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晨頓時感覺心臟一緊。

這是什麼生物?也太可愛了吧!

他笑嘻嘻地半蹲身體,將手搭在小精靈頭部緩緩撫摸。

小精靈有些怕生,她緊閉雙眼,“嗚”了一聲。

哈!這是什麼!?天使嗎!?

“小妹妹,我叫安奇,你叫什麼呀,今年多大了?”

“我……我叫蘇菲,今年一百八十三歲了。”

“哦哦,蘇菲吖,真是可愛的名字,已經一百八十……”

安逸晨睜大雙眼,如遭雷擊,“多……多少?”

蘇菲伸出雙手,像是在計算什麼。

過了一會兒,她仰起頭,奶聲奶氣地說道:“一百八十三……不對,一百八十四歲啦!”

“是……是嗎?真棒啊,哈哈哈。”

安逸晨僵硬地繼續撫摸蘇菲的腦袋。

蘇菲輕輕閉上眼睛,十分享受被摸頭的感覺,“大哥哥,我們去玩兒吧。”

安逸晨欲哭無淚,姑奶奶啊,你可別叫我大哥哥了,會折壽的,我擔不起啊!

他咳了一聲,伸出一根食指,“聽好了,蘇菲,按年齡來看的話,你可是我的姐姐哦。”

蘇菲吃驚的“啊”了一聲,肥嘟嘟的小手半遮住嘴巴,“原來我是姐姐嗎?”

猶豫了一會兒,她戀戀不捨地將安逸晨的手抬起,說道:“那安奇弟弟,你蹲下來。”

“怎麼了?”安逸晨聽話地蹲下身子,讓自已和蘇菲一樣高。

就在他好奇的時候,一雙肥嘟嘟的小手放在了安逸晨的頭上,揉來揉去,把他的頭髮都揉亂了。

“嘻嘻,我是姐姐呀。”

摸了一會兒,蘇菲雙手叉腰,一臉驕傲,“弟弟,以後我來保護你!”

什麼?他看著剛到自已腿部的蘇菲,忍不住笑了起來。

“啊!你這是什麼意思!”看著狂笑不止的安逸晨,蘇菲雙手抱胸,嘟起嘴唇,閉起眼睛,生氣地別過臉去。

“哈哈哈。”安逸晨摸了摸眼角,“我這是高興呀。”

“撒謊!你就是在嘲笑我,哼!”

“不是的哦,我是為終於有人願意保護我了而感到高興呀。”他指了指自已的眼睛,“你看,我感動地淚水都出來了。”

“真的嗎?”蘇菲半睜左眼,狐疑地瞄著安逸晨的眼睛。

“真的哦。”安逸晨誠懇地說道。

“真……真拿你沒辦法啊。”蘇菲喜笑顏開地回過頭來,耳朵一動一動的,“原諒你了,誰讓你是我的弟弟呢。”

哈,我要化了,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生物!

唉,我身上怎麼什麼都沒有,連顆糖果也沒有。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對著蘇菲張開手掌,柔聲說道:“蘇菲,你看我手上是不是什麼都沒有。”

蘇菲一臉疑惑的點點頭。

安逸晨微微一笑,在心中默唸,增幅卡牌。

一片卡牌憑空出現在他的手上。

蘇菲的眼睛緩緩睜大,“哇,這是怎麼做到的,明明剛剛什麼都沒有。”

她驚訝地掰開安逸晨的手,仔細觀察。

“這個叫魔術哦,蘇菲,我還能讓它消失呢,你信不信。”

蘇菲奪過安逸晨手中的增幅卡牌,緊緊握在手裡,“我不信!這張卡片現在可是在我的手裡!”

然後她盯著安逸晨的眼睛故作嚴厲地說道;“還有,你要叫我姐姐,沒大沒小!”

安逸晨勾起嘴角,“好好好,姐姐,注意你手中的卡牌哦,現在是見證奇蹟的時刻!”

他伸出雙手,圍繞著蘇菲那緊緊捏著卡牌的雙手來回轉動,“媽咪媽咪哄!”

他握著蘇菲的小手,神秘兮兮地說道:“姐姐,你吹口氣。”

蘇菲用力地點點頭,緊張地在安逸晨的手上輕輕吹了一下。

增幅卡牌回收!

“啊!”蘇菲震驚的目光在自已手上和安逸晨的手上來回轉動,“啊啊啊!真的不見了!”

她睜著淡綠色的眼眸看向安逸晨,一臉崇拜,“弟弟,你好厲害,怎麼做到的,快教教我!”

“嘿嘿,這個不能教你,但我能教你別的魔術!”

