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晏只感覺自己快窒息了,但他顧不上,跑到了外面,衝著洪霞大聲道:

“你說他去哪兒了?”

其他人都不敢吭聲,他們從來沒見過秦晏這個樣子。

洪霞知道秦晏知道了之後會生氣,卻沒想到是這個模樣。

可是事情已經做了,她只能打死都不能承認,只道:

“我不知道,剛才有人說他們去那邊了,我過去看過了,也沒看見人啊。”

她顫巍巍哭出了聲,彷彿是傷心極了。

苟東回來看見她這樣,立即就跑過來安慰她。

他也聰明,看見秦晏這副樣子也不敢惹秦晏,只在一旁站著不說話。

秦晏順著她指的方向跑,秦越幾個就跟上。

來到轉角處的時候,秦晏看著那空缺了一塊大石頭的地方。

那裡很明顯,就是剛才掉下去了的石頭啊。

他恐慌極了,一步步走過去。

底下是萬丈深淵,看不到盡頭的黑暗,懸崖下的枝幹上還掛著一衣服的碎塊。

秦晏死死看著那片破布,這是他剛才給沈諾穿上的衣服,他怎麼會不認得。

“沈諾,沈諾……。”

……

【宿主,別怕,也就幾萬米,現在學攀巖還來得及。】

沈諾看著到處黑漆漆的地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統統,我害怕,嗚嗚嗚……。】

“啪嗒”一聲,沈諾將手電筒開啟。

只能照亮周圍的一小塊的地方。

就在剛才,他腳下的石頭鬆了一下,整個人都掉了下來。

這裡高得可怕,他感覺自己掉了很久。

快速在空間裡換了很多東西出來,什麼攀巖繩索,安全氣囊,甚至還有一個滑翔傘……。

最終,沈諾換出來一個降落傘。

這才安全降落了,只不過,衣服都被刮破了。

沈諾降落之後,就立即將剛才換出來的東西都塞到了空間。

剛將手電筒開啟,就聽到不遠處“嘭”的一聲。

一個小孩被摔得血肉模糊,沈諾看了一眼,靠著衣服認出了是剛才懸崖邊的小孩。

【所以,他站著的石頭也鬆了?】

819:【不知道啊,沒看見。】

沈諾嘆了一口氣,將手電筒戴在頭上。

換了一把鐵鍬出來,將這個小孩兒埋了。

“雖然你將我騙到了懸崖邊,但是我還是恨死你了。你這個壞小孩,去投胎吧,下輩子別當壞人就不會死這麼慘了。”

819:【宿主,雖然……但是……,不是這麼用的。】

【有區別嗎?我怎麼上去啊?】

沈諾抬頭,只看見了烏漆麻黑的一片,他周圍也是烏漆麻黑的。

他皺著眉頭一臉的苦惱。

現在天兒都黑了,沈諾又朝著一個方向走了一段距離。

他試圖找到能上去的地方,至少要出了這個深淵啊。

這裡看著有二十米寬,兩邊都是垂直的山壁,山壁上是一些不大的荊棘。

想爬上去,就要順著這些荊棘往上爬。

【這也太為難狐狸了。】

沈諾不到辦法爬上去,一臉的沮喪。

沒找到上去的方法,沈諾也累了。

選擇了一塊比較平坦的草地,沈諾停了下來。

他將剛才換出來的東西都扔到系統商城裡賣了,又換了一個帳篷出來。

沈諾不會搭帳篷,只能換了個最最最簡單的。

很快,他就折騰出來一個小帳篷。

他將自己關在帳篷裡,又換出來小床墊和被子。

吃了一個自熱米飯之後,沈諾就窩在被子裡點開了秦晏的光點。

【也不知道阿晏怎麼樣了,他會不會以為我死了?】

819也有些失落:

【宿主,都是我沒用,要是我能早點兒發現那塊石頭……。】

【我不也是沒看見嗎?是我自己笨。】

沈諾躺在帳篷裡,抓了抓自己的耳朵上方的頭髮。

看著秦晏失魂落魄地到處找他,甚至還要去跳懸崖,但是秦越他們將人攔住了。

最後還是林遠山看不下去,將秦晏打暈了。

沈諾看著躺在地上的秦晏,眼前一片模糊,忍不住將自己抱住,小聲哭了起來。

“嗚嗚嗚……。”

【阿晏太慘了,我要怎麼告訴他,我還活著?】

沈諾也是第一次當人,哪裡能想得到這麼多,只想著要想辦法上去。

看著秦晏那邊的畫面,沈諾哭著哭著就睡著了。

*

一縷光透過帳篷,照在了沈諾白皙的臉上。

不知名的鳥叫聲將沈諾吵醒了。

“唔,阿晏……,幫我穿衣服。”

沈諾坐起身,迷迷糊糊像往常一樣喊秦晏給自己穿衣服。

習慣是可怕的,等反應過來自己隻身一人時,沈諾眼眶又紅了。

他沒有哭,只癟了癟嘴,自己將衣服穿好。

其實他早就會怎麼穿衣服了,只不過他習慣了撒嬌,也習慣了有秦晏的日子。

拿出一個梳子,將頭髮梳到耳後,沈諾直接用一根髮帶將烏黑的頭髮都綁在身後。

自己吃了點東西,又喝了點水,沈諾就出了帳篷。

天已經亮了。

周圍能看到有幾隻不知名的鳥兒飛過,沈諾繼續往前走。

另一邊。

秦晏一直昏迷著,還發起了高燒。

秦濟給他施針後,深深嘆了一口氣:

“唉,還是沒找到諾哥兒嗎?”

漢子們搖搖頭:

“能找的地方都找過了,除了……。”

秦越沒往下說,所有人都知道,沈諾最有可能的是掉下懸崖了。

只是,沈諾好端端的怎麼會去懸崖邊?

那懸崖可是有萬丈深的啊,若是掉下去了,那鐵定是活不了的。

眾人百思不得其解。

還有那個洪霞,說是沈諾跟她的侄子玩,她的侄子也不見了。

其他的村民都很是同情她,前不久失去了親爹,現在連唯一的侄子都沒了,實在是可憐。

何芳幾人也都失魂落魄的,坐在一旁抹著眼淚。

她昨天就不應該跟他們一起出去的,如果她能看著點兒,諾哥兒是不是就不會出去了?

一條手帕被遞到她面前,溫潤的聲音響起:

“別哭了,擦擦眼淚。”

何芳看過去,是秦佐,她低下頭不去看他。

秦佐就蹲下來幫她擦臉上的淚水。

“別自責,咱們應該找出兇手替他報仇,難道你認為諾哥兒是那樣玩心大的人嗎?我總覺得事情很是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