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嗓子裡發出“咯咯”的聲音,指著不遠處的一棵樹,結巴道:“師,師父……”

阮嬌嬌從他身後站出來,多大點事,別這麼一驚一乍的行不行。

另外阮嬌嬌覺得自己運氣真是好極啦,這才沒走一段路,就碰上要找的人了。

阮嬌嬌不懂,小童驚訝就是因為才走這麼幾步路,就能見到師父!

說好的師父在山頂喂蟲呢?這後山雖然不高,只是個小山丘,但是從山腳走到山頂也有不少路。

師父不是說了要練練阮嬌嬌的膽,給那出爾反爾的孽徒一點顏色看看嗎?

這等在山腳下的是人是鬼?

“瞎叫喚什麼?”毒醫發現了提著燈籠的二人,朝那小童不悅的道。

小童:“師父您怎麼下山了?”

毒醫一頓,臉上顯出幾分慍怒:“活幹完了不得下來?”

其實是他在山上等了那麼久,有點不耐煩。又怕阮嬌嬌膽小半路打退堂鼓,所以就自己急吼吼下山了。

“你過來幹什麼?”毒醫看向他沒好氣的問。誰讓他給阮嬌嬌放水了。

小藥童:……也不知道是誰放水更厲害。

“弟子這就回去。”小藥童一溜煙就跑了。

阮嬌嬌:……

一陣夜風吹過,草木發出簌簌的響聲,那小童好像從來沒出現過一樣。

“啊啊~”不知名的夜鳥叫了兩聲。

阮嬌嬌站在原地,只覺得一陣清涼。

看老頭也提個燈籠站在樹下,阮嬌嬌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還不知道毒醫要怎麼為難她?

就在阮嬌嬌進退兩難時,毒醫忽然開口:“孽徒還不過來幫為師拿著燈籠?”

孽,孽徒?

阮嬌嬌驚到了,他竟然……都這樣了還要收她為徒?

“哦……哦!”不管怎麼樣,阮嬌嬌先提著燈籠過去了。

走到樹下,她也不知毒醫在喂什麼,只是將手裡的燈籠舉高一些。

“老前輩……”

“哼。”

“毒醫老前輩,實在不是我想出爾反爾,但是您要拿我做藥人……”

“什麼藥人?誰說我要拿你做藥人了?”毒醫差點沒跳起來,倒把阮嬌嬌嚇了一跳。

阮嬌嬌不說話,這是秦越推測的,但也八九不離十。

“哦,我知道了,肯定是秦越那個混球說的。什麼藥人?我毒醫研究藥物需要藥人嗎?你沒見我後院養了好幾只猴子。”

誒?阮嬌嬌一頓,“您真的……”

“別聽他放屁,你師父我的本事大著呢。”

這一口一個師父的籠絡著她,阮嬌嬌還真在毒醫臉上看出幾分慈祥來。

“您真的不拿我做藥人?”阮嬌嬌狐疑的問。

“哼,難道你還要我老頭髮個毒誓不成。”

“不不不,弟子不敢。”

毒醫的神色這才好看起來,都自稱弟子了,算她有幾分眼色。

“這麼多弟子裡面,師父對你最好,還收你做首徒。阮嬌嬌,你可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哦……”阮嬌嬌還是有幾分不安,她其實想先穩住毒醫,再從長計議。

“師父,我身邊的丫鬟和侍衛……”

“喏。”毒醫直接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紙包遞給她,“回去讓他們聞一聞就好。”

“多謝!多謝……師父。”阮嬌嬌面帶喜色的接過。倒也不好馬上就走,只是提著燈籠站在一旁。

“看見了沒,多壯實。”毒醫指著樹上的三兩隻大蜘蛛給阮嬌嬌看。

阮嬌嬌起初沒看到,等她看清楚之後,一聲尖叫卡在嗓子裡,好險才嚥下去。

也是為了在毒醫面前不露怯,才生生忍下的。

毒醫對於她沒有大驚小怪,倒是很滿意。

“壯壯呢?”毒醫見阮嬌嬌提著一隻用黑布遮蓋的竹籠,猜測裡面就是壯壯。

“壯壯?”阮嬌嬌不解。

“就是為師送你的那隻蜘蛛。”

阮嬌嬌倒吸一口涼氣,這玩意兒還有名字,她暗自慶幸還好那時沒打死它。

原來這蜘蛛不是來“殺”她的,還是師父送見面禮。

阮嬌嬌連忙把籠子遞給毒醫:“這份大禮,徒兒真是無福消受。”

“嘖,瞧你那沒見識的樣。這可是好東西,上等毒寵!”

阮嬌嬌撇撇嘴,不敢苟同。

“這幾隻蜘蛛,都是我用食鳥蛛和另外幾種毒蜘蛛幾代雜交培養出來的。他們很聰明,還會認主。你張師弟想要,我都沒捨得給他。”

“張師弟……”阮嬌嬌想起張謙那張三十好幾沉穩的臉。行吧,張師弟就張師弟吧。

“來,把壯壯放出來,我教你怎麼讓他認主。”

阮嬌嬌手一顫,“不,不用了吧。萬一它咬我一口怎麼辦?”

“哎,你真聰明。就是要讓它咬你一口。”毒醫說起毒蟲,眉飛色舞。

阮嬌嬌腿都軟了,這時忽然想起了秦越,要是他在身邊就好了。

“師父,我不想被咬。萬一中毒怎麼辦?”

“別怕。為師有解藥,你先吃一顆。”

阮嬌嬌:(#>д<)ノ

“師父!我最怕蟲子,最怕疼了。我真不想要這個蜘蛛。不然您留著送給張師弟吧。”

然而毒醫根本不在意阮嬌嬌說什麼,已經開啟籠子,讓壯壯爬到了他手背上。

阮嬌嬌看著那黑乎乎毛茸茸的大蜘蛛,嚇得快要哭出來了。

“你要是敢讓它咬我,我就……就不認你這個師父了!”

阮嬌嬌說著踉蹌的退了好幾步,她就知道秦越說的沒錯,拜這個神神叨叨的老頭為師,能有什麼好事。

阮嬌嬌還要再退,毒醫手一揮,竟徑直將蜘蛛揮起來,朝阮嬌嬌身上扔了過來。

“啊!嗚嗚嗚……”阮嬌嬌沒志氣的被嚇得哭起來。她覺得自己大概是最沒用的惡毒女配了吧。

手背上傳來一陣毛茸茸的感覺,“啊啊啊!”

她尖叫著揮手,然而蜘蛛下口比阮嬌嬌還快,還沒揮掉呢,阮嬌嬌就覺得手背上像是被蜜蜂蟄了一下,一陣刺痛,隨後就沒了感覺。

那蜘蛛好像從她手背上掉下去了。

“嗚嗚嗚……有你這麼為人師表的嗎?”阮嬌嬌邊哭邊罵。

然而毒醫的提著燈籠過來,朝阮嬌嬌的手背上看了看,卻是一副奇怪的表情:“壯壯呢?”

“好像,好像掉地上去了。”阮嬌嬌抽噎著。

“不可能啊,壯壯認主之後,應該會牢牢趴在你身上。”

阮嬌嬌一聽,更覺得窒息,神特麼牢牢趴在她身上,當初就該讓掠影把它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