“你能聽懂我說的話嗎,白先生?”

監獄長不緊不慢的一番話,卻在白路的腦子裡掀起驚濤駭浪。

“監獄長先生,也許,我就是這麼倒黴呢。”

白路眼神開始聚焦面前的中年男人,看起來有些事並不是跟他想的完全一樣。

“你這話自已信嗎,年輕人?”

白路沉默,監獄長的一番話,意味著他現在要推翻之前所有的猜測,以及對血色之路的看法。

“好吧,或許你應該吃一些苦頭,就在剛剛被你打斷脖子刀疤臉,他死了!”

白路聽聞瞳孔一縮,手裡的拳頭不由攥緊了幾分。

“砰!”

禁閉室的門,迅速被關上。

這是白路被關禁閉的第三天,來問話的獄警已經來了十七回,看其摔門的大力動作應該又是毫無所獲。

面對四周360℃的探頭監控的特殊待遇,白路這也是人生頭一遭。

這裡的氧氣含量肯定不高,因為他的大腦開始出現眩暈,恍惚,伴隨著噁心嘔吐感接踵而至。

個人狀態一欄顯示:缺氧、飢餓、重度疲勞。

毫無疑問,這是完全密封的空間,現在還能坐在刑椅上看著監控攝像頭,完全是靠一股意志在苦苦支撐,他的眼皮像是被灌了鐵鉛,不斷閉合,睜開,再閉合,再睜開。

大腦不停的催促該睡覺了,他明白這是人體制斷應激反應,在缺氧的空間裡,睡覺可以讓自已活的更久一點,只是大腦不知道如果睡覺,可能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獄長,他快撐不住了。”

“能堅持到現在,簡直難以置信。”

一個戴著眼鏡的幹練男人驚呼,他的鏡片裡不斷呈現出白路身體狀態的實時資料。

望著監控裡昏昏欲睡的白路,監獄長不為所動,還更加堅信了自已的推測。

“那就讓他撐住,放氧,再給他來一強心針。”

“他會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