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頭湯很是濃郁,光是聞著就讓人很有食慾。

秦晏看著差不多了,就往鍋里加肉。

一頓飯,吃得沈諾很滿足。

他看著秦晏洗碗,一隻手揉揉吃得鼓鼓的肚子。

“好吃,下次還要吃這樣的。”

“你想什麼時候都可以,但是不能像剛才那樣吃這麼多了。”

剛才,要不是秦晏攔住他,沈諾怕是要把鍋裡的湯全都喝完。

但是太多了,秦晏生怕他吃撐,就不讓他吃了。

誰知,秦晏還是小看了他。

沒想到沈諾早就吃撐了,以至於現在坐在那裡難受得嘆氣。

“可是我坐著吃飯都沒感覺飽了,這一站起來才發現已經很撐了啊。”

沈諾默默嘆了一口氣,他只是想多吃點,就是肚子實在是裝不下了。

“唉。”

沈諾站起身來,又長長嘆了一口氣。

沒錯,這是撐的。

沒走兩步,沈諾又覺得哪哪都難受,就又坐下了。

秦晏洗好了鍋碗瓢盆,就將沈諾提溜起來。

“咱們走走,消消食。”

沈諾臉上立馬掛上了拒絕的表情,他不想走。

“不行,咱們就出去門口走走,你看,外面的雪多好看啊。”

沈諾已經被外面的鵝毛大雪吸引,任由秦晏牽著,緩步走了出去。

“阿嚏——”

雪下得很大,沈諾猛地打了個噴嚏。

剛才廚房感覺很暖,沒想到外面竟然這麼冷。

秦晏把披風披在他身上,將他往自己懷裡拉了拉。

“那咱們就過去大堂裡面走。”

剛才是他疏忽了,竟然忘了這外面還冷著呢。

大堂這邊會好很多,畢竟那裡一直都是燃著火堆的。

沈諾點點頭,實在是太冷,怕是也不能玩雪了。

看著往下落的大雪,沈諾走到簷廊邊趁著秦晏沒注意,就往外伸手。

此時他並沒有戴手套,雪落在他粉嫩的手心裡。

沈諾又將手縮了回來,看著手上白色的雪花,他忍不住低頭嗅了嗅。

沒有味道,但是這個感覺他喜歡。

他又伸手去接,這次接回來更多了。

一隻大手握住的他的手腕,把他手心的雪輕輕拍掉。

嚴肅的嗓音傳來:

“諾諾又不乖了,手套都沒戴就玩雪。”

沈諾轉頭就看見了秦晏皺著眉頭看他,眼裡滿是不贊同。

他把沈諾的手握在自己手心裡,仍覺不夠,又將沈諾冰涼的手塞到自己的棉服裡。

見沈諾耷拉著眉眼,才放軟了語氣:

“乖,雪太冷了,不能直接碰這些雪,要戴上手套了才能玩。”

沈諾還是不說話。

戴上手套的感覺不一樣的,他就想直接玩兒。

秦晏本想抱他走,這裡離大堂有一些距離,但又想到剛才沈諾吃撐了,得走走路才能快點消化食。

只好牽著沈諾的手,帶著他慢慢走。

殊不知,小狐狸眼裡的委屈越來越多。

阿晏剛才那麼兇就算了,還不抱他了,是不是新鮮感過去了?

聽說新鮮感過去了之後就是這樣的,會變得冷淡,那阿晏以後就不抱他了嗎?

沈諾有些失落,他不是非要人抱,但是他喜歡被阿晏抱著。

他的想法,秦晏不知道,他現在就想著快點把人帶過去。

這簷廊下面還是能吹到寒風,實在是太冷。

諾諾沒有戴手套,萬一凍傷了怎麼辦?

走到了大堂門口,他們就看見了裡面著急忙慌的幾人。

何芳正抱著小寶著急得不行,就在剛才,有人裝了水進來大堂這裡洗衣服,何芳趕著做飯,就讓幾個小孩自己玩。

誰知道,小寶竟然不小心摔到了別人的水盆裡,那裡面的可全都是冷水啊。

儘管何芳快速的將人撈了起來,換好了衣服,小寶也被凍得不行。

秦濟他們又出去砍柴了,現在秦雨在火堆邊熬藥。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何芳雙眼通紅,滿是愧疚。

她將剛才的事情說了一下,又忍不住難受:

“都是我不好,為什麼我就不能看著他。”

幾歲的小孩子本來就活潑,對什麼事情都充滿好奇的。

何芳就轉身取個米的功夫,轉頭,孩子就在水盆裡了。

“芳姐,你也別自責了,先給小寶喝點藥吧。”

秦雨倒了一小碗黢黑的藥汁過來,那味道,沈諾聞了都忍不住往後退幾步。

沒辦法,他不喜歡這個藥的味道。

秦晏以為他要跑出去玩雪,連忙把他拉了回來按在懷裡。

沈諾掙扎了幾下,秦晏抱得更緊了,他壓根就掙脫不開這個人。

何芳和秦雨也沒注意看他們,只在火堆旁給小寶灌藥。

藥很苦,小寶不願意喝,一直轉著小腦袋。

何芳就將他按住,直接捏著他的鼻子往嘴裡灌藥。

“嗚哇哇……咳咳咳。”

小寶難受的哭了出來,又被嗆得直咳嗽。

何芳也心疼,但是不能不喝藥,否則明天若是感染了風寒就更難了。

她一邊哄著小寶,一邊抹著眼淚。

門外,秦佐急匆匆趕了回來。

“怎麼了?小寶沒事兒吧?”

何芳沒搭理他,這些天秦佐也習慣了,但他還是很擔心小寶。

小寶哭的不行,看見了爹爹就朝著他伸手。

秦佐把孩子接過去:

“讓我抱吧,你休息一會兒,別太擔心。”

剛才其他的漢子看見小寶掉水裡了,就去幫著找秦佐他們。

秦佐自己就是大夫,由他照顧著小寶,何芳也放心。

她小聲道:

“謝謝。”

“是我不好才對,沒能讓你們母子倆過上好日子。”

秦佐看著何芳,眼裡也是愧疚的。

秦雨自動自覺去整理草藥,不打擾這倆人。

小寶也不知不覺睡著了。

何芳不知道該說什麼,就在一旁煮粥,。

“你吃了嗎?我多煮點兒?”

秦佐點點頭,他確實還沒吃:

“好,麻煩你了。”

這些天,秦佐看著別人跟媳婦兒的相處,也在學著怎麼做一個好丈夫。

回想起自己以前對待何芳的態度,確實很不好。

他也想起來了,當時是怎麼圓房的,縱使何芳沒有反抗,但是始終是他自己主動的啊。

他真蠢,什麼都能忘記,難怪阿麼總是說他小時候摔壞了腦子。

可不就是腦子壞了嗎?

自己的媳婦兒都不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