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維琛將車子直接開到了醫院門口,揹著李建剛就往急救室衝了過去。

急診室裡本來打瞌睡的醫生和護士,立馬驚醒,跑了出來。

顧維琛把李建剛放在了病床上,顧維琛喘了口氣說:“這是李政委,擺脫你們了。”

言真攙扶著程慧慧,倆人走的慢,趕到的時候,李建剛已經被推進搶救室了。

“已經進去了。”顧維琛趕緊走了過去,搬著言真扶了一把程慧慧。

“我看能不能幫你們找個病房歇腳。”顧維琛看了程慧慧,“你這個身子不能在外面吹風。”

程慧慧緊緊皺著眉頭,“顧團長,我還有一件別的事情麻煩你。”

“你不用說,我知道。”顧維琛說:“我一會就去給我們首長打電話,讓他和上面的人通融通融,他現在這個情況,都進了急救室了,肯定不能按時出發去邊疆了。”

這個事情得緊急辦得立馬辦。

顧維琛在醫院的辦公室找了個電話,半夜把電話打到老首長家,把李建剛進醫院搶救的事情說了下,老首長很是震驚,隨後只剩下無奈。

“你說他一個好好的軍人,怎麼被家裡人拖累成了這樣?”

“我試試看吧。”

李建剛最後能成什麼樣,只能聽天由命了。

“首長什麼說?”言真小聲的問顧維琛。

顧維琛揉了揉眉心說:“首長說試試看。”

李建剛當兵這麼多年,也有自己的人脈,除非他自己真不想幹了,或者是做了觸犯底線的問題,要不然不會這麼輕易的就回家種地去。

“建剛咋了?”

沒見其人先聞其聲,姚媽的聲音從走廊處傳來,言真他們三人看過去。

姚淑梅忐忑的看著他們,“咋,咋了?”

她抬頭看了看搶救室,心慌的不行,“咋就進搶救室了?”

“不知道,這還要問你,你給李建剛喝什麼了?”顧維琛問:“現在李建剛生死未卜,你們最好說實話,要是他真搶救不過來,你們是要承擔刑事責任的。”

姚淑梅徹底的慌了,急的哭了出來,“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媽給了我一罈子酒,說讓我們倆喝一杯。”

姚淑梅當時只是輕輕的抿了一口,根本沒喝進去,結果李建剛直接一大杯進了肚子。

姚媽也開始推卸責任,“就是酒啊,我們家自己釀的酒,我孩子爸也喝,喝了好多年了!”

就在他們爭吵的時候,言真趁著沒人注意,偷偷的去了一趟李建剛家,找到了那罈子酒,言真小心的收好,重新折返回了醫院。

結果言真趕到的時候,姚媽正在哭,“你們真是會冤枉人啊!誰給李建剛下毒了!誰下毒了!你們這是血口噴人!”

“甲醛中毒,什麼是甲醛啊,我們不知道!李建剛是我女婿,我能給我女婿下毒麼?我巴不得他們好好的呢!”

“檢查結果擺在眼前,你們還不認?”程慧慧攥著手中的單子晃了晃,“天底下怎麼會有你們這麼無恥的人家!”

“姚淑梅,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李建剛,但是你看看你是怎麼害李建剛的?要是他搶救不回來,你等於背上了一條人命啊!”

“你瞎說!”姚淑梅心虛的反駁,“我真的沒想給李建剛下毒,我只是和他喝了一杯酒,誰知道他就成這樣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那藥裡一定還會有其他的物質,言真手裡拎著那瓶酒,問到:“所以這酒裡到底有什麼?”

“如果你不說清楚,我們那就以下毒報警了。”

姚淑梅看向姚媽,對著她一個勁的使眼色,姚媽知道自己閨女的意思,也知道這個事情一定要把把姚淑梅摘乾淨,要不然今後淑梅的人生就毀了!

姚媽嚎了一嗓子,哭著說:“是我,是我鬼迷心竅!那酒是,是,讓男人那啥的……”

就算姚媽支支吾吾的說,但是在場人都明白了,姚媽擦著眼淚,幫著姚淑梅推卸責任,“淑梅不知道那酒是幹啥的,是我讓她給建剛喝的,就說讓他們喝一杯,好聚好散。”

“我也是為了他們好,夫妻之間要是圓房了,有了親密干係,說不定這男人的心就留在媳婦身上了,就能聽媳婦的話。”

“要是建剛能淑梅的話,老老實實的去邊疆上,他也就不用回家種地了不是?”

姚媽一邊說一邊偷瞄著眾人的臉色,最後哎呦一聲拍著大腿坐在了地上,“哎呦,我的命苦啊,我閨女的明苦啊!我不活了,我帶著我閨女一塊去死!我閨女要被自己的男人休,今後也是沒臉活了,我們一塊死!一塊死!”

這不是胡攪蠻纏麼?言真冷眼看著姚媽說:“你今天就是死在這裡都沒用,我已經報警了,你們謀害國家幹部,這個罪名你們自己掂量掂量。”

“啊?”姚媽慌了,“不是,我們真的沒有想謀害國家幹部,我們,我就是想讓我女婿和閨女圓房!怎麼,這還有錯麼?”

“但是,李建剛現在在搶救室生死未卜,就是你們的錯!”言真轉頭給了顧維琛一個眼神說:“去,你帶警察過來!”

顧維琛點點頭,轉身就往外面走。

“不能啊,不能!”姚媽跑著去攔顧維琛,“只要你們不報警,你讓我們幹啥都行!”

程慧慧此時恰到好處的說:“李建剛明天肯定是不能按時出發了,肯定會被上頭怪罪。”

“你們要是聰明就答應離婚,免得被波及,還有就是李建剛本來就想離婚,你們要是如了他的願,說不定他就不報警,不起訴你們了。”

“所以啊,這事最後個處理辦法還要看李建剛自己。”

程慧慧說完,頓時覺得沒什麼力氣,身子軟的厲害,她只好軟綿綿的坐在了走廊的椅子上,看向姚淑梅和姚媽。

姚家人都哭喪著臉,怎麼就這樣了呢?

那酒咋就有毒呢?

姚淑梅慘白著個臉,點點頭說:“我同意離婚。”

事已至此,她還有什麼可掙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