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陳娟也跟著抹眼淚,“自己才是最重要的!而且孩子講究緣分,你就是緣分沒到!人們都說,這孩子啊都是偷偷的來,指不定哪天就找你來了!”

程慧慧哽咽著點頭,“謝謝。”

她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言真,緊緊抿著嘴巴,眼淚依舊在眼眶裡打轉。

“行了,行了,聽我的話,趕緊回去吧!”老頭對著程慧慧揮揮手,催促著她離開。

程慧慧站了起來,是真覺得難為情,忐忑的說:“我剛才的語氣不太好,我是著急,不是衝您,您別放在心上。”

老頭撫著自己花白的鬍鬚,笑著點頭,“我知道,你趕緊走吧,別耽誤我們上課。”

“嗯。”程慧慧擦乾淨了眼淚,笑著和言真他們告別,走出了大雜院。

老頭看著她的背影,道:“醫者,醫人也要醫心。”

他好像是在說自己,自己何嘗不是看不好自己的病,醫不好自己的心?非要鑽那個死理,較那個真?要不然怎麼會把自己逼瘋?

“凡事啊,都要看開一些才好。”老頭低下頭去,看著桌子上的茶壺,苦笑了下。

醫心?言真喃喃自語著,忽然也明白了這個道理,如果上一世她能懂,也不至於慪氣的得了乳腺癌。

程慧慧高高興興的去上班了,到了學校,她直奔主任的辦公室,請了一個月的假後,哼著歌把自己辦公桌上的東西收拾了下,打包帶走了。

“她這是又幹嘛去?看著挺好高興的。”

“估計是又要去哪個地方找奇奇怪怪的偏方。”

“說起來,程老師也是夠難的,唉,女人啊,為了當媽還有那已經當上媽的,各有各的不容易!”

在辦公室裡的倆老師,又是一陣感嘆。

程慧慧心情很好的回了筒子樓,樓下恰巧碰見了劉大花和王文智。

上午走的時候就遇見了這倆人,回來的時候又遇見了,真是膈應人。

程慧慧頂不喜歡的就是劉大花,因為她是家屬院裡這幫婆婆中最事的,心眼還壞。王文智是個陳世美,更讓程慧慧看不起。

所以程慧慧連半個眼神都沒分他們,理都不理,直接噠噠噠的上了五樓。

“切,神氣什麼!”劉大花在她背後挖苦著,“還不是個不下蛋的母雞!”

就這種女人,條件再好,她兒子都不能要!一看自己生的兒子,再想家裡的大孫子,劉大花就有種隱隱的得意。

女人不能生,就不值錢!就低人一等!

劉大花心情不錯,因為名醫說了,她的病能治,給她開了不少藥,說藥到就能病除,讓她放心。

“看來你還是有些用的,你老師一聽我是你婆婆,可關心我了!”劉大花難得對言瑟露出了個滿意的笑容。

言瑟拿過劉大花的藥方假裝關心的看了看,皮笑肉不笑的說:“咱們是一家人啊。”

她眼底閃過一絲陰狠,這個藥方只要加一味藥,結果就會大不相同,她只要在熬藥的時候偷偷的放進去,就能人不知鬼不覺的除掉劉大花。

而這個東西她手裡恰好就有。

看完病的劉大花一身輕鬆,在樓道里看見誰就說那名醫多厲害,比言真厲害多了!

昨天她還巴結著言真,求著她給看病,轉頭就變了臉,真是好賴全靠她一張嘴。

“言真就是不行!就知道忽悠人!”

“田嬸子,我不是說你,言真在我兒媳婦老師那都不夠看!你要不讓我家媳婦給你介紹介紹,也去仔細瞧瞧,再讓言真那丫頭耽誤了你的病!”

劉大花頗為自豪,覺得言瑟又有用了,話裡話外都帶著得意。

“我呸!”田嬸一口唾沫星子差點吐劉大花臉上,“你趕緊滾吧,教自己女兒當賊的人,你說的話誰信啊!”

