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能慢慢走了,有云竹村的漢子主動走在前面。

他們沒有馬車,走路的話就能更好地用樹枝試探前面的路到底是不是正常的路。

秦晏也跟著下了車,牽著馬走在前面。

沈諾就一直在車沿上坐著看他們走,而身後的那些災民也是一直跟著他們。

看著困在沼澤這裡的災民的人數,想來前面已經走了很多人了,就是不知道他們能走多遠,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沉入了這沼澤地裡。

後面那些把家裡人救出來了的人,也都跟在了隊伍的後面。

他們再也不敢自已先走在前面,而是走在了後面。

沈諾也不管他們,有危險的時候,走在哪裡都沒用,他自已也不怕走前面,他的系統就能掃描出絕大多數的危險。

再次走出這片林子的時候,已經是兩個時辰後,他們要一邊走一邊規避前面的危險,故而比平時走得慢。

“夫君,你先上來喝點兒水吧,這一天也夠累的了。”

天忽的暗了下來,看樣子像是快要下雨了,秦晏喝了幾口水,沈諾拿出手帕幫他把額頭上的汗擦掉。

“夫君辛苦了。”

秦晏趁機在他的手上親了一口。

“不辛苦,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沈諾聽了這話,嘴角輕輕勾起。

還以為古人很單純呢,阿晏總是這樣,都讓他懷疑自已是不是對古人有什麼誤解了。

眼看著快要下雨了,他們也不能在這裡多待,只能又開始趕路。

“諾諾,咱們先趕路,可能要晚點兒吃晚飯了。”

“沒關係,待會兒咱們可以吃包子,大肉包子就行,我都不挑食。”

沈諾晃了晃腿,表示自已很乖。

“好,委屈諾諾了。”

才不委屈,對比起其他的災民,沈諾覺得自已已經過得很好很好了,至少能每天吃三頓,有時候還能天天有肉吃。

更多的災民可能都很久沒吃過一次飽飯了,那才是難受。

“夫君,我是不是太嬌氣了?”

沈諾想,自已對比起其他人,確實是嬌氣了,除了他自已非要跟著幹活,秦晏就連洗澡都幫他洗。

在這裡壓根就找不出第二個了。

人家秦軟還學著做菜呢,當然,沈諾不知道的是,秦軟是自已非要做,完全不顧林平的意見。

“不是,諾諾很好,若不是這天災,諾諾也不會受苦。”

若是沒有天災,秦晏會努力打獵換更多的銀子,然後就修一座沈諾喜歡的院子。

就算院子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大,他也能自已慢慢修,而諾諾只需要在山裡玩兒就好,哪裡需要過這種艱苦的日子?

天兒漸漸暗了下來。

林子裡又開始下雨,幸好這次的雨水不是特別大,眾人才沒有那麼狼狽。

他們來到這個林子之後,地上終於是泡不到水,雖然還是泥濘的,可只要往兩邊走走,就能找到落腳的有石頭的草地。

馬車內,秦晏把沈諾按在懷裡,吻上了他想了一天的唇。

“諾諾,咱們一天都沒有親過了。”

秦晏的吻如疾風驟雨一般,壓的沈諾險些喘不上氣,最後整個人都軟倒在秦晏的懷裡,輕輕緩著氣。

阿晏又開始不讓他喘氣了,真是過分。

他幽怨地看著秦晏,看得秦晏忍不住把他緊緊抱在懷裡。

“抱歉諾諾,我只是太激動了。”

話罷,他又湊到沈諾耳邊:

“但我真的很想每次都這樣吻你。”

沈諾聽著這話,只覺得耳朵燙,只能把臉埋在他懷裡。

秦晏伸手撫上他的耳朵,在他後背的大掌緩緩往下摸到了沈諾的尾椎骨。

沈諾渾身一顫,毛茸茸的耳朵直接就冒了出來。

秦晏呼吸一沉,痴迷般的吻上了那毛茸茸的耳朵。

下一秒,狐狸尾巴再次纏上了他精瘦的腰身……。

沈諾主動伸手摟住了他的脖頸,讓他低頭,然後送上了自已微紅的唇瓣。

一夜無夢。

這幾天的雨水都很小,有時候甚至像是在下毛毛雨。

他們一路往前走倒是沒有再遇到什麼阻礙,甚至還能在路邊就能摘到野菜。

因為路不好走,他們趕路的速度並不快。

直到這天的下午,才開始出太陽。

來到了一處河邊,太陽已經快要西斜了。

沈諾也總算是能下車走走,一連好幾天都在馬車上窩著,他只覺得渾身難受。

秦晏把他抱下了車,就在周圍檢視有沒有什麼危險。

其他人也都紛紛下車,秦軟幾個哥兒更是一下車就聚集到了一起說話。

餘清清直接就朝著沈諾這邊走來。

沈諾對他笑了笑。

“諾哥兒,待會兒一起吃飯嗎?我們打算待會兒一起做飯吃。”

沈諾點頭:“好啊,咱們都好久沒有一起吃飯了。”

沈諾還挺喜歡吃他們幾個做出來的飯菜。

“我晚上還能拿一些好吃的出來,咱們一塊兒吃啊。”

餘清清湊到他耳邊小聲說。

他可憋壞了,這一路上看著災民們沒東西吃,險些就把食物拿出來了。

只不過他每次有這種想法就去問楚澈,楚澈只讓他適當幫助就行。

他也確實這樣做,大概就是看著人快餓死了,晚上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就悄悄往他們的帳篷裡塞點兒乾糧或者米麵之類的。

反正餓不死就行了,其他的就看他們自已的命了。

楚澈也並不完全反對餘清清去救人,他的清清這樣善良,是好事,他怎麼可能會反對,只要不會危害到自身就行了。

一路過來都是如此,而餘清清也確實一直都沒有暴露過自已。

他跟沈諾說了那些事,沈諾點點頭。

“你自已小心點兒就成。”

秦軟幾個有說有笑跑過來,身後還傳來林平的大嗓門:

“秦軟,你跑慢點兒,這地上全是泥,可別摔了。”

原本還跑著的秦軟聽見他喊自已的全名,立刻就蔫巴了,他停下來慢慢走,嘴裡小聲罵罵咧咧。

“林兄弟,沒想到你對夫郎還這麼兇啊。”

一旁顧凌他們跟林平說話。

林平扶額,不是他兇,而是秦軟就是個調皮的,一個沒看住就開始整么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