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地上的銀牙毒獸屍體,鍾陸澤深呼吸一口氣,“還剩下最後一頭銀牙毒獸,希望一切順利。”

江恩義淡然道:“會順利的。”

剛才的戰鬥中,蘇琴桃沒出什麼力,實在是江恩義的槍太快了。

此時她滿臉崇拜,“你的槍法怎麼練得?能教教我嗎?”

聞言,鍾陸澤皺起眉頭,蘇師妹太魯莽了,連忙道:“蘇師妹,不要胡鬧,槍法怎可輕易傳授。”

風雷宗門風極嚴,就算師父教徒弟也不會傾囊相授,更不要說雙方毫無關係了。

豈料江恩義道:“沒什麼可教的,不過你可以每天練習基礎槍法一百次,一個月可見效果。”

“真的。”蘇琴桃滿臉不信。

江恩義笑了笑,也不作解釋。

山洞中的銀牙毒獸大的驚人,光是腦袋就有水缸大小,一雙銅鈴巨眼冒著血紅光束,暴戾兇殘。

“大家一起上。”鍾陸澤首當其衝,朝著銀牙毒獸劈出四掌。

緊隨其後的是雪亮的刀光,密集的細碎劍芒,扭曲的刃光,彷彿潮水一樣攻出。

原本就被鍾陸澤打退的銀牙毒獸嚎叫連連,一退再退,憤怒之餘,張嘴噴出一團冒著火光的紫色毒煙。

鍾陸澤大吃一驚,立馬鼓足全身內氣,雙手之間隱隱有一道黑色弧光。

所有噴來的紫色毒煙一觸到弧光便爆裂開來,震得他連連後退,手臂發麻。

其他人哪裡還敢留在原地,紛紛狼狽四竄。

就在這時,江恩義動了,身體一掠而出。

白纓槍從銀牙毒獸還未閉起的口中刺進去,從下往上一挑,彷彿切豆腐一般,冒出槍尖。

銀牙毒獸不甘的掙扎一下,頭一歪,立馬氣絕身亡。

“死了?”

鍾陸澤見江恩義沒有按自己的計劃行事,以為是他忘了,哪裡知道一槍就放倒了銀牙毒獸。

右手一抖,抖掉白纓槍上的液體,江恩義緩緩收槍,道:“銀牙毒獸噴出毒煙會有一眨眼的停頓,而在它口中上方有一個杯口大小的肉孔,那裡是它最大的弱點,直通腦髓。”

雙胞胎弟弟周震武佩服道:“厲害,殺了兩頭銀牙毒獸就找到致命弱點。”

江恩義謙虛道:“找弱點是槍客必須掌握的課程。”

“嘻嘻,不管如何,鋸齒毒獸都解決了。”蘇琴桃微笑道。

山洞不深,大概七八丈。

燃起火摺子,鍾陸澤倒吸一口冷氣,“竟然不是毒枯草,而是蜈荒草。”

“什麼,蜈荒草,鍾師兄,你有沒有看錯。”周震文在後面驚聲道。

鍾陸澤確認道:“毒枯草為紫色,形若蘭花,而蜈荒草呈黑色,最頂端的葉片極似毒蜈蚣,絕無可能看錯。”

聞言,一向冷靜的江恩義也不由呼吸加速。

毒枯萎草雖然珍貴,但也不過兩三千兩銀子,對一些修煉毒功的人頗有助益,算是珍稀藥草。

相比之下,蜈荒草則要用罕見來形容了,不但能入藥,輔助毒功修煉。

更難能可貴的是,武林中有一門陰毒武技叫‘千蜈萬毒手’,必須要蜈荒草輔助修煉才能達到大成境界。

若是被那些修煉千蜈萬毒手的人知道他們手中有蜈荒草。

別說一萬兩銀子,就算更多也會毫不猶豫出價買下,當然,直接殺人越貨的可能性更高。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戰鬥結束,鍾陸澤手中的火摺子也熄滅了。

