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用什麼方式嗎?”半晌,沈知渝出聲問道。

“你覺得你如今的行事有誤?”

南棠沒有直接回答,她抬手倒了盞熱茶推過去,待沈知渝接過才繼續道:

“我手邊有無數籌碼,要送誰下場大可以細細挑來。但你多年無所倚仗,萬事孤身一人,你竭力圖求以命相搏,錯在何處?”

只這一句話,沈知渝身子便是一震,他雙手握著那茶盞,沒有入口。

滾燙的溫度灼得手掌生疼,可他依舊緊緊握著不肯放開。

“腦子清醒些,居高臨下的指教大多是渾話,你聽見誰說就只管砍了他的脖子。如何生存如何朝上爬,你比任何人都擅長。”

南棠笑了笑:“我的沈公子,並未做錯。”

沈知渝下意識去看南棠,當初陳國公笑他軟弱髒汙家門,斥他浪蕩如同臠伎,往後多少人說他執拗說他瘋癲,說他為了成事汙穢下作不擇手段,但……

他的主人,說他無錯。

“不用這般看我。”南棠擺手:“你靠著自已的方式一步一步走到了我面前,我當初不曾拉你一把,如今就不能再說你這套不對。我不能說,別人更加不能。”

“奴才……生性卑賤下作,不擇手段,髒了公主的眼。”沈知渝幾乎是下意識的開口,卻被南棠彈了一下嘴唇。

“瘋話。”南棠半垂著眸子:

“小公子前十年受聖賢書教化,後四年入泥沼掙扎,刀斧加身歷萬蟲噬咬之苦,種種滋味旁人體會不到萬一,那如何平衡也就沒人有立場教你。”

她抬眸看向沈知渝:“你一雙眼睛,見過樓閣高座,也見過人間疾苦,我不信你分不清善惡是非。小公子非迂腐之輩,卻不算下作小人。”

“可……奴才是公主府的男寵,如此行事,是在用性命搏前程……公主,應當重重責罰。”

沈知渝沒有忘,是非善惡是世人論的,他的罪……只有五公主能定。

這不會是唯一一次,若不打怕他嚇住他,讓他再不敢這般行事,那往後他在西晉的每一步,都會這樣走過來。

“那小公子教教我該怎麼做。”南棠撐著下巴看他:“是再把你吊起來抽一頓,還是關在籠子裡讓你日夜只能看見我一人,或者乾脆告訴你,再這樣行事我就丟下你?”

“……都好。”沈知渝跪直了身子:“把我關起來,讓我不敢再生野心妄念,讓我日復一日痛苦無暇謀劃,告訴我,我會被丟下,被厭惡,讓我不敢放肆。主人……我都願意的。”

南棠看了他一會,一個吻突兀的落在了他額頭上:

“若有一日,你闖的禍我兜不住,或許會這樣。籠子這東西,不止能防止你出去,也能防止旁人進來。”

她復又坐了回去:“在此之前……盡情去玩吧小公子,我不會逼你全然信賴我依靠我,學著我的方法行事,那麼就……想賭命還是想當餌都無所謂,我自已的東西,護不住怨不得旁人。”

沈知渝沒有說話,片刻後,南棠聽見了淚滴落盞的聲音。

少年的頭死死低著,在過去的許多年裡,他曾覺得自已配不上所有好的東西,聲名墜落高閣,學識無用武之地,那麼好的父母親人啊……他配不上,這才棄他而去。

沈知渝一早認了,可……這世間頂好的東西,就這麼奔他而來。

“奴才……平生未累善德,何配慈蓮度化。”

“術業有專攻,度化的事你得和童竺論,你肉身獻于姓氏血脈,姑且算是償還天道。可靈魂卻甘願為棋生祭於我,小公子啊 ……”

南棠的聲音頓了頓:“你做了賠本的買賣,我理應疼你。”

腦海中的提示音響起:

【恭喜宿主,馴養物件沈知渝,好感值升至99\/100,馴化值升至99\/100】

……………………

注意!!

這裡沒有肉!!!

南棠的強度

小魚現在不太行

下一章已經寫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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