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真立馬喜上眉梢,“什麼好事?”

“是不是你們快回來了?”

顧維琛又是一陣笑,“你這麼想我啊?”

瞬間言真的耳尖就開始發麻,她總覺得顧維琛出去一趟,怎麼變得這麼會,那個字怎麼說來著,調情!對,特別會調情了!

“就是想你了。”言真抿了抿嘴說:“所以你說的好訊息是,你要回來了嗎?”

那可憐巴巴的語氣聽的顧維琛一陣心疼,語氣軟著哄,“我過幾天就回去了,過幾天。”

“哦。”言真撇嘴,有些失望,“那是什麼好訊息。”

顧維琛道:“是王文智的,算是他的報應吧。”

“今後他都不能行人事了,等於絕後了。而且手腳都會留下殘疾,今後在工作上也不會有什麼發展,一輩子就這樣了。”

“什麼?”言真從沒想過,王文智居然成了太監!一個男人,那麼看重自己臉面和尊嚴的男人,就這麼成了太監,這對王文智來說,只最致命的打擊!

言真差點就笑出了聲,“這還真是個好訊息。”

“開心了?”顧維琛壓低著聲音說:“我過幾天就回去了,我也想你。”

聽見顧維琛這麼說,言真想著怎麼回,忽然裡面就傳來嘟嘟嘟的響聲。

訊號又中斷了,言真把聽筒放回了座機上,推門出去的時候眉眼都帶著高興。

不僅僅是因為倆人剛膩歪了一會,還有就是她聽見了一個驚天大八卦,正好可以刺激下劉大花。

“我和你們說個事!”言真招呼了下週圍的人。

現在正是吃完了飯在院子裡納涼的時候,人人屁股底下一個小馬紮,聽見言真這麼說,紛紛彎著腰搬著小馬紮往言真身邊挪了挪。

“啥事啊?”田嬸煽呼著芭蕉扇問:“你是打聽到他們啥時候回來了是吧?”

言真搖搖頭,憋著笑說:“我聽我男人說,王文智那裡受傷了!”

言真的手指往下指了指,動作特別的傳神,幾個嫂子紛紛看向言真,立馬就瞭然。

他們都是過來人,還能不懂?

陳娟笑著罵:“哎呦!嘖,活該啊!瞧他之前乾的是人事嗎?這是報應!”

“就是!免得他今後再禍害別人。”程慧慧翻了個白眼,“就是今後啊,這言瑟的日子不好過了,不過也是活該,她也不是什麼好人。”

程慧慧這人一向有什麼說什麼,她不待見的人一個好臉色都不會給。

“聰聰剛死,王文智就這樣了,這命中註定他就是個沒孩子的!父母不作為跟著倒黴的就是孩子。”田嬸嘆息一聲,“那孩子還那麼小,連滿月酒都沒辦呢。”

程慧慧點點頭,“是可惜孩子了,但是跟著那樣的父母,長大了指不定成什麼貨色呢。”

錢燦爛噗嗤一聲,捂著嘴笑彎了腰,眾人紛紛好笑的看向她。

她捂著笑岔氣的肚子說:“不是,王醫生成了太監了啊!”

眾人笑,“燦爛,你是剛明白啊!”

這人吃瓜都慢一拍!笑死個人了。

“那今後言瑟得守活寡。”錢燦爛扭了扭身子,“你說這日子咋過啊。”

幾個嫂子捂著嘴又是一陣笑,笑的錢燦爛莫名其妙,“不是你,你們喝傻老婆尿了啊!笑啥呢都!”

陳娟撞撞錢燦爛的胳膊,笑得挪揶,“看來你男人和你,這日子過的很和諧!”

和諧倆字被陳娟故意提高了音調,幾個嫂子又是一陣笑。

“啥啊!”錢燦爛撇嘴,“你們就知道打啞謎。”

有個更虎的嫂子,拍著錢燦爛的屁股說:“嘖,你男人,在床上沒少使勁吧?”

錢燦爛這才明白,羞紅了臉,用手指指點著她們說:“好啊你們!在這等著我呢!”

“最起碼我男人不是太監!你們笑,笑個屁,再笑你們男人成太監!”

言真也跟著笑,結了婚的女人私下裡的談話果然要多大膽就有多大膽,什麼話題都敢說,葷素不計。

這個好訊息怎麼能不告訴劉大花呢?她要是知道王文智今後絕了後,對她這種從農村出來的,又那麼看重香火的老太太,不知道會不會接受不了,被刺激的暈死過去。

言真承認自己就是有這種幸災樂禍的心態,她笑著敲響了王家的門。

開門的是文娟,差異的看了一眼言真,“嫂,嫂子。”

她還是下意識的喊言真嫂子,言真道:“文娟,我已經不是你嫂子了,你喊我嬸就行。”

“你媽呢?”言真往屋裡看了一眼,發現劉大花正躺在言瑟的席夢思上,呼呼大睡著。

這是做好了不讓言瑟回來的準備了?鳩佔鵲巢?

