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真手起刀落,已經做好了準備,在言瑟剛抬手還沒捱到言真的時候,言真直接往前邁了一步,把手狠狠的甩在了言瑟的臉上。

“你想打我,我也得給你這個機會。”言真哼了一聲,活動了下打人的手,因為太用力,手掌有些發麻發熱。

言瑟捂著自己的臉,瞪大了眼睛,“言真你居然打我!你把我害的這麼慘你居然還敢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言真在言瑟愣神的時候,直接又是一巴掌,清脆的聲音響徹整個樓道。

言真清冷的眸子看著她,帶著壓迫感,“劉大花不好伺候吧?你剛和她在一起生活幾天?我伺候了多久?我受手劉大花刁難的時候,你和王文智在這裡柔情蜜意!”

“我在農村每日每夜的搶收!頭頂著日頭除草,打藥!照顧不懂事的文娟和文斌,這些都是我替你受的!你有什麼臉說怪我?害你早產居然也能怪到我頭上!”

“你要是從一開始就沒和王文智有什麼,你會有你今天麼?要怪就怪你自己!”

言真盯著言瑟的眸子,一步一步的逼近,“啪”的又是一巴掌。

“怎麼樣?舒服嗎?”言真嗤笑著看著她。

言瑟瞪著眼睛,“你——”

她剛開口說了一個字,言真抬手“啪”的又是一下。

這一巴掌直接把言瑟的嘴角打出了血,她痛恨的看著言真,“就怪你!都怪你!自從你來了之後我一天好日子都沒過過!就是你害的!”

言真微笑著說:“知道你過的不好,我就放心了。”

“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怪得著我麼?怪就怪你當初行為不檢點!”

言瑟立馬點頭,“對,是我咎由自取,我把王文智還給你怎麼樣?”

她像瘋了一樣的抓住言真的手,“你是不是對他還有感情?真是太好了,我還給你!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真不是個東西,我怎麼能搶自己姐妹的男人呢?”

“我現在就和他離婚怎麼樣?”言瑟緊緊抓著言真的手,欣喜若狂。

她滿臉的期待,就想讓言真趕緊接手王文智。

“破壞軍婚是要坐牢了。”顧維琛冷冷的聲音傳來,接著是他沉穩有力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到言真身邊。

他的眸子冷冷的盯著言瑟抓著言真的手,“放開!”

職業軍人的聲音帶著壓迫感,宛如在下達命令,讓言瑟下意識的就收回了自己的手。

顧維琛攬住言真後背,掃了言瑟和劉大花一眼,摟著言真轉身往自家走去。

整個過程所有人屏氣凝神,大氣都不敢出,等顧維琛和言真走了,所有人才重重的喘了口氣。

“媽耶,我要嚇死了!不是我說顧團長那臉色,簡直是鐵青!”陳娟拍拍胸口,顯然是嚇得不輕。

程慧慧喘了口氣也道:“人家好不容易剛娶來的媳婦,就被人慫恿著去離婚,我要是顧團長,我也生氣!”

“再說了,人家為什麼要放著個團長不要,要個瘋了的太監。”程慧慧看著言瑟呵呵一笑,轉身拉著自家看熱鬧的男人進屋了。

田富貴撇嘴,“方才說那話的要是個男人,我們團長寧願扒了這身衣都得打他!”

他對顧維琛還是瞭解的,生氣的樣子也熟悉,只能說誰要是惹到了顧維琛,那就等著自求多福吧。

劉大花哼了一聲,對臉頰紅腫的言瑟道:“你啊,別想擺脫我和我兒子!”

軍婚可不是說你想離就能離的,王文智不同意,言瑟鐵定離不了,劉大花還是懂這個道理的。

現在劉大花就是有恃無恐。

言瑟惡狠狠的看著劉大花和她身後的那倆崽子,在心裡咬著牙說,媽的別惹我!惹我大家一起死!

可是言瑟又捨不得死,好死不如賴活著,就是這麼個道理,只要活著就能有希望。

可是希望在哪裡呢?

————

回到房間的顧維琛緊緊攥著言真的手,眼睛執拗的看著她說:“你不能離婚。”

沒想到顧維琛還有這麼孩子氣的一面,她笑著晃盪著戳顧維琛的手說:“我哪有說我要離婚。”

剛才他聽見言瑟說要把王文智還給言真,他氣的想直接衝進醫院,恨不得掐死那個瘋子!也是現在他才知道原來自己也有這麼瘋狂的一面。

顧維琛抱著言真不撒手,一直粘著,言真好笑的說:“你怎麼還當樹懶了?”

“行了,你鬆開,我去做飯,等會孩子們就回來了。”

家裡沒人,這麼溫馨的時刻顧維琛怎麼可能放棄,膩歪了好一會,這才心滿意足。

陳家樹又是直接一車,把孩子們送回了筒子樓,現在他全程接送,孩子們可愛天真,但是也真鬧騰,把他結婚的想法直接扼殺了。

他剛帶著孩子們一上樓,田嬸就聽見了自家孫子的動靜,知道小陳肯定會送孩子們上來,於是她連鞋都沒穿好,就跑了出去。

小陳剛走到樓梯口,就看見田嬸就站在那扶著牆根提鞋,笑容滿面的說:“小陳啊,你真是辛苦,有了你接送孩子們,可讓我們鬆快不少,你說嬸子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沒事,嬸子,就是順手的事!”陳家樹嘿嘿的笑著,看著孩子們挨個往自家衝。

誰知道田嬸下一秒就把陳家樹拉住了,熱情的說:“小陳啊,今晚上我家包餃子,你在我家吃餃子唄?”

“不了!”陳家樹趕緊擺手,“我得趕緊回去,隊裡還有事呢!”

田富貴站在家門口探出了個頭,伸手招呼著說:“有啥事啊,等會我給你團長打個招呼,你就在我家吃!”

“算了,直接把你領導叫上,陪你吃!”

既然人家都這麼說了,陳家樹也不好拒絕,只好紅著臉點頭。

田嬸沒和田富貴說過田富美的事情,田富貴以為田嬸就是單純的想感謝一下陳家樹。

陳家樹也不知道自己馬上面對的是一場相親宴,稀裡糊塗的就留了下來。

田富美一心都在錢燦華身上,她也不知道這場飯是給自己安排的,知道其中這道道的只有陳娟。

她是真擔心會出什麼岔子,剛一聽田嬸要留陳家樹吃飯就立馬去找言真。

“你說這咋整,田嬸要是在飯桌上說什麼了,我家那個姑奶奶再當場掀桌子!”陳娟拉住言真的手,“今晚上,你和顧團長都來我家吃飯,看話題不對勁,你就幫忙趕緊轉移轉移。”

言真還沒來得及答應,房門外就傳來了田富美高興的聲音。

畢竟筒子樓不怎麼隔音,那聽的是真真切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