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言瑟行李都收拾好了,準備明天早上就帶著一家老小回老家去,結果以為言真的幾句話,希望就這麼破滅了。

言瑟有種想拿著刀子捅死幾個人的衝動。

——

言真倒是哼著歌高興回了家,開門進去的時候房間裡黑黢黢的,也沒有孩子們的吵鬧聲,只有臥室少許的燈光從門縫裡透出來。

“睡了?”言真納悶的自言自語著,先是走到了孩子們的房間看了看,恬恬和沈安果然抱著被子已經睡的呼呼的了。

言真躡手躡腳的關上門,拿了自己洗漱用品去洗漱,等做完這一切,言真一開臥室門,立馬一雙大手矇住她的眼睛。

“現在可以多陪陪我了吧?”男人的聲音帶著怨念。

不等言真說什麼,緊接著一轉天旋地轉,她就被放倒在了床上。

果然孩子們早早睡覺是他在蓄謀。

——

清早,筒子樓在各家敲敲打打的中甦醒過來,做飯的做飯,哄孩子的哄孩子,各司其職,亂中有序。

幾個小媳婦心照不宣的來到了洗漱室,趁著早上洗臉刷牙的功夫順便交流交流。

“我和你們說,我家離王家近,聽了他們家一晚上的吵架聲。”陳娟在洗漱室裡幫著鐵蛋洗臉,然後對著言真擠擠眼睛,“聽那意思是,老家肯定是回不去了。”

“你說王文智現在這種狀況,要是無緣無故打人怎麼辦?”錢燦爛有些擔心,“我倒是沒事,就是孩子們。”

“孩子們習慣了在樓道里亂串,要是撞見王文智發瘋病,把孩子們打傷了可咋整?”

現在誰家都有孩子,要是一個看不住……

不知道是誰嘟囔了一聲,“聽說精神病打人傷人都不犯法,只能算咱們倒黴!”

“那咱們就只能挨著?平白讓人打一頓?”

幾個人嫂子一時之間唉聲嘆氣,她們看言真的目光帶著些埋怨。

本來言瑟都打算帶著王文智回老家了,被言真這麼一攛掇,走不了了!

那整個筒子樓的人都要跟著提心吊膽。

是因為他們之間有恩怨,但是又不能因為個人的恩怨,讓他們所有人都不好過吧。

但是這話她們又不能當著言真的面明說,畢竟今後還得相處呢。

言真知道眾人的擔心,也知道沒人願意和精神病生活在一起,畢竟精神病是個不穩定因素,早晚有一天得爆炸。

她可以利用這個炸彈。

言瑟是端著自己的盆子去洗漱,剛走到門口就聽見了眾人的議論聲,她跳跳眉,立馬轉身往回走,把王文智從床上喊了起來,然後帶著他去洗臉。

剛一進洗漱室,周圍的人立馬紛紛皺眉,警惕的看著王文智,緊緊的把孩子攥在手裡。

言瑟看都不看眾人,自顧自的說:“文智啊,咱們小心點,都是鄰居,今後可千萬別誤傷了人家。”

“哎呦,我本來是尋思著等回了農村,獨門獨院的看的住,這不免得傷人麼,可惜,走不了了。”言瑟對著眾人微微一笑,“今後還得麻煩各位街坊鄰居多包涵。”

王文智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說什麼,看人的時候眼睛直勾勾的,嚇人的很。

言瑟要給他洗臉,水剛拍他臉上,他立馬就激動了起來,“啊——”的一聲大叫。

“滾開!滾開!”王文智像是瘋了一樣拳打腳踢,讓周圍的人根本沒辦法近身。

這下幾個嫂子們更加的心悸,今後要是傷了自己的娃咋整?

言瑟站在一邊,冷眼看著王文智在那裡發瘋,她現在很滿意,很開心,反正她不好過,大家都別想好過!而且筒子樓的人也會更恨言真,是以為言真多話,王文智才沒走的不是麼?

孩子們有的被嚇的哭了起來,再加上王文智的尖叫聲,整個筒子樓陷入了混亂中。

就在這混亂中,王文智突然安靜了下來。

眾人再看,王文智身後站著言真,言真的手中捏著銀針,在給王文智施針。

她並不是想治好王文智,而是想用銀針控制他的精神,讓他沒精力大喊大叫,由精神病變成一個行動痴漢的傻子。

“你在幹什麼?”言瑟震驚的看著言真,讓她更震驚的是王文智的反應。

言真道:“這個能讓他安靜下來。”

言真抬頭看了言瑟一眼,諷刺的說:“你也是中醫,不是應該懂麼?”

言瑟牢牢地記住了這幾個穴位,雖然她不不懂言真為什麼會暗示她。

眾人見王文智不再發瘋,都輕輕的往外吐了口氣,放心了。

不管是洗臉的,還是洗衣服的,都拿上自己的東西走了,方才王文智堵著門,她們就是想走都沒辦法走。

眾人紛紛急匆匆的往外走,剛一走到門外,忽然就聽見有人人一聲吼——

“言瑟呢!你給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