“真的嗎?好棒!”蘇菲高興地跳了起來,在安逸晨的臉上淺淺親了一口。

……

精靈別墅內。

“那三名旅行者在做什麼?”慈善柔聲問道。

“他們……在陪孩子們玩耍。”跪在慈善面前的精靈說道。

“玩耍?”慈善頓了一瞬。

“是的,尤其是那名叫做皮爾奈的男人,還給孩子們發了很多玩具。”

“還有,在名為安奇的男人那裡,我發現了用匕首在樹上刻了兩個字。”

“哦?是什麼?”

“南方。”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繼續觀察。”

“是!”

“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慈善目光深邃,坐在上座陷入思考。

慈祥遲疑一下說道:“會不會是時鐘?”

慈善看了一眼慈祥,緩緩道:“不可能,那時鐘只對我們精靈族有用,對人類來說毫無用處,不可能值一百萬枚金幣。”

“我認為他們純粹是在拿我們尋開心。”慈悲憤憤道。

他重錘桌子,“要我說,在他們放鬆警惕的時候殺了他們,把戒指搶過來!他們那所謂的底牌一定是在虛張聲勢!”

慈祥目光不善,“殺人是小事,萬一精靈王的戒指出問題那就麻煩了。”

慈善站起身來,拄著柺杖向高處走去,“不管怎麼說,這三個人的目的絕對不簡單,通知護衛,加強警戒,找一支小隊去南方調查一下。”

“是。”慈祥與慈悲畢恭畢敬地低下頭。

“老身也是安逸的太久了,腦子都生鏽了。”

……

一個半小時後,精靈別墅的天台上。

慈祥走向慈善低聲說道;“搜查小隊傳回訊息了。”

她頓了一下,“大長老,小隊朝南方搜查了至少四十公里。除了一些魔物外,什麼都沒發現,她們已經把發現的魔獸全都清理掉了。”

“魔獸?”慈善挑了挑眉毛,“通知她們回來休息吧。”

“是。”

“還有通知監視旅行者的精靈,若是一個小時後我沒發出訊號,不惜一切代價將那三人幹掉。”

“是。”

……

畢軍此刻正坐在樹邊觀察著皮爾奈。

“我說畢軍,你也太無趣了吧,這些孩子們不可愛嗎?”皮爾奈揉著一名小精靈的臉頰說。

“我對小孩子不怎麼感興趣。”畢軍淡淡地回應。

“那還真是可惜啊,明明這麼可愛,這麼好玩的。”

奇怪了,畢軍在心中嘀咕。

都差不多過了兩個小時了,這傢伙真就一直在陪著小精靈們玩耍,所謂的備用方案到底是怎麼通知同夥的?

總之,先去找安奇聊一下吧。

他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你都準備好了嗎?”

“當然,一切就緒。”

“行,那我去通知一下安奇。”

皮爾奈笑著跟小精靈們告別,在小精靈們戀戀不捨地目光中起身跟在畢軍身後,“一起吧。”

畢軍不置可否。

就在兩人接近安逸晨時,蘇菲用力吸了吸小鼻子,她指向皮爾奈咦了一聲,“這位叔叔雖然很難聞,但沾了一股香氣,雖然有些淡,但是好香啊。”

聞言,安逸晨愣了一下,他搖搖頭。

但當他看向蘇菲時,他的臉色陡然一變。

安逸晨不動聲色地將蘇菲推到身後。

他盯著皮爾奈,露出危險的目光。

青光閃過,銀色的匕首躲過心臟穿透了皮爾奈的胸膛,鮮血瞬間噴湧而出。

皮爾奈慘叫一聲,跪倒在地面,不可置信地喃喃道:“為……為什麼?”

“別裝了,你到底是誰,有什麼目的!”安逸晨操控觸手送走蘇菲,警惕地盯著皮爾奈。

畢軍嘴巴張得老大,顯然是沒搞明白到底怎麼回事。

“你到底在……在說什麼?你想繞過我吐了這批貨物?”皮爾奈捂著傷口,聲音嘶啞地說道。

安逸晨死死盯著皮爾奈,一根觸手伸進皮爾奈的口袋捲走那瓶紫色香水,另一根觸手將他食指上的古老精靈王的風之戒擼了下來。

“這場旅行本來應該只有兩人,你到底是誰?”安逸晨問道。

聽到這話皮爾奈也不在叫喊了,他沉默片刻,咧嘴笑道:“我很好奇,你是如何發現的。”

“不是,這什麼情況啊?”畢軍懵逼了。

他尋思著自已也沒掉線啊,怎麼事情突然發生到這種程度了,原本的計劃呢?怎麼突然就動手了?