蘇琴桃這時道:“鍾師兄,這裡太黑了了,我都看不見了,趕緊出去吧。”

“也對,咱們出去吧。”

鍾陸澤小心翼翼的挖出蜈荒草,率先走出山洞。

明亮的環境下,蜈荒草的面貌第一次清晰暴露在眾人眼中。

草高七寸,有七葉,通體呈墨黑色,隱隱可見流光閃爍。

而在蜈荒草頂端,一隻形似黑蜈蚣的果物趴在那裡,咋一看,還真分辨不出是活物還是死物,令人毛骨悚然。

“這就是蜈荒草,長的也太嚇人了吧!”周震文、周震武兄弟咂咂嘴。

鍾陸澤回憶道:“當年我拜入熾石門時,有幸見到大長老得到一株蜈荒草,和這株一模一樣,想不到今日自己也得了一株。”

陳昊初盯著蜈荒草舔了舔嘴唇,“一株蜈荒草起碼能賣一萬兩銀子,六人平分就是一千六百六十六兩,我半年都賺不到這麼多。”

被陳昊初這麼一說,鍾陸澤才想起平分的事,對江恩義道:“江兄弟,你我各有門派,平常聯絡不便,而銀牙毒獸和蜈荒草要過一段時間才能賣出去,不如我這邊直接按市場價格分你銀子,如何?”

江恩義對蜈荒草沒什麼興趣,便同意了下來。

“那好,兩頭普通銀牙毒獸價值兩千銀子左右,一頭精英銀牙毒獸價值一千五百兩,外加蜈荒草的一萬兩銀子,總計一萬三千五百兩,六人平分就是兩千兩百五十兩,也就是兩百二十五兩黃金,這裡是一張面額一百兩和一張十兩的金票,先給你,陳師弟,周師弟,還有蘇師妹,你們先把銀子湊齊,一起給江兄弟。”

過了片刻,幾人七湊八湊的,卻始終差了五十兩黃金,只好用一些銀牙毒獸身上的材料作為代替。

收起金票和材料,江恩義耳朵一動,連忙沉聲道:“有人來了。”

把放著蜈荒草的玉盒收進懷裡,鍾陸澤朝著不遠處高聲道:“在下熾石門弟子鍾陸澤,來者還請現身。”

“哈哈,熾石門,就是那個不入品小門派嗎?”

草叢嘩嘩作響,密林裡走出來一群大漢。

為首之人相貌醜陋,頭顱被人硬生生削去小半邊,只剩下三分之二,仔細一看,無比恐怖。

“放你孃的狗屁。”陳昊初大怒。

醜陋漢子聞言,右眼一橫,兇光四溢,殺氣凜然。

鍾陸澤心知來者不善,這群人八成是成團結夥的亡命之徒,頓時臉色不太好看道:“不知各位仁兄,有何指教。”

“哈哈,好說,最近手頭上有點緊,如果你們願意孝敬那最好了。”

醜陋漢子一邊摩拳擦掌,一邊嘴角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鍾陸澤皺起眉頭,“我們身上並無多少銀子,不過可以把妖獸材料給你們,應該值幾千兩銀子!”

他看不透對方的內氣境界,不出意外話,對方起碼達到練體境第十層。

一旦發生戰鬥,除了他之外,幾位師弟和師妹凶多吉少,哪怕是江恩義也一樣。

醜陋漢子連忙破口大罵,“你當我們是要飯的,幾千兩銀子就想糊弄住我們,現在給你們一個選擇,留下蜈荒草馬上離開,對了,那個紅衣小姑娘不能走,正好讓我放鬆。”

蘇琴桃被嚇得臉色青白,牙齒緊緊咬著下嘴唇。

鍾陸澤面色一沉,努力抑制住怒火道:“閣下是開玩笑吧!”

“誰和你開玩笑,我數到十,若是你們不乖乖行事,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醜陋漢子不慌不忙的伸手握住背後刀柄,明顯帶有戲耍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