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春平和張洪霞倆人走遠了,在屋子裡一直裝腔作勢的刀疤臉還有他的一眾兄弟們,頓時鬼哭狼嚎著放鬆了下來。

刀疤臉把手裡的刀子往地上一扔,憤憤不平的說:“哎呦喂,輝子可真是的,怎麼給我安排了這個一個兇殘的角色!”

言真捧著場說:“還不是您演的好!演技精湛!”

“那是。”刀疤臉摸著自己的臉,很是遺憾的說:“沒成大哥是我的錯,我應該發揮我裝狠的本事。”

幾個哥們也紛紛不要臉的開始了自誇模式。

“你不行,我演的那才叫好呢!我會說相聲啊,我口條好!”

“你形象不行,一看就是好人!”

“你懂什麼啊,我這叫反差!”

鬧哄哄的一堆人,消除了言真心裡僅有的一絲難過,她笑著說:“謝謝了各位,明晚上,我做東,請你們喝酒!你們可不能和我客氣啊!客氣我可生氣了。”

幾個兄弟立馬舉手高揮,“言老闆威武!”

刀疤臉對著言真笑笑,什麼話都沒說,說實話,他是心疼真言真。

被自己的親媽這麼的算計,捨棄,最後走的時候連一句好話都沒有。

他又想了想自己的老孃,天天數落自己,罵自己,但是是真關心,恨不得掏心掏肺。

刀疤臉是真不懂,就因為言真是個女兒?女兒沒有兒子金貴?才被這樣區別對待。

“對了。”刀疤臉從口袋裡掏出來一把錢,說:“從你媽那裡搜刮過來的。”

言真說:“那不是我媽。”

“錢,你們哥幾個留著喝酒吧,她的錢我一分都不想要。”

“行,那就算是明天的飯錢,我先拿著。”刀疤臉把錢又重新裝回了兜裡。

太晚了,言真也沒和他們怎麼客套,就約了明天晚上的飯局,等人都走後,言真把店給上了鎖上,準備回家屬院。

結果她剛把門關上,一轉身,就瞅見了站在她身後的顧維琛。

言真先是驚喜,“你怎麼來了?”

說完她就耷拉著嘴角,滿是委屈的朝著顧維琛伸出雙手。

顧維琛趕緊接住她。

“顧維琛,我今後沒有孃家了,我和他們斷絕關係了。”言真甕聲甕氣的說:“我很開心。”

就像是拔下了一直紮在心口的一根刺,雖然知道這刺的存在讓她的傷口流血流膿,但是狠狠扯下來的瞬間,連皮肉都要跟著撕扯下來,血淋淋,很痛。

為什麼她不是被家裡視若珍寶的那個?言真之前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家裡親生的。

因為不是親生的,她們對她才不好,可是當她長的和李春平越來越像,言真希望破滅了,她再也找不到自欺欺人的理由。

“言真,你在我這裡是寶貝,是閃閃發光的寶石,是無可取代的唯一的人。”

“言真,今後我不會再讓你受絲毫的委屈。”

顧維琛低著頭,盯著言真的眼睛,溫柔又堅定的說:“言真,我愛你。”

言真沉醉在了那雙眼睛裡,忽然她覺得自己的心裡一片開闊。

心裡的那些不甘全部沒有了,她曾經所有的苦難,在這一刻都變得有意義了起來。

因為能換來這一世他們早早相遇,言真覺得是值的。

路燈下,他們的影子被拉得長長的,形成了依偎的姿勢,慢慢的往家屬院走去。

李春平和張洪霞倆人在醫院的椅子上躺了一晚上,一大早就聽了一堆八卦。

什麼言瑟的媽其實是殺人犯,已經畏罪自殺了,言瑟的兒子也死了,王文智不僅成了太監還成了精神病……

聽得這倆人一愣一愣的。

“活該!”李春平往自己的包裹裡摸饅頭,狠狠的罵了一聲,“都不是什麼好玩意!誰叫她沒事給我發電報呢!”

張洪霞算是心裡平衡了,在椅子上盤著腿說:“那言瑟的日子也不好過啊。”

“死了兒子,又死了媽,自己男人今後又靠不住,婆婆還是個癱子,想離婚又離不了。嘖嘖,可真是慘。”

這麼一對比,張洪霞覺得自己過的太幸福了。兒子長的壯實不說還聰明!男人也有力氣,婆婆麼,雖然平日裡磕磕絆絆,但是幫襯她的時候也多。

再看言真,頭婚男人跟著自己的堂姐跑了,雖然說和城裡的軍官結婚了吧,但是倆人是假結婚,沒感情。

還欠了一屁股的債,說不定今後就少胳膊少腿的成了殘廢。

所以還是她的日子過的最好!這日子都是對比過來的,張洪霞瞬間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了。

“咱倆就蹲她!瞅準她上廁所的時候!”李春平狠狠的咬了一口有些發酸的饅頭。她身上沒什麼錢了,自然也沒有有錢買吃的。

張洪霞身上其實有些錢,但是勉強就夠倆人回家的路費,要是吃了喝了,那回家只能靠十一路,走著了。

言瑟哼著歌來的醫院,她心情很好,因為她知道李春平和張洪霞這倆言真一直不想見的吸血鬼來了。

身邊有一堆給你找麻煩的人,那日子言瑟過過,自然知道不好受,所以啊,言真現在立馬也能嚐到了。

等今後言真的孃家人都齊刷刷的過來,天天給言真找麻煩,霸佔她的產業,顧維琛能沒怨言?再好的感情也經歷不起磋磨,就像她和王文智,現在不也是相看兩相厭?

而且顧維琛和言真剛認識多久,感情都沒穩固呢,七大姑八大姨的就來摻和了,這日子沒法過!

言瑟已經開始幸災樂禍了起來。

她換好衣服,上了個廁所,一出廁所隔間,忽然眼前一黑。

這是被什麼給矇住了!

李春平和張洪霞互相看了一眼,把言瑟又重新推回了廁所隔間裡。

“你們是誰?”言瑟剛張嘴了喊了一句,就好像有什麼東西直接塞進了她嘴裡。

“打,給我使勁打她!”李春平咬牙切齒的說:“誰叫你閒的沒事給我發電板!”

“差點害死我們!”

李春平和張洪霞倆人對著言瑟拳打腳踢起來。

言瑟疼的嗚嗚叫,聽這倆人的聲音,她知道是誰了,是言真的媽和嫂子!

不是,她們去找言真的麻煩啊,找她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