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挺會摔啊。”南棠不怒反笑。“摔折腳腕就算了,還連斷三根肋骨,是我糊塗了,昨日宮中落雪,合該這般滑才是……”

“奴才是……是從臺階……”青槐咬咬唇還想再辯,卻被南棠打斷了。

“青槐。”她眯著眼睛似笑非笑:“這種事打聽打聽就能知道,我問你,是給你機會告狀,不是給你機會騙我。”

南棠的手在桌上點了點:“你知道嗎?不是每次撒謊都有機會改口,不如……你想清楚再編?”

“奴才有罪!”青槐後背的冷汗冒了出來,他猛的叩頭道:“公主息怒,奴才不是有意欺瞞公主,奴才……奴才是因為和邱內官起了爭執,他才喚人教訓奴才,奴才罪該萬死,請公主責罰。”

還行……不算太犟。

南棠已經打定主意,若他咬死說是摔的,就趕緊讓人送他祖母跟前盡孝,省得留著這路人在眼前晃得人煩心。

“剛才為什麼不說?”南棠問。

青槐被這麼一嚇,只覺得從頭髮絲涼到了手指尖,他想也不想道:“奴才一怕您嫌我生事麻煩,二怕說出來引得邱內官報復,三……三。”

青槐抬眼看她:“公主,內侍之間的齷齪事,怕髒公主的耳朵,也怕公主聽了……疑奴才身子不乾淨。”

“怎麼說?”南棠繼續問。

青槐把心一橫:“回公主,深宮寂寞,內侍又,又……邱內官多次示好,想與奴才……與奴才。”他臉紅的像是要滴血。

南棠看著有趣,接話道:“想和你長相廝守?”

青槐沒有否認,耳朵卻跟著紅了:“他…他糾纏多次,奴才都找藉口跑了,昨日奴才託能出宮的侍衛帶鐲子,沒想到中途碰見了他。奴才求了他很久都沒有用,情急之下就…就咬了他一口!”

“哦?”南棠來了興致:“咬哪了?”

“胳……胳膊。”青槐在自己身上比了一下位置繼續道:“邱內官說奴才不知好歹,要給奴才個教訓,也讓別人看看,違抗他是什麼下場,這才……”

“好狂的奴才!”南棠忍不住冷哼。

青槐卻一個頭磕在地上:“公主,奴才雖自小進宮,但從未與別人,發生過…發生過那種事,求公主相信奴才。”

“我信。”南棠就笑,她伸手捏著少年的臉頰,青槐順從的張開嘴,南棠認真看了看他的牙口:“真沒想到,小兔子還會咬人呢。”

“奴才……哈次勿敢了。”青槐的還張著嘴,有些含糊的保證。

“哪來的下次。”南棠笑出了聲:“我這府上,敢動強的怕是隻我一個。”

“是。”青槐就應,他怯怯的瞥了南棠一眼,半晌才道:“奴才…不咬公主……”

南棠伸手在他頭上捋了一把嘆道:“小青槐,下次別騙人了。不想說的事可以直接拒絕,雖然我未必不逼你,但是……萬一沒逼呢。”

“是。”青槐低頭應了。

“膽子大點,我暫時沒有弄死你的打算,如果哪天有了,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

“告……告訴我?”青槐有些迷茫的抬頭。

【宿主,他好像更害怕了……】粉泡泡出聲道,他旁邊飛著一本展開的千字文。

南棠在他腦門上拍了一下:“開玩笑的。”

“啊……是,公主。”青槐雖然不知道哪裡好笑,但還是陪著扯了扯嘴臉。

南棠有些無語的看著他:“這樣吧,明天我讓他們給你打個輪車,你沒事兒多出去轉轉。沈知渝有個妹妹,應該和你挺合得來的。”

畢竟他倆都愛拿她當傻子哄……

“多謝公主。”青槐想俯身叩首,卻被南棠一把撈了起來。

“還有就是……”她舉起了懷裡的梨酥,青槐下意識往後躲,就聽南棠說:

“這隻變不成人,下回別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