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李安踉蹌著腳步從對方的身上起來。

不得不說,這次太兇險了。

對方若不是邪修,需要近身吸取自己的精血。

自己要沒有法相寶身,能夠祭練縛靈繩。

結果就不是現在的樣子了。

此時,體內靈氣洶湧澎湃,正陽功急速的自行運轉,還差一點就可以再次進階了。

正好家裡還有今天收上來的廢靈石,應該能讓自己突破到二品後期。

這樣的話,距離三品就是一步之遙。

三品,御物。

一襲白衣勝雪,腳下飛劍疾馳。

颯爽英姿,迷倒萬千少女。

想想都令人興奮。

我要起飛了。

李安一邊想,一邊搜刮戰利品。

縛靈繩,好寶貝,我的了。只是不知道被祭練過之後,還有幾分功效。

還有,飛劍、佈陣銅鈴。

沒想到,你還是個送財童子。

等等,這傢伙怎麼連個儲物袋都沒有?

李安翻遍了對方身體上下,疑惑的思考著。

不應該啊,剛才的飛劍、四枚佈陣銅鈴都到哪裡去了?

仔細觀察一番,李安發現對方身上別無他物,唯有左手的食指上,帶著一枚不起眼的戒指。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儲物戒?

儲物袋,修真人士最常用的工具,甚至沒有之一。

其內部空間三尺見方,收放物品受袋口大小限制。

且沒有任何禁制,誰撿到都能開啟。

跟出門拿了個大口袋沒有本質的區別。

儲物戒就比較上檔次了,內部空間,是儲物袋的十倍。

收放物品也不再受什麼限制,只要內部的剩餘空間夠,催動靈力就能裝進去。

並且可以施加禁制,不慎丟失,別人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破除禁制,取走裡面的東西。

等同於一個可以隨身攜帶的保險箱。

李安將這枚不起眼的戒指擼下來,催動體內靈力,果然有禁制,是儲物戒無疑了。

沒事,好飯不怕晚。

一個禁制而已,慢慢磨就是了。總會有消除掉的時候。

不過,我該怎麼毀屍滅跡呢?

經常殺人的朋友,一定都知道毀屍滅跡的重要性。

李安上次透過儲物袋收屍,形成了路徑依賴。

可惜,這次的情況,行不通。

要不直接燒?

不行,這是在城裡,火光一起,巡夜的、打更的,肯定會被吸引過來。

說曹操曹操就到,李安還沒想好怎麼處理這具屍體,一個敲著木梆子,喊著小心火燭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就要過來了。

算了,你就跟這晾著吧。我先溜之大吉。

......

第二日清晨,朝陽如往常一般升起。

黑石城的百姓,陸陸續續的走出家門,開始了一天的生活。

公門中的捕快皺著眉頭。

他們匯聚在昨晚李安與‘長指甲’的爭鬥的地方,勘察著現場。

“頭兒,這人死的蹊蹺。”

呂捕頭遞過去一個‘用你說’的表情。

“不是瞎子,都看的出來,這人是被邪修所殺。”

賈元芳聳著肩,豎起拇指。

“頭兒英明。”

心裡卻在嘀咕,頭兒這是怎麼了?往常都會問問我怎麼看,今天如此暴躁。

能不暴躁嗎,呂捕頭是被人從女人肚皮上拉下來的,而且是在衝刺階段硬拉下來的。

沒辦法,命案當頭,他不想下來也得下來。

否則一個瀆職的罪名,吃不了兜著走。

此刻他一肚子邪火沒處發洩,看誰都不順眼。

賈元芳也是不開眼,淨說些廢話。

案子更是棘手。

大周對於其他案件,態度還算緩和。唯有兩種,限時破獲。

一,前朝餘孽。二,邪修妖人。

但凡涉及這兩種人的案子,都極為重視。

破獲的快,加官進爵。

破獲的慢,受訓斥、挨板子是家常便飯,丟了官職是祖上積德,掉腦袋的也屢見不鮮。

“發現命案的那個更夫呢?”

賈元芳掃視了一圈,一把將窩在牆角打著瞌睡的更夫給揪了過來。

“是你發現的?”

更夫迷迷糊糊的,有些懵。

“啊,是...是是我發現的。”

“把詳細經過說一遍。”

更夫揉著眼睛,不情願到。

“我剛才不是說過兩遍了嗎。”

有先到的捕快,已經問過兩次了。更夫不解,為何還要自己再重複一遍。

賈元芳一腳踢在了更夫的屁股上。

“這是我們呂頭,問你你就說,哪那麼多廢話。”

更夫哎喲一聲,僅存的睏意全部消除。

“是是是,我說我說。”

稍一回想,更夫將自己發現屍體的經過再次複述。

很簡單的經過,他如往常一樣打更,走到這裡發現了屍體。

隱去了自己來這裡是想稍微眯一會的目的。

再細追問,沒有發現任何疑點。

“可看見兇手的樣貌?”

“沒有。我到這裡的時候,除了這屍體,連個人影都沒瞧見。”

更夫如實回答。

呂捕頭沉吟,難辦了,這連兇手的影子都沒瞧見,怎麼找。

而且,這事上報之後,縣令都得記恨上自己。

平常不惹禍,一惹就是天大的禍。

期限之內,破不了案,縣令跟著一起吃瓜落。

忽的,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除了你還有別人看到嗎?”

更夫惶恐到。

“我不知道啊,發現了屍體,我就跑到衙門去報案了,這一來一去的時間不短,中間有沒有別人來過,不清楚啊。”

呂捕頭微微沉吟,觀察了一下這條巷子。

左右都是荒廢的民房,剛才一番搜查,也只發現幾條野狗。

這麼僻靜,又是夜裡。除了更夫,誰會來。

然後他做出了決定。

“來人,先把他帶回去。口供給我細細的問,不能有絲毫馬虎。”

‘細細的問’是捕快們的暗語,真正的意思是把這人給我扣住。

有捕快領命,帶走更夫。

這樣一來,早已被封鎖的現場,剩下的都是自己人了。

呂捕頭輕咳一聲,招呼所有人聚攏到自己身旁。然後沉聲到。

“事出了,涉及邪修,其中利害,我不說大家也都清楚吧。”

所有捕快點頭。

“這事可大可小,大了,上面派下人來,縣令的腦袋跟咱們一樣,勒在褲腰帶上。”

“小了,神不知鬼不覺,無事發生,咱們繼續逍遙,不必整日提心吊膽,擔心腦袋搬家。”

“我的意思,你們能聽明白吧。”

眾人點頭。唯有賈元芳擔心到。

“這邪修要是再次犯案,咱們該怎麼辦?”

呂捕頭很想上去給他一巴掌。

顯你?

“不會的,咱大周對於邪修向來都是重拳打壓。邪修們很少有有敢露頭的。”

“這次的邪修,應該是意外被撞破了身份,為了自保才出的手。”

眾捕快紛紛點頭,贊同呂捕頭的說法。

“好,那就先這麼定下了,大家都去打探打探,更夫報案期間,有沒有人經過這裡。如果沒有的話...”

呂捕頭沒有說下去,但大家心裡都已經清楚,等待更夫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