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東,你為什麼要殺我的良才師侄?”此時,某位一直冷眼旁觀的中年男子升上了半空,憤然說道。

他就是公冶春生的心腹,太嶽宗的代理宗主,成化城。

“公冶良才仗著自己是昆墟界的修仙者,跑到地球耀武揚威,還妄圖搶奪我的財產,殺害我的家人,你說我該不該殺他?”韓東沒好氣地瞪了成化城一眼。

“原來是你!”成化城咬牙切齒道:“我說良才師侄怎麼滯留下界遲遲不歸,沒想到是被你這個狗賊害了!”

“曲尼瑪德下界,曲尼瑪的狗賊,老子在地球活得好好的,是公冶良才這個狗爹養的渾球非要來招惹我,我不殺他,難道留著過年?”韓東怒道:“老子不僅殺了公冶良才,還殺了太嶽五子,以及他們的師叔於化及。現在又殺到太嶽宗,準備幹掉公冶春生這個老陰逼!因為我知道,我今天不來,等他知道真相之後,也會找我報仇的。所以,新仇舊怨,今日便一併解決了吧!”

“你……你……”成化城又驚又怒,指著韓東的手微微顫抖。

太嶽五子和於化及可是他麾下的得力干將,居然被人一鍋端了。這讓成化城如何接受?

他正要衝上去和韓東大戰三百回合,卻被馬化龍及時攔住了。

“馬師兄,你這是幹什麼?”成化城驚怒道。

“你不是文師兄的對手,不要白白送了性命。”馬化龍搖了搖頭。

公冶春生是師兄,文泰來同樣也是師兄。大家師出同門,關係無所謂親疏。

這很明顯是文泰來和公冶家的私人恩怨,其他師兄弟最好不要摻和。

“什麼文師兄,他既然帶著外人來東嶽山尋仇,就是我的敵人!”成化城壓根不聽勸。

他加入師門的時候,文泰來早就埋葬在地心魔國入口了。所以對這位文師兄沒什麼記憶,更加不會有敬畏之心。馬化龍雖然也不瞭解文泰來當年的強大,但他在大梁城親眼目睹這位文師兄狂虐昆墟界第一強者,那畫面的衝擊感實在太強烈,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這是文師兄和掌門師兄之間的私人恩怨,我勸你不要擅自插手,免得波及自身。”馬化龍確實不想讓這位師弟在不明真相的情況下,稀裡糊塗地送了命。

畢竟,他們倆同期入門,彼此感情還是不錯的。要不然這次去參加人皇之爭的大會,也不會派他去。

“馬化龍,你什麼情況?”公冶春生覺得自己這位師弟不太對勁。

“回稟掌門師兄,這次大梁城的人皇之爭,成師弟派了我過去。親眼見證文師兄正面擊殺天道宗的宗主趙龜壽,我覺得,成師弟不是他的對手,所以出言相勸。”馬化龍實話實說,其實也是在提醒成化城,神仙打架,你這個小鬼最好別輕舉妄動。文師兄可不是你能招惹的存在。

成化城聞言,頓時瑟縮了一下。

泥釀滴,趙龜壽是誰?那可是天下第一,連現任盟主都幹不過的絕世猛人!

他成化城在趙龜壽麵前連個屁都不算。

然而這位文師兄卻能憑硬實力把趙龜壽乾死,捏死他簡直和捻死一隻臭蟲沒什麼區別!

於是他立刻噤聲,朝著馬化龍投以感激的眼神。

他知道,馬師兄是真的為了他好,也算是救了他一命。

公冶春生也愣了一下。

本以為,自己坐擁宗門資源,苦修上千年,如今已是昆墟界最頂尖的幾位強者之一!而文泰來神魂縹緲了多年,只是最近才借體重生,修為肯定一落千丈!即便找上門來又如何?時移世易,他不是千年以前的公冶春生,文泰來也不是當年那個絕世天驕了!無非是給機會,讓自己再殺他一次而已!

沒想到,文泰來居然能正面擊殺趙龜壽那個滾刀肉?

那麼他的修為……

公冶春生動用神念探測了一下,果然看不出他的深淺。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文泰來的境界比他更高。

他已經是合道境六層巔峰了,文泰來比他高,至少也是合道境七層起步。甚至還要超過這個境界。否則怎麼能殺得了合道境七層的趙龜壽?

不對不對,這一點都不符合常理。

文泰來當年隕落的時候,也就是合道境初期的修為。神魂飄蕩了多年,沒有肉身做支撐,待在地球那個靈氣枯竭的地方,修為只會降而絕不會升。推算一下,他借體重生的時間也就是這幾個月。再加上,兒子公冶良才也就是結丹初期的修為。

一個合道境初期的神魂,宿在一個結丹境初期的肉身中,如何能夠在幾個月的時間內將修為衝到合道境七層?上古時期不知道有沒有,反正昆墟界是絕對沒有先例的。

事物反常必有妖。

只是公冶春生想不通這個妖在哪裡。

“你不用想了,哪怕你把腦袋想破了,也是想不明白的,”韓東淡然道:“姓趙的那隻老烏龜都被文兄揍得連老孃都認不出來,更別說你了。朕既然成為人界之主,格局不妨放大一點,現在給你指一條明路:如果你肯把苦樹銀花貢獻出來,朕今日可以考慮給你留個全屍。否則就和趙老龜一樣,形神俱滅,連根毛都找不見。你自己考慮吧。”

公冶春生氣得差點厥過去。

泥釀滴,老子把苦樹銀花給你,才能換個全屍?你特麼怎麼不去死呢?

苦樹銀花是他成為昆墟至尊、登上盟主之位的唯一希望,怎麼肯交給別人?什麼正面狂虐趙龜壽,都是從他們嘴裡說出來的,誰知道是真是假?既然文泰來欺上門來了,我也不能說沒擱家!好歹也是一宗之主,還當我是千年前那個窩囊的師弟嗎?

“文泰來,你今天大張旗鼓地打上門來,是要欺師滅祖,反出太嶽宗嗎?”公冶春生沒有回應韓東的話,直接看向了自己此生最大的敵人。

“公冶春生,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你是宗主不錯,但並不能代表整個宗門。我找你,純粹是私人恩怨,和太嶽宗沒有關係。”文泰來朗聲道:“我來,是想問你和師父一句:當年承諾讓我先頂一頂,過段時間就派人前去替換。如今一千年過去了,你們派去替換我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