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哥兒以前穿衣服都是這樣嗎?

還是壓根就沒有人教過他?

想起剛見到他的時候,他身上穿得破破爛爛的,怕是沒穿過這種好衣服,所以不會穿?

想到這裡,秦晏的心就像是被人揪著似的生疼。

他走過去沈諾面前,溫聲道:

“這裡的帶子系錯了,應該是這樣。”

說著就將沈諾的裡衣帶子都解開。

一時間,沈諾白皙精緻的小腹肌就露了出來。

秦晏看得心跳都漏了幾拍,他剛才忘了,漢子哥兒有別……。

他滿臉通紅,雙手就停在原處不敢動。

沈諾看他沒有動作,疑惑道:“嗯?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

秦晏下意識地不想告訴小哥兒這樣做是不對的。

他鎮定地將沈諾里衣的帶子都繫好,然後又幫他穿上外衣

好像這一切都是很平常的事情一般。

做好了一切,才紅著耳根看向別處。

“阿晏,你不洗澡嗎?”

小哥兒臉上是方才泡完澡還未散去的紅暈,剛洗過的頭髮也溼漉漉的,正滴著小水珠。

秦晏只感覺自己喉嚨發緊,心癢得厲害。

可是沈諾卻好似這天底下最純潔的小狐狸一般,水汪汪的大眼睛懵懵的望著他。

秦晏內心嘆了口氣,啞聲道:“我先幫你擦乾頭髮。”

“好吧,謝謝阿晏。”

沈諾只好被他拉著坐在床邊,任由秦晏拿起乾淨的布巾給他擦著頭髮。

就像被順毛一樣的感覺,讓沈諾舒服的眯眯眼睛,忍不住昏昏欲睡起來。

見小哥兒一副享受的樣子,秦晏唇角勾起,直接將沈諾放倒在床上,柔聲道:

“睡吧,待會兒吃晚飯,我再喊你。”

“嗯嗯,好。”

沈諾乖順的睡下,有秦晏在這裡,他覺得特別有安全感。

秦晏趁他睡著之後,自己也好好泡了個澡,這些天的疲憊都減輕了不少。

天漸漸黑了下來。

他直接下樓將飯菜端了上來,放到桌子上之後,就到床邊輕聲道:

“諾諾,醒醒了,該吃晚飯了。諾諾。”

“嗯……,好……。”

沈諾還未睜眼就先應聲,隨後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天黑了。”

“對啊,天黑了,該吃晚飯了。”

秦晏說著,就將他拉到桌子邊坐下。

沈諾乖巧地拿起碗筷吃飯。

晚上也是如平常一樣,兩人躺一起睡的。

只是,今晚的秦晏有些奇怪。

他沒有像往日那樣主動摟著沈諾,沈諾都滾到他旁邊了,也不見他伸手撈。

這讓沈諾有些不開心,又往秦晏那邊湊了湊。

對方還是沒有動靜,沈諾只好放棄,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心裡想著,明天再跟他算賬。

身邊的小哥兒傳出均勻的呼吸聲之後,秦晏這才睜開了眼睛。

抬手緩緩將人摟到自己懷裡,心裡嘆了口氣,還不行,小哥兒還太小。

*

翌日一早。

眾人聚集在一起討論以後的去處。

按照縣城的告示,他們是不能在小城裡逗留超過三日的,與其被趕走,還不如隨著大家一起去另謀生路。

既然朝廷不管,那他們也只能自己找出路了。

秦梁是建議往南走,林遠山也是這樣認為。

於是,秦梁決定要往南邊去,這邊到處都是大旱,就算找到地方落腳,也始終不是 長久之計。

村民們自然是要跟著去南方的,一是想跟親人在一起。

二是要找到水源才能更好生活,這邊如今大旱嚴重,根本種不出糧食,再留在這裡也是無用。

秦晏就更不用說了,對於他來說,去哪裡生活都一樣,能自給自足就好。

眾人覺得在縣城待夠三天,到第三天的時候再離開,這樣就能有更多的時間囤到糧食。

秦晏就帶著沈諾到大伯二伯這邊串門,這時秦大伯母和秦二伯麼都在準備乾糧。

“路上不好做飯,咱們多烙些餅子路上不至於餓得慌。”

聽著秦大伯孃的話,秦晏也跟著借用客棧的廚房做乾糧。

沈諾很有眼力見兒的幫忙燒火。

三家人用了一下午的時間,烙了很多餅。

秦晏和沈諾一起將餅子用油紙包起來,免得潮溼。

“這天兒這麼熱,餅子會不會放壞啊?”

沈諾溼漉漉的眼睛看著秦晏問道。

“不會,這裡面都是乾的,只要不是弄潮溼了,就不會那麼容易壞。”

“這樣啊,那咱們這些夠了嗎?”

“不知道,先做這麼多,萬一咱們很快就能找到好去處呢。”

秦晏揉揉他的腦袋。

他發現了,沈諾特別喜歡被他摸腦袋。

每次他揉揉他的腦袋,沈諾就會舒服得眯起眼睛。

三天後,要跟著去南方的雲竹村的村民們,再次聚集。

這次,大部分人都要跟著秦梁他們一起走。

城外大概全是要往南逃的災民,若是單獨行動,怕是會被搶。

倒不如跟著秦梁他們,至少人多一些,能互相幫助。

吃過了晌午飯之後。

依舊是林遠山和秦家人他們走在最前面,後面跟著雲竹村的村民。

而當時一起進城的其他村的村民,也都備好了糧食,今天才出發。

突然,沈諾看到了,幾個熟人,是沈家村的人,裡面就有沈環、沈熙和林軒等人。

【統統,你看,還真是冤家路窄。】

819:【宿主別怕,他們不是秦晏的對手。】

沈諾:【我當然知道,只是為什麼那隕石都沒把他們給砸死呢?】

819:【怕是老天留著給宿主解悶兒的吧?】

【也是,生不如死地活著,可比一下子死掉要痛苦得多。】

沈諾美眸流轉間,唇角微勾,美得不似真人,倒像極了話本子裡魅惑君王的狐妖。

路上的人好似都要往同一個方向,目測應該有上萬人了。

有些是城裡出來的,都趕著馬車、牛車。

有些,則是從另一邊繞過來的災民,這些人看著都比較落魄,灰頭土臉的。

他們不能進城,只能繞過這座城池。

沒辦法補充更多的糧食和水,只能眼巴巴看著從城裡出來的人。

而從城裡出來的人也不是什麼活菩薩,連自己都自顧不暇,又怎麼會隨便去接濟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