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討論的事情,城外的人並不知道。

沈諾窩在秦晏懷裡睡得香甜。

絲毫不知道自已已經被人打上了主意,當然了,就算知道了,他也不會有太大的反應,不過是幾個想找死的人罷了。

清晨,沈諾被秦晏叫醒,兩人在馬車內簡單吃了點兒東西。

“城門開了。”

“天啊,終於是要開城門了,這城門可是十多天沒開啟過了。”

“太好了,咱們這是能進去了嗎?還是朝廷的人來施粥了?”

外面災民的聲音傳來,沈諾好奇想出去。

秦晏也跟著出去,沈諾在出去前,又再次將面紗戴上,卻絲毫沒有影響他的出眾。

就算是粗衣麻布,也絲毫沒有將身上的貴氣掩蓋。

忽然,門口出來一行人,接著就是一些官兵抬著幾口鍋出來像是準備熬粥。

災民們都圍了過去,很快就將城門口團團圍住。

城牆上,一個身穿華貴錦袍的漢子正看著下面,他的目光很快就鎖定了一個哥兒。

“這就是胡二畫出來的哥兒吧?呵呵,果真是絕色,就算是戴上了面紗,都不可能讓人覺得他會醜的程度。”

城門口的人果然開始熬粥,只是他們往鍋里加的水尤其多,而米卻只放了一點兒。

就這樣,城門口的人都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眼睜睜地看著那幾口鍋裡,只要有得吃就行,粥稀一點兒也好過沒有。

宋蓁看著城門口的情況,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目光沉沉的。

“將軍,咱們直接進去嗎?”

宋蓁的副將問他。

宋蓁卻道:

“不著急,這裡的官員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來之前,他就已經查過了這一路上會遇上的各種官員,所以才能將路過的一些城池的人給救下來,有的官員直接就被他斬殺了。

而有的,就像是豐城和元開城的那兩個,沒什麼大錯的,他都留了他們一命,甚至還願意帶著他們一塊兒逃走。

當然了,這也是因為城裡的百姓們都活著,若是當初那些百姓全都死了,那他會把官員也一併送走。

這樣不為百姓著想的官,他們梁國不需要。

宋蓁原本就是皇帝的一把刀,所有的皇帝不能明面上做的事情,全都由他來做。

不管是明裡還是暗裡,宋蓁都必須這樣做。

他做了這樣一個暗中下來的欽差,要做的事情遠遠不止是救助災民。

更重要的是,將這一路上的貪官汙吏全宰了。

昨天到了黃花城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不對,接著就開始讓手下的人去打聽。

這才發現了這城門可不是隨便就能開啟的,開一次就只能放幾個人進去。

只是那些放進去的,幾乎全都是女子和哥兒,而且這些人都生得水靈。

宋蓁下意識的就看向了沈諾,還有云竹村的那些哥兒和姑娘。

要說好看的,這一路上有眼睛的都能看見,雲竹村的人是真的好看。

就連那些已經成親了的夫郎和女人,那都是比其他的要好看。

他眼睛看著城門口,臉上滿是不屑。

“這樣只知道欺負弱小的人,就該死。”

但是他現在還不能輕舉妄動,只能等著看看秦晏他們怎麼做。

有沈諾在,城裡的那些畜牲不可能看不見。

宋蓁在思考著,要怎麼樣殺那些人痛快。

不知道過了多久,黃花城的城門口就飄出了米粥的味道。

味道很淡,但是對於一直餓著的人來說,這簡直就是美味珍饈。

秦晏跟沈諾都沒有過去,而是在旁邊看著。

沈諾看著也沒什麼興趣,不過是眾人在分米湯罷了,沈諾又不缺那點兒米湯。

他們都沒有打算過去,他們在等著黃花城的人什麼時候才能讓他們進去。

其實剛發生水災的時候,皇上就已經下旨要讓黃花城接收災民。

只是這鴻齊和佟運兩個人狼狽為奸,對待聖旨也都是陽奉陰違的。

這會兒他們能出來施粥就已經是極限了。

就在沈諾以為這些人都這樣施粥施一天的時候,身後傳來了年輕漢子的聲音。

“咦,你們怎麼都不去領粥?這可是朝廷分下來的粥啊。”

沈諾轉身,就看見了長相稍微有些油膩的漢子,這個漢子看起來三十來歲的樣子,身穿著錦衣華服。

倒不像是災民,反而像是從城裡出來的富貴人家的公子。

秦晏看著對方看向沈諾時的樣子,皺了皺眉,往前一步將沈諾擋在了身後。

“有事?”

他只說了兩個字,身上冷冽的氣勢倒是險些讓佟運打退堂鼓。

但看了看周圍,這周圍可都是災民,還有他帶出來的官兵呢。

他怎麼可能被一個災民嚇到?

想著,他又往前兩步,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道:

“兩位別誤會,我是這黃花城城主的親戚,我跟兩位也是有緣,不知道能不能交個朋友?”

秦晏皺眉:

“不能。”

說完,他就牽著沈諾想走。

然而佟運還是沒有放棄,直接就說:

“你這個漢子好生無理,我不過是看在你們面善,還想著或許可以將你們帶入城呢。”

他說著這話,眼睛悄悄觀察沈諾。

這個哥兒的眉眼簡直就像是能勾魂奪魄一般,光想想他雌伏在自已身下,佟運就感覺小腹脹痛。

要是一般的災民,聽見他說能進城的話,都會非常激動,然後就開始討好他。

現在佟運就等著沈諾和秦晏都討好他,接著,他就直接把沈諾帶走,至於這個漢子……。

算了他對硬邦邦的漢子不感興趣,漢子哪兒有哥兒軟的?

就在他想著要怎麼騙沈諾跟他走的時候。

秦晏給了他一個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然後就牽著沈諾走了。

而沈諾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的,就像是剛才他說的話壓根就沒有任何的作用一般。

佟運連忙想將兩人叫住:

“誒,你們難道就不想入城嗎?說不定到時候還能給兩位安家。”

“你以為你是誰啊?想讓誰進就讓誰進?”

秦晏眼睛冷冷看著他,像是下一秒就能把他撕碎:

“離我們遠點兒,否則,刀劍不長眼。”

說完,他把刀從刀鞘裡拔出來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