哼,言真笑笑,往屋裡走去,喊道:“劉嬸!劉嬸!我和你說說你兒子的情況。”

被人吵醒,劉大花不高興的皺著眉頭醒來,但是一聽要說他兒子的情況,她立馬就來了精神,說:“坐,坐。”

她拍拍床,著急的問:“他咋樣了?受傷嚴重不?”

言真看著劉大花眼巴巴的瞅著她,急切的樣子,她裝著悲慟的樣子嘆了口氣,“唉,嬸子我不騙你。”

這話立馬讓劉大花一陣心梗,“咋,咋了?”

“文智吧,我聽我男人說,他傷到了要害,今後都沒法生育了。”言真拍拍劉大花的手說:“嘖,你說聰聰要是還活著,對文智也是個安慰。就怕今後啊,文智可能要絕後了!”

“什麼!”劉大花立馬拉著臉罵:“言真!你在這詛咒我兒子呢啊!”

“你咋這不是人呢?你是不盼我們家點好是吧?”

“我兒子堂堂男子漢!今後想要生多少就有多少!用得著你在這胡咧咧!你給我滾!你滾!”

劉大花一手撐著床,一手舉著枕頭往言真身上扔。

言真輕輕往旁邊一躲,“嬸子啊,你咋罵人呢?我只是好心來你家報信,尋思你一直惦記著文智,告訴你,也好讓你安心不是?”

“好心,你會有這個好心!你就是誠心來我這看笑話來了!”劉大花歇斯底里的拍著床鋪說:“你滾!你給我滾!”

“沒錯,我就是來看你笑話的。”言真勾著嘲諷的笑,“嬸子保重啊,氣壞了身體就不好了,我走了。”

言真笑著從王家走了出去,氣的劉大花一個勁的“哐哐”砸床板子。

“哎呦喂!今後我這日子怎麼過啊!老天爺啊,你趕緊讓我死吧!我不活了!”

“王家的列祖列宗啊,我對不起你們!我讓文智絕後了!我不配是王家的媳婦!我死了一定下十八層地獄!我不是好媳婦啊!”

“我可憐的孫子,可憐的兒子呦!”

“崔金華個毒婦!言瑟也不是好東西,你們都去死!都去死!”

文斌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嫌棄的說:“媽,你能不能別罵了?”

“別人說不定還不知道我哥的情況,你這麼鬧,是想所有人都來看咱家的笑話是吧?”

文斌在這裡待了一陣子,把這裡的人情世故摸了個透。人人都恨不得關起來門,對內打的人腦袋即使成了狗腦袋,但是對外也不吱一聲,就怕別人看笑話。

可是劉大花卻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家發生了啥事一樣,鬧得驚天動地。

文斌嫌棄的看了一眼劉大花,背過了身去。

……

哭天喊地夾雜著難聽的咒罵聲從王家傳了出來,眾人站在樓道里聽地津津有味,互相遞了遞眼色,報應!活該!

言真高高興興的回家睡了個好覺,第二天一早一睜眼就趕緊起來忙活了。

店鋪已經開始裝修,找的裝修隊是錢燦爛孃家的哥哥,非常實誠的一個人,當即就下了包票,絕對能保質保量的完成。

每人每天一塊錢的勞務費,中午再管一頓飯,木工單獨算錢。

言真每天都會熬上一大鍋綠豆湯讓師傅們解暑解渴,又喊了錢燦爛和程慧慧,陳娟幾個人一起忙活師傅們的飯菜。

一屜屜的蒸花捲,放個西紅柿雞蛋湯,再來個豬肉燉粉條,炒茄子,乾的稀的都有,葷素搭配,尤其是燉的豬肉,三分瘦,七分肥,一咬嘴裡流油,別提多香了!

把這些師傅們都伺候好了,哞足了勁幹活,能省不少錢呢。一人一天就一塊錢,多磨幾天洋工,從嘴裡省下來的那點都能給你加倍的找回來。還不如從一開始就沒那些個算計,師傅們給多少個東家幹過活,誰對他們怎麼樣,他們就怎麼還回去,都人精著呢!

錢燦爛的大哥錢燦華叮囑著弟兄們說:“這可是我妹妹家鄰居的鋪子,大家幹活都仔細著點!”

“這個不用你說,就看在東家這麼實在的份上,我們也不能讓人家吃虧,您就把心放肚子裡吧!”

一幫漢子光著膀子乾的熱火朝天,馬路對面的王德海看的乾著急。

說實話,現在他每天都坐立難安,要是崔金華被抓到了,順藤摸瓜就能摸到他身上,藥是他給崔金華,他就是教唆殺人!

這要是坐實了,他這輩子都完了!雖然他和言瑟達成了某種約定,但是把柄握在別人手裡,總歸不穩妥。

王德海皺著眉頭想,怎麼才能給自己再安排一條退路呢?

“王主任,早上好。”張婷路過他身邊,特意停了下來,嬌笑著說:“你這是看啥呢?”

王德海的眼睛在張婷的身上上上下下的瞟,打量到最後,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