“你的目的是什麼?”一根觸手勒住皮爾奈的脖子,另一根觸手卷著匕首在皮爾奈的心臟處晃動。

“你告訴我是如何發現的,作為交換我告訴你我的目的,如何?”

“你沒得選!”安逸晨冷聲道。

皮爾奈嘆了口氣,雙手抓住勒在他脖子上的那根觸手。

安逸晨有些愕然,在這種情況下皮爾奈竟然還敢亂動。

一股不安的情緒湧上心頭,他立刻操縱觸手發力,與此同時,卷著銀色符文匕首的觸手猛地向著皮爾奈的心臟刺去。

皮爾奈用力一捏,勒住他脖子的觸手瞬間炸裂。

下一秒,匕首已經抵達他心臟的位置,匕首的刀尖已經刺入了他的面板。

可皮爾奈卻以不合常理的速度側開身子,匕首在他身上留下長長的劃痕,刺穿了他的左臂肩胛骨,他吃痛悶哼一聲,轉身抄起手刀砍斷了觸手。

安逸晨臉色大變,他陰沉著臉收回匕首並重新召喚出來。

霎那間,所有的觸手包圍了皮爾奈,如同一個圓球般將皮爾奈圍在裡面。

安逸晨警惕地觀察著皮爾奈,“畢軍,他很強。”

見到剛剛那一瞬間發生的事,畢軍表情凝重,擺出應敵的姿勢,一團火球從畢軍手上升起。

“我們之間沒必要起衝突,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麼猜出來的。”皮爾奈轉動頭部,活動右臂,“當然,以表誠意,我可以為你們解決一件麻煩當作贈品。”

說罷,皮爾奈緩緩抬起右手,手臂猛然暴漲。隨後,他用力一握。

下一秒,躲在樹後偷偷觀察他們的精靈突然出現在皮爾奈面前,她一臉的愕然。

“什……”

話音未落,皮爾奈的手臂穿透了精靈的心臟。

血液噴出,染紅了他的半邊衣服以及半張臉,空氣中瀰漫開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這是贈品。”他舔了舔嘴唇上的血跡,像是扔垃圾般隨意地將精靈的屍體甩在地上。

而剛剛暴漲的手臂也漸漸恢復正常大小,只是整條臂膀變得稍微有些乾癟。

“如果她去通風報信了,對你們來說很麻煩吧,畢竟你們也覬覦古老精靈王的風之戒。”

“而且,我沒對你們使用這個能力,足以說明我不打算殺你們了吧。”

兩人被突如其來的一幕震驚的說不出話。

開什麼玩笑?

隔著至少一百米遠,只是握了下手掌就將對方吸到自已前面。

這是什麼BUG級的能力。

安逸晨眯起眼睛,使用一次這樣的能力手臂就會幹癟一分麼?那麼他還能使用幾次呢?

還有沒有監視的精靈啊,快去通風報信,咱們合夥把這傢伙宰了!

安逸晨陰沉著臉將觸手收了回來,把自已和畢軍裹成粽子。

皮爾奈攤開右手手掌,淡淡說道:“我真的不會對你們出手,只是好奇是怎麼暴露的。”

“你告訴我是怎麼暴露的,我告訴你我的目的,很公平。”

安逸晨思忖片刻後僵硬地點頭。

以目前皮爾奈展示出的實力,要殺兩人雖然不會很輕鬆,但有可能是能做到的。

既然沒有非要死磕到底的理由,那最好的選擇還是避戰。

首要目標還是活下來。

他組織了一下語言,緩緩說道:“說實話,我並不確定,因為找不到決定性的證據,我只是懷疑。”

“引起我注意的是一開始你抱著水果出現在我們面前那幕。”

“抱著的水果解釋了你從密林深處走出的原因,但有一點你疏忽了,你的衣服太過整潔乾淨。明明你說過果子是你費了好大勁兒從樹上摘下來。”

“我起初以為是因為你比較愛乾淨。但相處下來我發現你就是個糙漢子,你坐地上時沒有一點兒遲疑。那麼就無法解釋你衣服能那麼幹淨整潔的原因,因此我對你起了疑心”

“兩匹馬,兩人份的貨物,這都說明這場旅途不該出現第三個人。”

“雖然你的說法是我把馬嚇跑了,但依然無法打消我的疑心。”

“正常來說馬哪有那麼容易被嚇走,我們一起旅行了這麼長時間我都沒發現能嚇跑馬的東西。”

“還有就是你出現的有些時間湊巧,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選在我們打算什麼都不做的時候出現。”安逸晨眯起眼睛,“就像是為了讓我們行動而特意出現的一樣,因為是臨時出現,所以才有很多漏洞。”

“這種疑點在我心裡揮之不去,所以我就詐了你一下,說實話我心裡也沒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