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娟在言真耳邊小聲的嘟囔,“你幹啥啊,要留也是我留下,誰知道這老頭想幹啥啊,你看在這還危險,本來你也是陪我的,我不能讓你有個好歹,要不然我怎麼和你家顧維琛交代。”

“這件事情本來就和你沒什麼關係。”

陳娟著急的和言真解釋,是真的怕言真留在這裡發生什麼意外。

“你聽我說,我留在這裡有我的用意,我一定會沒事的。”

言真必須要搞清楚這件事,要不然她坐立難安。

“你們商量好了麼?”王守志貪婪的看著言真和陳娟。

他是覺得這倆人不管是誰留下當人質都挺好的,說不定還能和他發生點什麼呢?

要是弄能留下當媳婦就更好了,不管是跟著他們進城,還是讓她們給他留下當媳婦,那都是天大的好事!

若是不行,王守志之前聯絡的那個人,應該過不了就就有回信了。

女孩子不值錢,所以他只能拿著招娣換一個年紀大的,結過婚的,不過只要是個女人就行,伺候他,給他生孩子就行了。

反正不管怎樣他都不會虧。

“一時半會的我們還商量不出來。”言真道:“我們出去在院子裡商量商量,反正都在你眼皮子底下,根本不可能跑,你看咋樣?”

“行,那你們就去商量商量,好好商量。”

王守志優哉遊哉的躺回了床上,開始幻想今後的美好生活。

言真把陳娟和招娣一起帶出了屋子,走到院子裡,確定王守志聽不見他們的對話後,她才蹲下身子,小聲的問招娣。

“招娣啊,你告訴阿姨,晚上睡覺的事情你是自己睡,還是和那個爺爺一起睡?”

陳娟一聽言真這麼說,心立馬提了起來,問:“你這是啥意思?”

她有些著急,聲音有些大,意識到問題的重要性後,她立馬壓低了聲音,“你問這個幹嘛?”

陳娟的心慌慌的,緊張的盯著言真。

言真說看著急促不安的招娣,手輕輕的握住她的手,安撫著說:“沒事的,你告訴阿姨,阿姨和媽媽帶你走,今後再也不會看見這個爺爺了。”

招娣懵懵懂懂的看著言真,她可能是意識到了什麼,雖然不是很懂,但是講話的聲音也跟著言真一樣變的很小很小。

她說:“爺爺和我睡的。”

“他要摟著我睡,非要親我,摸我,我不讓就不給我飯吃。”

“可是爺爺的嘴巴很臭,摸的也很疼。”

這話就像是五雷轟頂一樣,噼裡啪啦的砸了言真和陳娟的頭上。

果然那個老東西不是個玩意!

“天打雷劈的玩意!不得好死!”陳娟紅了眼淚,瞪著門裡的王守志,小聲的咒罵著。

言真在上一世就知道,有多少留守兒童在農村發生過類似的事情。

小女孩不懂,身邊也沒可以說的人,甚至覺得這樣是正常的,直到長大後,才發現自己小時候經歷過什麼,然後留下了一輩子的心裡陰影。

然而這種事情怎麼追責?報警?有證據麼?要是這個事情被傳的風風雨雨的,孩子今後還怎麼做人。

尤其是現在,她們在別人的地盤上,尤其是這種很“團結”的地方,把招娣平安的帶走,甚至都是奢望。

“你帶著招娣先走,別等我,你放心我沒事。”

這件事情,必須她要個結果。

“但是……”陳娟猶豫著說:“你怎麼脫身啊,要是那老頭把什麼壞主意打你身上這麼辦啊?”

“你要是真出了什麼事情,我怎麼和你男人交代。”

陳娟搖頭,“還是不行,你帶著中招娣走,我留下來,我雖然沒你心眼那麼多,但是我有力氣,那老頭奈何不了我。”

“陳娟!”言真有些著急,“你知道他們全村的人會一起幫他麼?”

“就為了讓你留下來,心甘情願的給他生個孩子,他會用鐵鏈子把你捆著鎖在豬圈裡!打你,不給你吃飯,直到你怕了,不敢跑了,心甘情願的留在這裡。”

“那我更加不敢讓你一人留在這裡了,我不走。”陳娟搖搖頭,“要不我們報警吧!”

“整個村的人衝上來,你以為我們真能帶招娣走?”言真咬了咬牙說:“這種事情,你不知道有多恐怖。”

上輩子,言真遇見過一個從大山裡逃出來的女孩,那個女孩用鐵鏈子鎖著關在柴房裡,迎接她的是日復一日的毒打,強暴。

最後確定懷孕,她才停止了被打。

她藉機去醫院做檢查,才成功逃了出來。

這種事情,不知道在大山裡發生了多少次。

“你相信我,我一定會沒事的。”言真咬了咬牙。

她知道這種事情要怎麼做,這麼面對。

這種男人就該死。

陳娟還是不踏實的說:“可是,可是……”

“我們倆帶著個孩子走不方便,所以你帶著招娣先走,我自有辦法。”

言真的眼睛裡閃過狠厲的光。

陳娟只好點頭說:“好吧,那你自己小心,我應該兩天後到家,要是等不來你的電話,我就立馬帶著人過來!”

言真點頭,“嗯,走吧。”

“你趕緊走。”

言真催著陳娟走,自己往屋子裡走去。

進了屋,王守志就那麼看著言真,“你是想留下給我當媳婦?”

“嘿嘿,你要是不給我當媳婦,等進了城,你和我姐姐,你們合計合計,給我找個媳婦,我就把招娣給你們,咋樣?”

“你想的可真美。”言真笑了一聲,摸了摸自己手頭的銀針。

把銀針的捏在手裡較粗的部分折斷,然後扎進動脈血管裡,針就會順著血流的方向流進心臟,最後等著這個人的就只有死亡。

在這種大山,一個上了年紀的人,突然猝死,別人根本不會多想,尤其是這種沒有外傷的情況下。

家裡沒有老婆孩子,也沒有特別親的親人,死就死了,誰會花錢費盡力去做屍檢,大概就是族裡的人會在山頭挖個坑就給埋了。

所以這種地方死個人,真的見怪不怪。

晚上,夜幕降臨,到處都是黑黢黢的。

王守志還做著跟著言真和陳娟進城的美夢,打著呼嚕睡死了過去。

言真摸了摸自己腰間的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