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吧,言真猜疑著,難道她被人盯上了?這個時候能是誰呢?

“我要不先躲一躲?”言真站起身,警惕的看了一眼門口。

林輝媳婦看了一眼自家男人,見他點頭,立馬帶著言真往裡屋走去。

林輝這才仰著脖子喊了一句,“誰啊!”

“輝子是我,你大爺還有你小姑!趕緊開門!”

他們來幹啥?林輝其實不是很想看見這倆人,他始終認為林家的基因出了問題,有一個算一個都不是什麼好玩意。

很是還不情願的開了門,林輝堵在那,問:“你們來幹啥?”

“你說說你這孩子,我們怎麼說都是你爸的親人,聽說他死了,我們這心裡也不好過啊!”

林作偕看著門口停著的腳踏車,語氣羨慕的說:“哎呦,這就騎上二八大槓了啊。”

門口的路燈繞著一圈飛蟲,噼裡啪啦的往人臉上撞,林作偕一邊揮手拍著蟲子,一邊往林輝跟前湊,吃味的說:“沒少拿錢吧?”

林大美晃動著身子四處瞅,嘖嘖幾聲,“輝子啊,這家裡要是來了什麼財神爺,你怎麼著不得通知我們一聲啊?”

“咱們可都是實在親戚!”

彪哥之前找過他們,這倆人心裡跟明鏡一樣,林輝這裡指定不少拿!眼瞅著馬上就要鳥槍換炮了,誰不眼紅?

門口又是些探頭探腦的人,林輝媳婦趕緊在林輝後腰上捅咕了下說:“輝子,讓大爺和小姑進屋說吧。”

這裡裡外外的都是人,指不定趕明天又傳出什麼閒話來了呢!

言真在裡屋藏著,聽見動靜,往前走了幾步,把耳朵貼著門縫,正好也能聽聽他們說什麼。

“輝子啊,彪哥找你了吧?意思你也都知道,雖然你爸爸之前對你不好,但是想想看,他臨死還能讓你撈一筆,也算對得起你了!”

“就是,我可是聽彪哥說了,讓咱們咬死那女的,不管那女的答應給咱們多少錢,他們給雙倍!”

“輝子啊,你想想看,這得是多大的一筆錢,搞不好,你這輩子的錢都有了!”

這倆人一唱一和興奮得很。

只是輝子一直不說話,沉著個臉坐在那裡,讓林作偕和劉大美一時摸不著頭腦。

“大侄子,你到底啥意思?你吱聲啊!”

“我倆說了半天,費了這麼唾沫星子,還不都是為了你好?你倒是表個態啊!”

“大侄子,你放心,你只要有用的著我們的地方,你儘管發話!我和你姑姑一定鞍前馬後!咱們老林家的人絕對不能白死!”

林輝呵呵一聲,猛地站了起來,因為動作太快,他身後的椅子哐噹一聲倒在了地上。

“說的你們好像對我多好一樣,還說什麼我只要發話你們就能鞍前馬後!要是沒好處,你們能這麼積極?”

林輝氣的臉紅脖子粗,小時候他和他媽被林作強毆打的時候,他們怎麼在幹什麼?怎麼沒說為了他好,護著他們一些?他們只會在旁邊說風涼話!

“這種女人就該打!據說在外面偷著養漢!說不定兒子都不是親生的呢,也就我二哥心好,養著這對母子!這種女人啊,不打不老實!”

當時的林輝護在媽媽的身上,抱著自己的頭,雙眼像是兇狠的小獸一樣死死盯著嘴巴張張合合的林大美。

他恨不得衝出去撕爛那些嘴巴!

他媽被打的倒在地上,眼睛腫了,嘴角流血,身上青青紫紫,她抬頭隨著他的目光看向屋子外。

至今林輝都記得她媽媽的神情。

被打的已經麻木了,始終不吭一聲的人,在看見那些人幸災樂禍的神情後,她眼神閃躲著飛快的低下了頭去,眼睛大滴大滴的往下落。

一個女人被自己的丈夫家暴,還要造黃謠合理化男人的暴力,林輝知道自己的媽媽在那一刻是多麼的委屈和難堪。

說的多了就變成了真的,至今很多人都認為他媽逃走是以為外面有了別的男人,紅杏出牆了。

林輝無比的痛恨這些人,所以現在這些人舔著臉來攀親戚,只不過是瞧見有好處罷了。

“你們都給我滾!這種髒錢老子看不上!你們也別想分到一分錢!”林輝伸手猛地一把攥住林作偕,連推帶搡把他往門口趕。

“不是你這孩子,你怎麼不知道好賴呢!你何必和錢過不去!”

林作偕雙手扒拉著林輝,又急又惱,“他們把你爸爸扎死了,賠錢是應該的!你咋不懂這個道理!”

“我謝謝他們全家!林作強就該死!我巴不得他死呢!”劉輝使了蠻勁,一把把林作偕推倒在了地上。

林作偕哎呦一聲,摔了個四仰八叉,頓時覺得尾椎骨要裂開了。

言真在裡屋聽的真切,暗自琢磨著怎麼把林作偕和林大美給利用起來,用好他們這把刀,打王德海個措手不及。

被林輝趕出家門的林作偕和林大美還在外面絮絮叨叨的說著什麼,就是不走。

最後看見林輝不再理會,他們這才不死心的走了。

“輝哥,嫂子。”言真推開門,掀開門簾走了出去,對著他們鞠了一躬說:“我感謝你們的深明大義。”

很多人即使知道對方是冤枉的,但是面對金錢的誘惑依舊抵擋不住。

林輝媳婦不好意思的趕緊去扶言真,“哎呦,大妹子你這是幹啥!”

“我和我男人啊,雖然沒什麼大本事,但是能養活自己和孩子,有手有腳的,幹那缺德事幹啥?錢再多,拿到手裡也不踏實啊,你說是不?”

言真對著她點頭笑笑,話音一轉說:“如果下次他們還來,你們就答應。”

“啥?”林輝和他媳婦來人齊齊愣住了。

哪有人同意被人訛自己錢的,這對夫妻看向言真的目光中帶著些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