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腦】

楊槐玉心裡冷汗大冒,雖然早有預料,但手心下的方向盤還是被汗浸溼。

而後迅速反應過來,抓住對方的握著刀的手,對方便寸步不得近。

在不久前,她便發現,自打被雷劈,她的五感與四肢比之前發達了不少。

王梓琪掙了兩下,發現沒有掙開,便選擇繼續突進。

而這正中楊槐玉的下懷。

此時她一手杵在防曬墊上,另一隻手用力錯開刀刃。

腦中一直在覆盤,劉黑虎為什麼明知不敵,還會放心把同夥放在這裡,不過不管怎樣,王梓琪是別想走出去了。

車內空間狹小,楊槐玉擔心劉黑虎會追來,事實證明,她的擔心是對的,不過威脅早已被半路攔住。

楊槐荼不知道從哪弄來燃著熊熊烈火的車,駕駛座上空無一物,劉光耀車技不錯,雖然躲開了,但還是不可避免地被揚起的煙霧迷了眼。

楊槐荼臥在一棟建築的樓上,身上的衣服已經換掉,扔在血泊裡,旁邊的王易海早被喪屍分食。

或許這就是報應,這5人從陽光基地出來,中途誘騙了不少人,即使王易海與王梓琪是被迫半路入夥,也改變不了他們是受益人的事實。

如果是普通人,或許楊槐荼還瞄不上他們,但末世哪有普通人。

對於楊槐荼,或許它們認為這是同類,而沒有發起進攻。

樓下的煙塵被水霧壓下,視線清晰了不少,那三人除了咳嗽了兩下,幾乎是沒有任何問題。

然而這正中她的下懷,此時她雖然眼睛不大好使,3米之內,只分男女,五官都是色塊構成,耳朵也不如從前,甚至不如沒覺醒異能之前,但是嗅覺堪稱是人形警犬。

這些身體狀況就連同睡過一張床的楊槐玉都半分沒有察覺。

劉黑虎一行人正準備進入一棟建築內,但他們不知道的是楊槐荼相當異於常人,熬時間都能把他們熬死。

另一邊,楊槐玉與王梓琪察覺到劉黑虎一行人是不會來了。

但她們的戰場還是隻侷限於車內,若是到了車外,被喪屍聞到血腥味,那就不太妙了。

楊槐玉眼見自已漸漸處於下風,索性拿起死嬰,進行魔法攻擊。

王梓琪早已和死嬰相處多日,攜帶著力量系異能的拳頭轟在死嬰腹部。

只聽嘭的一聲,死嬰在狹小的空間內爆開。

楊槐玉也是大姑娘上花轎,人生頭一回,大腦當即宕機。

等緩過神來便是王梓琪的拳頭衝過來,雖然有血汙阻擋了一些視線,但拳頭還是打在她的腦袋上。

隨即後腦與車窗相撞,發出一聲巨大的悶響。

似有巨大車的鳴笛聲和蚊子的嗡嗡聲在耳邊迴響。

王梓琪不想多生事端,她二人在前排搏鬥,刀具卻被扔在後排,但末世誰會只帶一把刀,於是又抽出一把刀。

楊槐玉看見這把刀時已經幾近絕望,刀尖閃爍的寒芒,刀背映照出王梓琪的獰笑與勝利女神的光輝,一切都結束了。

不……

王梓琪無力地癱在楊槐玉的身上,她的臉上還帶著勝利的喜悅,與結束的痛苦。

勝利的是她確實刺中了楊槐玉,結束是因為她也被刺中側頸,沒有人會只帶一把刀,也沒有人會把刀藏在一個地方。

當時楊槐玉的大腦就像漿糊,還好身體給力,爆發了從沒有過的潛能。

二人因為體位關係,使得離她最近只器官只有心臟,而楊槐玉藏在坐下的黑色小刀也被抓住,以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式……

當然這也不是憑空爆發的,楊槐玉忍著疼痛補了一刀便昏死過去。

天色漸晚,楊槐荼早已利用自身優勢與天時優勢圍住那三人。

建築周圍被火牆圍住,外面又圍了一層喪屍。

插翅難逃已是定局。

楊槐荼帶上口罩和帽子,挑了一輛車,把車內的喪屍解決後揚長而去。

行駛不遠處前面正是楊槐玉駕駛的汽車。

向車內望去,車頂,車窗,車椅都有不同程度的汙漬。

天色漸紅,緋雲遮日,透過車窗打進車內,與深深淺淺的血跡拼成一片自成的天地。

楊槐玉胳膊無力垂下,胸口處王梓琪的頭靠在刀柄邊,二人的血順著垂下的胳膊滴滴答答點在車墊上。

車內兩具屍體疊在一起,楊槐荼心跳不由漏了半拍。

立馬拉開車門,小心翼翼地把楊槐玉帶出來,隨著楊槐玉的身體被抽離,王梓琪的半邊身體摔下身體,頸部的刀柄受到撞擊,刀尖似乎要刺破另一側的皮肉。

把車門帶上,一道雷打在車身,熊熊大火燃起,另一輛車帶起的飛煙已經緩緩平息,落在扭曲的空氣旁。

楊槐玉的半邊身體由單肩包紮法為最外層包法,內側做了簡單的止血。

楊槐荼開車儘量走的平穩,不至於太顛簸,讓躺在放倒的副駕駛上的人儘量舒服些。

時不時沾些生理鹽水溼潤嘴唇,後排堆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

此時楊槐玉的狀態著實不適合,找到一家小旅店,至於為什麼不是酒店,因為大酒店的門鎖不好撬。

楊槐荼率先上樓,喪屍不攻擊她,隨心所欲的大開殺戒,把屍體都堆在一個房間。

在一樓的洗衣機房裡找到乾淨的被床品,上二樓。

“艹”

楊槐玉從昏迷中醒來,身上寸勁都沒有,恐怕來個5歲小孩都能單殺她。

床頭是一些藥品,看成色應該是在老闆娘住處拿過來的。

還有一些維生素。

咔嗒一聲,楊槐荼推門進來。

“醒了,把藥吃了吧”

床頭的十全大補丸很顯眼。

“中藥拿的人少”

“我們先在這裡歇息兩天,等你傷好一點再出發”

“謝謝”

“不用謝”楊槐荼看出她身體的疲倦,用底下的氣煮了一鍋雞蛋。

吃了一個後楊槐玉便睡過去。

楊槐荼盤坐在另一張床上,把桌上的電腦鍵盤推到一邊,手邊赫然是一箇中國地圖。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在復仇路上帶一個拖油瓶,但看到她那張一樣的臉,一受傷,便止不住的心悸,不是心疼,是心臟病的心悸。

這座城市已經被喪屍佔領,目前還是無主的形態。

沒錯,建立起新的秩序,但不是在這裡,雖然不想這麼說,但她確實需要招攬下屬。

不是同伴,而是招攬下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