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雙方爭鋒相對的場面,觀戰眾人可不覺得好笑,從煮酒武會開始,這是最強的一戰了,不管是江恩義對暗墨槍客,何海琦對勤宏貴,都比不上這一戰。

在他們心目中,駱昱銘和康星磊已經是三大真龍級天才之下最強的人物,不出意外的話,前六必然有他們的份。

至於江恩義,雖然槍術強悍,那一招詭削雷暴眼更是驚豔了很多人的眼睛,但驚豔不代表戰力,兩者是不同的概念。

“真是想不到,南荒域最強的不是江恩義,是這個駱昱銘。”

柳潮暗搖頭苦笑,他在想,自己到南荒域能排第幾,前面有駱昱銘,江恩義,何海琦,他最多排第四,這還是排除沒有其他人冒出來的前提。

若是那個天狂戰也異常厲害的話,他只能排到第五,在冰霜雪域他是第一人,到了南荒域這個小域,卻僅僅排到第四第五,現實還真是開了個玩笑。

英若嵐也是嘆道:“我還以為南荒域江恩義最強呢?”

鸞軟妍沒有說話,直覺告訴他,江恩義沒這麼簡單,但事實擺在眼前,反駁不起來,何況這個駱昱銘的確很強,強的離譜,那巨鱷虛影衝出的一霎那,好像把她帶到了蠻荒世界。

“怎麼樣,還可以吧!”

回到自己的座位,駱昱銘端起茶杯,把裡面的酒水一飲而盡,對江恩義嘿嘿笑道。

江恩義點點頭,“我怎麼發現我們南荒域是藏龍臥虎之地,前有何海琦,後有你。”

還有一個人他沒有說出來,那人是蔡月遙。

駱昱銘知道對方在說什麼,神秘兮兮道:“這個我不能說出去!”

江恩義莞爾,不再言語。

附近第三個亭臺。

第七暗對天狂戰道:“計劃趕不上變化,第四暗,看來你的最大對手不是江恩義,而是駱昱銘。”

天狂戰凝重的看了一眼駱昱銘,淡淡道:“慢慢來。”

駱昱銘的異軍突起是他始料不及的,正面對上駱昱銘,他沒有一點必勝的把握,至於誰強誰弱,還要打過才知道,旁觀者終究無法體會其中真正的細節,否則戰鬥又有何意義。

天邊亮起一點曙光。

不知不覺,一夜過去了。

煮酒武會說是舉行三天,其實是舉行三天三夜。

對聖武境強者來說,三天三夜不眠不休沒有任何影響,等跨入了聖皇境,一個月不眠不休都不影響精神狀態和戰力,只會讓他們更亢奮而已。

駱昱銘和康星磊一戰後,火爆的氣氛緩了下來,眾人也需要時間去消化前面觀看帶來的經驗,一邊喝酒,一邊相互低聲議論,看起來像是一個真正的酒會。

“恩,此人的木之意境不錯,帶有刺的味道!”

“咦,抽擊,也對,木之意境可以代表很多東西,比如大樹,比如木刺,也可以代表藤蔓,藤蔓很柔軟,抽擊起來,殺傷力巨大。”

“木之厚重,和土的厚重不太一樣,更整體。”

參加煮酒武會的共有四百人左右,其中精通木之意境的有四十多人,這四十多個人雖然精通的都是木之意境,且已經達到極限,但每個人的木之意境其實有所區別,不盡相同。

在他們切磋時,江恩義會細細觀察其武學中蘊含的木之意境,逐漸完善自己的木之意境,為成功參悟芙蓉槍法第九式做準備。

不管江恩義的槍魂有多強大,殺招的匱乏始終是個問題,所以芙蓉槍法第九式的領悟勢在必行,有了這招,他的槍技殺招達到三個,現階段差不多可以滿足了。

隨著觀察越來越深,感悟越來越多,江恩義突然伸出右手,以指代槍演練起來。

“哧!”

“哧!”

“哧!”

沒有運轉聖源,沒有動用槍魂,也沒有鼓起太多的力氣,江恩義就這麼平淡的演練,彷彿在虛空中刻畫著一副圖案,但是幾十指過後,變化發生了。

江恩義手指過處,空氣彷彿被一柄極度鋒利的槍劃過,嗤嗤作響,到了後來,指尖上更是迸發出極淡極淡的指芒。

這指芒無關其它,似乎就是江恩義本體的鋒芒,手指的鋒芒,是由鋒芒之氣凝練的。

“這是怎麼回事?”

