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真正的科學家

作為安全措施，尼亞停下來與艾倫保持約20米的距離。艾倫微微點頭，開口說道：\"嘿，尼亞，我不想殺死你。\"

\"你殺了我重要的人，還好意思說。\"

\"那是無可避免的。科學總是要付出犧牲的。\"

\"與科學無關。\"

艾倫發出乾笑聲：\"並不是與科學無關。你的成長對於發展至關重要。你的智慧是人類的寶藏，你應該為此感到自豪，尼亞。\"

\"如果你想惹我生氣，那可沒用了。我已經被激怒得不行了。\"

\"叔叔也很不容易啊。凱平很優秀，但太優秀了，成為了你成長的阻礙。\"

\"殺人不能成為正當理由。\"

艾倫默然，凝視著尼亞。沉默縈繞在他們之間，但艾倫又開口了：\"正當理由根本不存在。\"

艾倫聲音非常冷漠：\"人殺人，根本沒有正當理由。雖然沒有那種理由，但卻有'意義'。\"

\"意義？\"

\"啊，凱平死了之後，你做了些什麼？\"

尼亞瞪大了眼睛。

\"你不是做了些無法由人類完成的事情，才來到這裡的嗎？\"

尼亞繼續盯著艾倫，沒有回答。

\"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但是透過我殺死凱平，你創造了一些以前從未存在過的東西。嘿，有意義吧？\"

\"這是什麼東西！\"尼亞的拳頭顫抖著，無法回答的情緒讓他無法控制。

\"那麼大叔覺得，為了發展而犧牲人命是理所當然的嗎！\"

\"當然。如果科學得到發展，我甚至可以捨棄我的生命。\"

尼亞驚訝地閉上口，艾倫顯然地嘆了口氣：\"真是的，凱平到底教你了什麼。尼亞，生命在我們科學家面前只是一種消耗品。\"

\"別開玩笑！\"

\"我可不是在開玩笑。實際上，殺死別人時，本應不會有任何的感覺。對吧，尼亞？\"

\"你在說什麼？\"

\"是'蘭茲'啊。殺掉他的時候，你後悔了嗎？\"

尼亞對於艾倫的話無言以對。

蘭茲，尼亞回憶起的是當自已被綁架時發生的事情。他確實殺了蘭茲，結果並沒有引起太大的波瀾。

艾倫看著尼亞笑了起來：\"不僅僅科學家，每個人都是這樣。但是，即使是那個蘭茲，他可能也是某個人重要的人。把這一點放在一邊，只宣揚自已的事情，不科學吧？\"

艾倫挑釁地說著，尼亞無法回答。

艾倫對尼亞露出了微笑：\"沒關係的。沒關係的，尼亞。\"

艾倫的聲音帶著動感，夾雜著手勢和表情：\"人類的命最重要，別人的命次之，這是原則。我們科學家大多都有點瘋狂，科學只是稍微超脫其中一點點而已。你以前也是這樣的。\"

尼亞咬緊了後牙。事實上，自已確實曾經如此。讓人驚歎，相信技術突破就是一切，從未懷疑將思考資源分配給他人是\"無意義\"的。

但是，

\"現在不一樣了。\"尼亞堅決地發出否定的話語，艾倫失望地捧著頭。

然而，這種表情只持續了一會兒，接著他又笑了起來，\"呵呵呵，還是一樣。\"他抬起的目光變得非常卑劣，尼亞和拉伊拉都感到了寒意。

\"你沒有改變。我很高興。尼亞。\"

面對他冷酷的眼神，尼亞喉嚨發出咯咯聲。

\"人們為了跳得更高，必須先跌得更低。這可能聽起來像某個自我啟發者的話，但這是人性，是常識，是事實。\"

艾倫指著尼亞：\"為了讓你這個超越者在世界上存在下去，你必須先降臨為'人類'。\"

\"你在說什麼？\"

\"完成了。'很快'。\"

尼亞歪著頭，艾倫依然在笑：\"透過感受情感，瞭解世界，認識人類，你將達到和我一樣的高度。作為證明，你已經超越了犧牲肯恩而來到這裡。\"

黑暗從艾倫腳下蔓延開來。它穿過尼亞的腳下，染遍整個房間。在黑暗中浮現出來的艾倫張開雙臂，凝視著兩個人。

\"好了，開始吧，尼亞。\"

艾倫的臉上看起來既愉快又痛苦，眼中寄宿著許多相反的情感：\"給我看看。我不知道的世界。\"

然而，尼亞的拳頭卻不停地顫抖，他心中只有憤怒。

口若懸泊於瞭解的言辭，以賣弄口才誤導他人。為了那個名為\"尼亞\"的人而做的一切，將卑鄙的思想合理化，尼亞被無盡的憤怒所吞噬。

天才是什麼？

為了超越人類而屈服於卑劣想法。

這些都不過是虛偽的言辭而已。

\"叔叔\"，尼亞抬起頭看著艾倫。艾倫咧嘴笑著，但看到尼亞的表情後收斂了笑容。

\"你永遠別再自稱為科學家了。\"

\"......什麼？\"

\"科學是人們積累的成果。它應該是為大眾服務的，而不是你一個人可以隨意使用的詞語。\"

艾倫默然地盯著尼亞，尼亞毫不退縮地繼續說道：\"你真的認為，科學需要建立在犧牲之上嗎？\"

\"那是我們的真理。沒有犧牲的科學只是一個理想而已。\"

\"你誤解了！！\"尼亞不像往常那樣憤怒地大聲說道，拉伊拉也僵硬了。

尼亞指著艾倫：\"你認為科學的發展是為了什麼？是為了從這個世界上消除犧牲。為此，人們付出了努力，一點一點地積累。科學從來不是為了容忍犧牲，更不是為了依附在犧牲之上！\"

\"但事實上，我們正是站在犧牲者的肩膀上。\"

\"所以我才說你別自稱為科學家了。\"

艾倫皺起了眉頭。

\"如果你是站在科學的犧牲基礎上，那你就不是科學家，而只是一個複製品，甚至是一個小偷。\"

\"什麼？\"

\"’我們’不是愚蠢地站在犧牲者的肩膀上。而是揹負著科學的全部成果，即使在泥濘中骯髒地爬行，這才是真正的’科學家’。\"

艾倫輕笑了一下：\"這只是看法不同而已吧。\"

尼亞搖了搖頭：\"這是權重的不同，艾倫。\"

尼亞放下他指著的手指。然後，他的目光只注視著拉伊拉：\"大家都教給了我。\"

拉伊拉的表情因這番話而改變，微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