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了清醒的意識,朦朧的視線中,只能感覺到有人在照顧她。

氣息極其地熟悉,熟悉到了骨子裡。

她細柔的手指,輕輕地勾住了他。

很依賴的動作,像是曾經做了成百上千遍。

“九歌……”

大概是太難受了,又是最親的人在身邊。

她的鼻子有些酸,聲音染著鼻音,還有隱隱的哭腔。

長長的睫毛裡浸潤著淺淺的溼意,她輕顫著,眼尾凝聚著淺淺的淚。

跟個小孩子似的,像在撒嬌,柔軟得不行。

鐵血冷漠的首長大人,平靜地看著她。

漆黑的眼瞳裡,宛若寒淵般,沒有半分那人的溫柔。

幫她擦拭手的動作停下,看著她一直在喊著一個人的名字,就像是被丟棄的小崽獸般,在苦苦地等著她所依賴的人回來。

畫面一度有些刺眼,令人有些控制不住地惱怒。

將毛巾緩緩地放在一旁,他俯身。

不輕不重地捏住她的下巴,眸色黑沉。

“看清楚,我是誰?”

“……”已經沒什麼清醒意識的病弱人兒,迷濛著淺淺水潤的眼珠子,安靜地看著他。

像是有些茫然。

霧氣太重,她的眼珠子溼漉漉的,遮擋住了清晰的視線。

如稚嫩的雛崽般,懵懂依賴地看著他,喃喃:“九歌……”

“你是,九歌……”

“我的九歌……”

無知無覺地回答他的問題,聲音輕弱得如同被貓爪兒撓了似的。

幾乎要撓得人心口發癢。

著實是撩人而不自知。

他手中的力度重了些,盯著她,眼眸平靜。

“你訂婚了?”

她還是茫然,呆呆傻傻地,腦子昏沉。

他的靠近,大概是讓她的身體感覺到舒服了些,她有些吃力地抬起手,搭在了他滿是勳章的肩膀上。

像是柔弱無骨的菟絲花般,輕輕地環住了他的脖子。

更靠近了些,在他的氣息融合下,身子也更舒服了些。

魂體和宿體的排斥感沒有那麼強烈了,這讓她有些緩了過來。

“訂,訂婚了……”

意識不清晰時,她總是格外地依賴他。

像是個乖乖巧巧的小姑娘,他問什麼,她就答什麼。

無意識地說出答案,很認真。

“我們,很快就會成為夫妻了……”

“我,我會很快地嫁給你……做你的妻子……”

聲音又嬌又軟,根本就是在撒嬌。

抱住他,像是小貓兒一樣地蹭,完全依賴。

似乎是篤定了,他不會傷害她,也不會對她生氣。

首長大人垂眼,面色平靜得可怕。

對於她主動的投懷送抱,他沒有拒絕。

甚至,不停地用手撫摸她漸漸回溫的臉頰。

在男女有別的這個年代裡,她意識不清晰,做出的這樣的舉動,已經是失節了。

失去了名節,就只能嫁給面前的男人,不能再想著其他男人。

否則,就要被拉去浸豬籠。

首長大人明明知道這一點,卻還是沒推開她。

甚至,長手漸漸往下,平靜地解開她的衣衫。

讓她能更加依賴貼近他,毫無顧忌。

故意地,要毀了她,毀掉她口中念念不忘的該死的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