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繼續這麼下去了,必須速戰速決。”

肩膀的傷勢時刻提醒張陸昂,拖得越久,勝利越渺茫,寧尚興的強大,遠遠超過厲玄焰和他本人的想象。

“幸好我被張陸昂換了下來,要不然百招之內,必敗。”

厲玄焰心有餘悸,不是他懼怕寧尚興,只是先前他已經戰過三場,三場的對手都不簡單,使得他消耗頗大。

以不圓滿的狀態去激戰寧尚興,百招之內失敗已經是很樂觀的想法,事實上,厲玄焰連五十招都沒把握抵擋。

“道是冷血卻多情!”

衣袍飄舞,張陸昂拔地而起,向寧尚興攻出致命的一槍,這一槍是冷血槍法的最後一式,威力堪比三成火候的低階本源武學,其中精妙玄奧,更是遠超其它槍法。

手臂肌肉噴張,寧尚興改為雙手握棍,梢子棍飛舞旋轉,在身前佈下一層有一層的棍幕,不斷消弭張陸昂發出的凌厲槍氣。

“給我碎!”

待張陸昂的槍勢已盡,寧尚興暴喝一聲,棍勢大漲,粉碎了所有的槍氣,並朝著張陸昂攻出一棍。

“噗!”

一口鮮血噴出,張陸昂飛射出去。

但在張陸昂飛射的同時,一朵梅花突然在寧尚興身前綻放,印在他的胸口上,輕柔有情。

“咳!”

梅花一落,寧尚興咳出大量的鮮血,梅花出現的時候,他告訴自己,這朵梅花有古怪,不能大意。

只是這時候理智和潛意識似乎產生了一點分歧,導致反應速度慢了一點,被梅花趁虛而入。

“原來這就是道是冷血卻多情!”

寧尚興恍然,這一記槍招與普通槍招不同,冷血中蘊含多情,而這一點情,恰恰是最致命的殺機,比冷血更要可怕,陰極生陽,陽極生陰,在冷血中,多情最可怕,反之亦然。

兩人受的傷都不輕,只好以平手為結局。

駱昱銘讚道:“幾年不見,大家的進步都很大,我還以為只有我經受了地獄修煉。”

江恩義道:“要不,你也上去切磋一場。”

“嘿嘿,和這些人切磋有什麼意思,至少要一個勢均力敵的當對手,江恩義,你呢?”

“我,時機來了就上。”

江恩義並沒有壓軸出場的心思,時候到了,哪怕對手弱一點,他也會上場意思意思,好歹給南荒域增點光彩。

張陸昂打平寧尚興的結局恐怕是很多人沒有想到的,寧尚興再怎麼說都是深銀域排名第三的青年高手,拿到整個南方集域都能排前五十甚至前三十。

而南荒域是什麼地方,上屆煮酒武會,僅有一個天狂戰參加,這屆人數是多了十六倍,可在眾人眼中,依舊是墊底的存在,現在這些墊底的居然有反彈趨勢,怎讓他們不驚。

“南荒域不一樣了,最好不要小看。”

“是啊!南荒域要比虎頭域強了幾倍,不能混為一談。”

夜色漸漸落幕,整個萊茵園有如白天一樣燈火通明,基本上每隔十步,就會出現一根日光晶柱。

日光晶柱高達三米,散發出柔和並不刺眼的白光,使得煮酒武會可以在光明中繼續舉行。

“轟!”

鮮血噴濺!

虎頭域最後一根支柱酬繁峰倒下了,不是他弱,而是對手太強,至此,虎頭域幾近全軍覆沒,剩下來的幾個小蝦米根本翻不起什麼大浪,難道他們還能比寒秋槍和酬繁峰強。

“虎頭域是時候記住這次的恥辱了。”

寒秋槍唐勝隆痛苦的閉上眼睛,以往,總有一個南荒域墊底,虎頭域又要比南荒域強上一點,這讓很多人選擇性失明,自欺欺人。

如今,南荒域奮發圖強,丟掉了弱域的帽子,而虎頭域還在苦苦掙扎。

這時,就連雷鳴公主,奇譚公子都搖搖頭,虎頭域太弱了,除了寒秋槍和酬繁峰可以歸入第二檔次高手,其他人都是第一檔次,而且還不是第一檔次中比較強的。

“抱歉,我想告辭。”

一名虎頭域青年站起身,向雷鳴公主抱拳。

雷鳴公主目光如電,緩緩道:“這點壓力都承受不了,日後難成大器,離不離開你自己做主,我不會攔你。”

剛剛輸掉切磋的酬繁峰沉聲道:“坐下,不要再丟虎頭域的臉了,我們再也丟不起。”

聞言,青年羞愧坐下。

打敗酬繁峰的是風荒域年輕一代第三高手陳卓瑋,僅次於玄海小真人和方誌超,不過那是兩年前的排名,兩年後,他不認為自己會輸給赤水小真人和方誌超。

斷去了虎頭域的最後希望,陳卓瑋突然把主意打到南荒域上。

厲玄焰消耗頗為巨大,應該不會出手,張陸昂與寧尚興一戰,傷了經脈,同樣不會出手,他倒要看看,南荒域還有哪些高手。

臉上露出笑意,陳卓瑋手指著南荒域方向,“不知道南荒域可有人敢接受我的挑戰?”

“嘿嘿,這傢伙還真敢說!”

駱昱銘舔了舔嘴唇。

搖搖頭,江恩義出人意表的站起身,“上去活動活動筋骨也好。”

“不會吧!你真的上去。”

駱昱銘瞪了瞪眼睛。

江恩義笑道:“有何不可,煮酒武會不要搞那麼嚴肅,輕鬆一點就好。”

不止駱昱銘驚訝,認識江恩義的人都驚訝了,有南荒域眾人,有冰雪殿的鸞軟妍和柳潮暗。

“唰!”

不理會眾人的驚訝,江恩義腳尖輕輕一點地面,有如一朵虛無縹緲的藍雲掠出,瞬間出現在陳卓瑋對面。

“我來做你的對手。”

陳卓瑋仔細打量了一眼江恩義,對方的氣質無疑很飄逸,背佩的寶槍也告訴他,此人是一個槍客。

難不成你們南荒域有兩名超一流槍客?

陳卓瑋笑了笑,對江恩義道:“有什麼絕活,都使出來吧!”

江恩義淡淡一笑,也不廢話,右手輕輕碰了一下槍柄,拔槍,出槍,收槍,三個動作幾乎揉為一體,快過電光火石。

“鏗鏘!”

半月形槍氣突兀劈中陳卓瑋剛拔出的刀身上,耀眼的火光斜飛而起,宛如鉤鐮。

陳卓瑋身體呈弓形,雙腳搓揉著地面,滑出去上百米遠,臉上的表情先是驚愕,旋即恍然,最後凝重。

“以氣御槍上段!”

雷鳴公主朱唇微啟,緩緩吐出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