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明華揪準機會,把用紙包著的厚厚信封拿出來遞給趙明成,同時嘴裡小聲而堅決的說道:

“主任,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請你一定收下,以前的不是請你原諒,以後我一定好好幹,你指哪我打哪,絕不含糊。”

在鄧明華的心裡來想,領導們就是需要下屬聽話,堅定不移的跟著他,還要懂事,懂得送禮,前主任不就是這樣嗎?他認為趙明成不給自己面子,就是沒有送禮,加上前面一段時間沒有及時來站隊。

趙明成看見鄧明華從包裡拿出一大包紙包著的東西,心裡暗道:

“果然如此。”不過他也慶幸自己處理的及時,發現不對,及時的把紀檢組長白小江叫了過來。不然,這會兒鄧明華拿出紙包,就算自己沒有收,努力推脫,人家反咬你一口,那可是很麻煩的,說出去誰會相信!

於是,趙明成也威嚴低聲說道:

“鄧科長,你這是在幹什麼,快快收起來。”

鄧明華今天是來承認錯誤和送禮,無論怎樣也不能打臉一個有覺悟認錯的人,趙明成也就低聲說話,也想給他一個面子,不讓鄧明華太過難堪。

鄧明華見趙明成沒有大聲呵斥,覺得有戲,不但沒有收斂,反而把紙包向茶几下面的檔案裡面塞去。

趙明成有一個習慣,在輕鬆一點的時候喜歡靠在沙發上看書看資料,看完以後,一些不重要的檔案就會隨手放在茶几下面,就導致茶几下面堆著許多廢棄的資料。

這也就給了鄧明華機會,把紙包向茶几下面的資料堆裡一塞,外人不注意根本難以發現。

見到鄧明華這麼做,趙明成大怒,這個也太囂張了一些,人家紀檢組長白小江還在這兒,他就敢這麼幹,已經達到無法無天的地步了。於是趙明成高聲喝道:

“鄧明華,你在幹什麼,將你的紙包拿走,你沒看見小江組長還在這兒嗎?”

聽到趙明成的呵斥聲,已經泡好茶的白小江趕緊端著茶杯走了過來。白小江知道趙明成的用意,自己是過來解圍的。如果需要也會第一時間把鄧明華拿下,這是白小江這時想到的。

白小江看著鄧明華嚴肅的說道:

“”鄧明華,你好歹也是老發展規劃委的老人,怎麼就不懂呢?如果主任會收你的東西,怎麼會讓我過來呢,你還看不明白,我來了你就該離開,看到大家同事一場份上,也許會放你一馬,如今這樣了,我也只有公事公辦。“”

聽到白小江的話,鄧明華懵了,不過略微思索一下,他把心一橫,決定大出血,從包裡再拿出以後紙包,開口說道:

“主任,白組長,前面那個是給主任的,這是給白組長你的,請你們收下。我之前不懂事,確實得罪了領導,現在我認識到錯誤,正兒八經的認錯,請主任和白組長您們高抬貴手,給我改過自新的機會,我一定會好好做事,進跟著主任您和白組長的腳步走。”

鄧明華明白,如今不但要大出血,還要誠懇表態,只要頭上的烏紗帽保住,什麼都好說。再說以前又不是沒有幹過,當著兩個領導送禮。他相信今天帶著這麼大的誠意,趙明成會放過他的。

白小江正要說話,趙明成已經搶先說道:

“鄧科長,你之前上班時間帶著同事出去打架鬥毆,後來我到你辦公室等了那麼久,時間也過去一天多了,你不是當天及時來承認錯誤,竟然在過了一天後用這樣的方式賄賂腐朽我和白組長,這是在哪裡學的,國家政務人員的準則你忘到哪裡去了?你覺得我們會接受嗎?”

前一日趙明成在審批科的辦公室等鄧明華一個多小時,事後知道訊息他沒有第一時間過來承認錯誤,竟然在時間已經過去一天後弄出這麼一招,趙明成在怎麼也只有請白小江把他拿下了。

聽到趙明成的話後,鄧明華明顯一愣,隨即做出的行動讓人瞠目結舌。

只見鄧明華愣怔了一會兒,突然雙腳一曲,“咚”的一聲跪在地上,舉起手衝著自己狠狠的直扇耳光。

由於太過突然,趙明成和白小江都被震驚住了,臉上露出茫然和不可思議的神情。

趙明成回過神來以後,大聲對著鄧明華說道:

“鄧科長,你在幹什麼?你趕快起來。”

鄧明華已經豁出去了,急切的對著趙明成說道:

“主任,一切都是我的錯,您一定要高抬貴手,再給我一次機會。主任,白組長,您們看我以後的表現,如果有哪裡做的不好,您們隨時可以處罰我,怎麼都行。”

說著鄧明華又要開始扇自己的耳光。

鄧明華雖說是豁出去了,他也打得如意算盤。除了自己,這兒暫時只有趙明成和白小江兩人,趙明成和白小江的身份特殊,只要求得當,兩人是不會把這事說出去的。為了保住烏紗帽,在絕對權威面前丟點面子根本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