就是看不慣她這個得意勁,田嬸翻了個白眼,“砰”地一聲關上了門,叮囑屋裡的田富美和鐵蛋說:“今後別搭理那個老不死的!”

言真和陳娟還沒走到五樓,就聽見了劉大花昂揚的“宣傳聲”。

言真冷冷一笑,這老太婆就知道犯賤,別怪她不留情面。

王家家的煤氣灶上煎著中藥,苦澀的味道已經飄了出來。

言真用手在鼻子下面扇了扇風,搖搖頭,哎了一聲,“喝中藥啊,最容易被人下毒了。”

“別到最後被人毒死都不知道。”

正在看著中藥罐子的言瑟手裡一頓,不可思議的抬頭,劉大花的神情一滯,看向言瑟。

言真只不過是想嚇嚇劉大花,就劉大花那個怕死的架勢,估計又要疑神疑鬼了。

以前在農村的時候,劉大花每天變合法的折騰言真請大夫,身上被蚊子咬個疙瘩都恨不得找村頭的赤腳醫生瞅瞅。

所以啊,這人身體一有毛病後,就生怕自己死了。

言真只是想挑撥下劉大花和言瑟的關係,可沒成想就讓言真碰個正著,言瑟是真的想毒死劉大花。

劉大花的三角眼警惕的看著言瑟,立馬起了疑心。

言瑟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之前她們恨不得水火不容,今天居然主動出來給她煎藥!不正常!

“說,你安的什麼心?”劉大花質問著言瑟說:“你是不是想毒死我?還給我煎藥,你可真是好兒媳啊!”

言瑟瞪了言真一眼,轉身就走。

不對勁,不對勁,言瑟居然不回懟她!這就是心虛!劉大花頓時怒火中燒。

“你就是不想我好!想讓我死!兒媳婦你真狠心啊!”

劉大花能饒的了言瑟?言真和一幫人樂得看熱鬧。

言瑟站在輿論中心,又氣又急,氣的刀口疼!

她真的不想過這樣的日子了!

看夠了熱鬧,言真優哉遊哉的轉身就走。

————

下午一到下班的點,顧維琛馬不停蹄的就往家趕,和之前那個工作狂的樣子截然不同。

以前就算沒工作,他也會在訓練場上多待些時間,做上幾組訓練,和一些士兵切磋切磋,人們也都習慣了顧維琛的身影。

冷不丁的一下,人們還接受不了。

“你們娶了媳婦就知道了!”田富貴解開風紀扣,晃晃蕩蕩的跟在顧維琛身後也走了。

“有媳婦了不起啊!”

身後一群生瓜蛋子,幽幽嘆氣。

顧維琛腳下蹚地恨不得出火星子,身後田富貴一直追著不放。

“大哥,大哥,你等等我!”

顧維琛真是怕了這個田富貴了,簡直比女人還八卦,一個勁的問他和言真昨天的事情。

從他的表情到他的心情,分析了一遍,得出的結論就是,他倆指定是圓房了!

顧維琛微微一笑,並不戳破,卻也心虛,一整天都在躲著田富貴。

田富貴一個勁的問,顧維琛就是不搭理,倆人一路上你追我躲的進了筒子樓。

他進門的時候家裡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這個時候言真和恬恬不是應該在家麼?

他都沒顧得上去幼兒園接沈安,就趕緊回了家,就想先看一眼言真。

“真真?”顧維琛脫著自己的外衣,試探著喊了一聲。

還是沒動靜,顧維琛疑惑的去推自己的門。

結果下一秒,一個軟乎乎的身體撞了上來,摟緊了她。

“抱一下。”言真在他懷裡抬頭,眼睛亮晶晶的問:“今天想我沒?”

這大概就是夫妻之間的情趣了,顧維琛這麼想著,覺得結婚可真好,或許還能有些別的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