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這話,屬下聽不明白。”曹釧神情不變。

“那我大點聲說,總有人聽得明白。”南棠揚頭做勢要喊,曹釧猛地上前一步。

“斯人已逝,公主還不肯放過嗎?”

幾乎是同時,兩側寒芒襲來,一個來自烏長悲,另一個則是冥六。

八千安陽軍刀鋒出鞘,曹家兵士中也有不少人提劍上前。

祝霄眼神微動,剛冒出頭的幾分晨曦被濃重的鬼氣淹沒,周遭血腥味四起,暗紅裹挾著稠墨傾壓而下。

地面震顫浮雪翻湧,彷彿無數冤魂要自冥淵鑽爬而出。

天邊傳來兩聲嘹亮的鳳鳴,骨鳳平展雙翼遮天蔽日自人群上方飛掠而過,連軒轅景陽也忍不住後退半步:

“這……這……”

南棠神情不變,只靜靜看著曹釧,這場面下,她的意思很清楚,要麼請旨,要麼她自已動手來搶。

曹釧身體微微顫抖,不是他怯懦,而是人族對於未知事物本能的恐懼。

這五公主……果然是天的妖鬼,竟能讓這麼多陰邪之物俯首稱臣,怪不得……怪不得連晉王也要避其鋒芒。

她……竟是死在這樣的手段之下嗎……這該是……何等的恐懼和絕望啊。

曹釧看向南棠,一瞬間,眸中的仇恨如水澆油。

南棠沒有忽略這個眼神,她忽又想起,當初曹正業在六公主與榮妃之中,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後者。

以榮妃昔日的身體和境遇,定還有其他不能死的緣由。

南棠復又看向曹釧,這緣由……怕是來了。

她倒是沒料到,曹家這般吃人處,二位竟是真感情。

怪不得臨陣換將,曹正業不來曹鐸也不來,看來晉王挑中了更合適的人。

只是看方才曹釧的反應,為何合適,晉王瞭解的也不周全。

“監軍莫要動氣,末將只是建議,若您認為不可行,末將自當按監軍意思行事。”

男人對上她的眼神,略一拱手。

話音剛落,他身旁副將當即策馬遠去。

“監軍嗎?”南棠只輕輕一笑:“我還以為.......將軍更願意叫我王儲。”

“末將不敢。”曹釧抱拳低頭。

南棠沒有說話,王儲這個稱呼代表著什麼,朝中上下無人不知,如今看來……咬人的狗,果然是不叫的。

“曹將軍忠君守義有成人之美,實乃君子。”她不再多糾纏,隨口甩出兩句虛話。

曹釧面上不見分毫勉強:“多謝公主,曹家與五公主府同氣連枝,自當相互幫扶。”

軒轅景陽一聲冷笑,五公主府就算同也是和軒轅家同,關曹家屁事。

“既然相互幫扶……”南棠目光掃過曹釧身後兵馬:“如今這樣……怕是幫不到我。”

“好說。”曹釧輕一抬手,身後兵士即刻散開,先登隊面向城門而立,號角聲起,大有有攻城之勢。

南棠的笑容裡多了幾分真切,有仇也好有怨也罷,好歹是個聰明人。

不多時,那副將手持聖旨策馬而來,跪地雙手呈於南棠。

曹釧不等旁人開口,便徑直將手中虎符呈上,南棠看了他一會壓低聲音:

“若是……曹老將軍也有將軍這般乾脆利落,榮妃娘娘……大約能安度一生。”

她說著便要拿那虎符,可這一下沒能接過去,

曹釧死死攥著虎符,手微微顫抖。但只一瞬間他便反應過來,手心平展,雙臂向上抬了抬。

南棠只當沒有發現,她自顧自將虎符接到手裡,轉身朝馬車走去。

冥六的眼神始終追隨著她,其實……這是不合規矩的,該受的刑罰不會給自已打一分折扣,但此時此刻……他忍不住。

“五公主如此驕奢淫逸,光馬車就跟了二十數有餘,哪有半分行軍之勢。”

有三兩句碎語入耳,冥六眼神就是一冷,不等他尋到那聲音來源,就聽幾聲慘叫同時炸響,遠處曹家兵士中有三五人同時摔倒在地。

冥一懶洋洋蹲在一旁笑道:“接著說啊……愛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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