駱昱銘和布晨健驚疑不定的看向江恩義。

他們確信江恩義沒有動用聖源槍魂,但那指芒又是從何而來,而且這指芒好鋒利,難以言喻的鋒利,彷彿它的本質就是鋒利。

手掌輕輕一拍桌子,小巧的茶杯跳了起來,駱昱銘手指一彈酒杯,酒杯無聲無息的激射出去,從江恩義身前經過。

正巧,江恩義的手指一指點在酒杯上。

時間有那麼一絲的定格,一股極細極銳利的勁風從酒杯後背射出,在亭臺柱子上留下一個小孔。

反觀酒杯,沒有一絲破損,裡面的酒水也沒有濺出來。

左手撈住酒杯,江恩義聞了聞,好香,又遞給了駱昱銘。

駱昱銘接住酒杯,連忙觀察了一遍,然後再觀察了一遍,最後抬起頭,疑惑道:“沒有孔?”

江恩義笑道:“自然沒有孔。”

“那亭臺柱子上的孔?”

“那個孔啊,是我控制不住槍魂造成的。”

“奇怪!”

駱昱銘依舊無法解惑,如果是槍魂造成的,不太可能透過酒杯攻擊到亭臺柱子,如果不是槍魂造成的,那亭臺柱子上的孔根本不會形成,兩者都不可能,哪個才是可能?

“槍之鋒芒,原來我還差一門金之意境!”

透過觀察其他人的木之意境,江恩義在木之意境上的感悟頗深,已經看到芙蓉槍法第九式的苗頭,所以才起了興致,以指代槍演練起來。

練著練著,他忘記了木之意境,忘記了芙蓉槍法第九式,沉入到那種對槍的理解中。

由於一直以來,他都是用槍對敵,而槍是金屬,天生鋒利,所以槍法也一直鋒利,但是失去槍,他發現自己還缺少鋒利,缺少鋒芒。

直到此時,他終於明白,一名槍客沒有領悟金之意境,該是多麼的悲哀,畢竟其它意境再好,也沒有金之意境那麼鋒利。

金之意境就好像槍客與槍之間的橋樑,有了這座橋樑,槍客才能把自己的鋒芒催動到極限,盡展槍客風采,反之,沒有這座橋樑,永遠和槍有著隔閡,無法爆發出極限的攻擊力。

“雖然現在才明白,但還不算晚!”

江恩義吐出一口氣,目光落在亭臺柱子中央的小孔上。

這個孔的確是槍魂造成的,不過是依附在鋒芒之氣上,鋒芒之氣無形無質,槍魂本身也是無形無質,達到一定程度後,可以影響現實,所以成了無形有質。

兩者在穿透酒杯前沒有結合,所以酒杯不碎,穿過酒杯後,鋒芒之氣與槍魂一結合,立刻在柱子上留下小孔。

這一指,道盡了江恩義的鋒芒。

但遠遠不夠。

“芙蓉槍法第九式已經有了苗頭,接下來,我需要參悟的是金之意境,我以後的道路,也差不多知道該怎麼走了。”

名垂青史的槍客都有著自己的道路,也就是自己的槍道,一直以來,江恩義的槍道都不怎麼明朗,只知道本能的走著,現在,他找到了一條自己的槍道。

這條槍道或許充滿荊棘,但一旦走通,他便是這條槍道上的第一人,足以與上古槍之君王相抗衡,更能令他踏上更高的槍之永皇之路。

槍之永皇!

何為槍之永皇!

槍中皇者,古往今來第一人。

上古槍之君王不管怎麼厲害,他都只是一個槍之君王,不是槍之永皇,而不能封皇的原因是敵不過同代的皇者,被迫稱王。

如今皇者雖然不限制為一人,但想要成為槍之永皇,也是難如上青天,江恩義已經做好任何準備。

手掌微微握緊,江恩義感覺自己的血沸騰了起來。

“轟!”

場上氣浪衝天,震得亭臺微微抖動。

江恩義定睛望去,原來是天狂戰是上場了。

他的對手十分強勁,是焰澤域排名第一的青年高手,實力完全不遜色雷電域排名第三的勤少教主勤宏貴。

兩人對拼數十招,沖天的氣浪無處宣洩,不斷噴向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