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恬和鐵蛋倆人蹲在地上看螞蟻搬家,言真鬧了個大紅臉,也想學著孩子們蹲下身去,就假裝沒聽見。

他們一直分房睡,這不是明擺著得事麼,該死的陳娟還問個沒完,言真伸手去捅咕陳娟的癢癢肉,“叫你問!叫你問!”

陳娟嘻嘻笑著,一邊躲著一邊說:“嫂子饒命!”

“我也是替你著急不是?”

言真收了手,撇撇嘴,她和顧維琛假結婚,這事又不能說,而且現在她也看不透顧維琛對她的態度。

如果她太著急的主動,會不會反而會弄巧成拙。

言真皺著眉,嘖了一聲,“我們認識沒幾天就結婚了,還是陌生人呢,就辦那種事?”

言真害羞的笑,“有點不敢想,也太快了,而且我也不知道顧大哥怎麼想的。”

“哎呦!”陳娟恨鐵不成鋼的撞了下言真的肩膀,“還顧維琛怎麼想的!”

“他大早起洗床單就說明了一切!”

言真眨巴了下眼睛,她沒經歷過男女之事,自然不懂這些。

陳娟撇著嘴笑,又不好意思開口,最後豁出去了般的說:“你男人啊,是和你睡一張床,有那種想法知道不?就憋住了!”

“別的不用管,就記住一句話,他對你肯定有想法!”

言真的臉立馬肉眼可見的染上了一層紅暈。

陳娟還在巴巴個不停,“我也是替你著急,王文智那個王八蛋耽誤了你這麼多年,和你一樣大的女人,孩子都好幾歲了!”

“你還能耽誤幾年?而且顧團長可有不少人盯著呢!不管咋樣,先有個自己的孩子再說,你說呢?”

“結了婚,不圓房,怎麼說得過去?你就聽我的,直接撲!”

一說到這,陳娟臉也紅了,她和田富貴也是沒認識幾天就結的婚,但是當天他們就圓房了。

田富貴這人虎,陳娟還不好意思呢,田富貴直接就生撲。

“我和你說,這一圓了房,感情立馬就不同了。”陳娟對著言真擠擠眼睛。

結婚那天陳娟和田富貴倆人還生疏呢,第二天醒了,立馬如膠似漆的。

一個月後她就懷了鐵蛋。

言真聽的面紅耳赤,是不是結了婚的女人說話都這麼直白?還會聊這些私密的話題?言真今天也算是見識到了。

言真被陳娟調侃著,顧維琛那邊也不好過,他直接被田富貴歧視了。

“大哥,你也不行啊。”田富貴晃盪著手裡的腰帶,痞裡痞氣的說:“我聽我媳婦說,你和我嫂子居然分房睡?”

顧維琛攥著鋼筆的手一頓,抬眸,目光冰冷。

可是田富貴已經達到了忘我的階段,不予餘力的吹噓著自己——

“大哥,別害臊!直接上,你們都領證了,是合法的的,懂不懂?”

“想當初,我那個時候,二話不說,直接摟著媳婦壓倒!那被我治的服服帖帖的,第二天那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田富貴回憶著自己的洞房花燭夜,滿臉的驕傲,“我家鐵蛋就是那晚上懷上的,怎麼樣?一擊必中!”

“你就說我牛逼不?我和你說,大哥,這種事情一回生兩回熟……”

田富貴終於察覺到了顧維琛的目光越來越冷,他的話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身子站直,撒丫子就想往外跑。

顧維琛扣上鋼筆,喊道:“田富貴!”

田富貴趕緊站直,敬禮,“到!”

“十公里負重越野。”顧維琛面無表情,“稍息,立正!向左轉!起步跑!”

田富貴在心裡哀嚎一聲,跟隨著指令跑出了團長辦公室。

顧維琛看著田富貴的背影冷冷一笑,不是有精力麼!看他晚上還有精力折騰不!

顧維琛奉命帶新兵,今天新兵連的所有人都納悶了,顧團長今天格外的可怕……

再看田富貴,跑的像是斷了氣一樣……

————

晚上,言真和陳娟在師父那學了一天,回了筒子樓。

倆人剛走到五樓就聽見了裡面傳來的咆哮聲,夾雜著無奈和憤怒。

“人家都說了,你就是些基礎老年病!沒什麼別的大毛病!你非不信!”

“我就是覺得你們醫院不行!看的不準!我現在渾身都不得勁,這是沒幾天活頭了!文智啊,我可是你親媽,我死了,你可就沒媽了!”

“你要不帶著媽去首都?或者滬市?那些個大城市的大醫院瞅瞅?”

劉大花的音調帶著幾分自嘆自艾,總覺得自己得了絕症,要不言真怎麼那副表情呢?還說自己醫術不佳,不就是不想告訴她麼?

誰不怕死?尤其是劉大花,覺得自己終於能過上好日子了,有人伺候,兒子也爭氣,現在死太憋屈。

言真和陳娟倆人互相看著彼此笑笑。

“自己都能把自己嚇死。”陳娟撇嘴,她剛說完,前面王家的門忽然猛地推開。

王文智出現在了門口,他看著站在前面的言真,頓時心裡的氣直接冒頭,再也憋不住。

“姓言的!”王文智快步朝著言真走了過去,惡狠狠的瞪著她說:“你和我媽胡說八道什麼了?”

“嚇得我媽非要說自己要死了!你是不是嫌我家日子太好過?你存心找事呢!”

“我們之間的恩怨,不是已經了了麼?有你這樣嚇唬老太太的麼?”

王文智怒視著言真,拳頭攥的嘎吱嘎吱響。

言真哼了一聲,“王文智,我不想給你媽看,是你媽求我看的。”

“再說了,我可什麼都沒說,我只是建議她去醫院檢查下身體。”

“老人麼,勤檢查著點好,尤其是你媽這種癱瘓在床上。”

“你就是心腸歹毒!”王文智的手指指著言真,“你去瞅瞅,我媽被你一句話折騰成什麼樣了?”

“現在她非要去大醫院,去首都!就因為你一句話,這個事你必須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