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一眼神顫了顫,強揚起了個無所謂的笑:“主人,當著其他狗的面對我說這麼動聽的話,可不是好習慣。”

烏長悲的聲音再次響起,直白又冷漠:“主人,他在高興。”

……

場面靜了好一會,冥一輕嘆了口氣:“……我真的不能殺他嗎?”

南棠就笑:“不能,但可以跟他商量商量,下次說小點聲。”

冥一看向烏長悲,想從心裡挑個恭敬些的詞出來。

南棠果斷揮手:“出去商量。”她遞了帖子,明天一早便要進宮看望父王,如今夜已深了,南棠估摸著,最多還能睡三個時辰。

二人行了一禮起身離開,祝霄跟在後面,有些無奈的嘆氣:“主人,我沒事兒要商量,能多待會嗎?”

“祝霄有話說?”南棠輕問,剛才就見這小子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男人沒有回答,只試探著問道:“主人……是不是睡不著,我這兒新進了幾個人偶,這回的不耍水袖,我……”

“祝霄……”南棠無奈打斷,她真的真的不想看任何屍體跳舞了。

祝霄立刻閉了嘴,有些失望的哦了一聲。

南棠伸手摸了摸他的頭:“明天帶你進宮玩。”她眼睛裡有溫和的笑意,男人被這神情感染,略大膽了些。

“主人。”他深吸口氣蹭上前兩步。

“嗯?”南棠挑眉。

“如果……我是說如果,主人有一天不想再規訓自己,可以來找我。”

他抿抿唇:“我……體質特殊,別人忍不了的東西,我都可以試試……主人,其實有的時候想天下太平,不一定要您忍耐克制……我忍……一樣可以。”

祝霄動了動嘴:“我……”

他自知不是靦腆害羞的性子,他想像冥一那樣直白說愛,嗓子卻像被什麼哽住出不了聲。

沉默半晌,祝霄嘆息著道:“我不會死,會一直陪在主人身邊。”

“祝霄……很好。”南棠輕輕點了點他的胸口,那裡有她親手穿過的金環。

男人的身體抖了一下,他抬起頭,就見少女眉眼彎彎:“謝謝,感覺被縱容了。”

她沒想到,祝霄的全盤接受,比她以為得更徹底,更溫柔。

祝霄略迷茫的走出門,他有些緩不過來,就在剛剛,他得到了一個落在眼瞼的輕吻。

“公主。”玉瑤輕叩門:“觀寧差人送了安神茶,說是又新換了方子,公主可要嚐嚐?”

“拿進來吧。”南棠應了一聲。

玉盞盛著清亮的茶湯,藥材味極淡,花香裡隱隱有些回甘,南棠覺得,有些像她那個時代的蜂蜜花茶。

南棠對這東西的效果本沒多少期待,沒想到只幾口,就換來了一夜好夢。

次日清晨,玉瑤將還在睡夢中的南棠喚醒,南棠眯著眼睛在床上四處摸了摸,毫不意外的逮到一隻毛絨絨的小貓。

童竺知道她早晨向來沒什麼好臉色,也不說話,只輕輕喵了一聲。

南棠這次依舊是一身素淨打扮,直到她換好衣服理好頭髮,身邊的貓兒才開口問道:“姐姐能帶我一起去嗎?”

南棠輕輕笑笑,她拍拍手,貓兒瞬間躍到她身上。

南棠登上馬車,一起去的除了襲雪和玉瑤,還有一身黑袍的祝霄。

“聽說昨天半夜你又跟冥一打起來了?”貓兒窩在南棠身上興致勃勃的問。

“哦?”少女輕一挑眉,祝霄橫了童竺一眼,跪在馬車上道:“他非問我怎麼睡得覺。主人,我沒打壞府裡的東西,也沒打散他的魂。”

南棠就笑:“可以啊,功夫越來越精細了。”

童竺搖了搖尾巴沒有說破,祝霄確實沒打散他的魂,但今晨他路過冥一房間,看見滿滿一屋子屍體疊羅漢似的將冥一直挺挺壓在床上。

童竺以為是鬼族別的勢力欺上了門,剛要動手,就見祝霄正懶洋洋的靠在門口看熱鬧。

童竺納悶地問了一句,祝霄笑得輕蔑,只說自己在教孩子睡覺。

南棠察覺到了童竺的異樣,但她沒有多問。都是鋒芒畢露的年紀,安全範圍內,她不介意他們搞些小麻煩。

馬車走得是早集那條官路,這時間人群擁擠,南棠聽到了百姓們零星的討論聲。

在宮門外嚎了好些天的瘋子不見了,守門的近軍也撤了大半,不少人揣測著,那人是終於被王上滅口了。

南棠看了襲雪一眼:“讓舅舅幫忙傳出去,沈知渝是被吳家的人帶走的,這麼好的一口黑鍋,給我父王太可惜了。”

襲雪略一垂頭:“是,公主放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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