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場博弈當中直接將軍,並且掀翻棋盤的希爾薇,現在心中是說不出的痛快,她真想仰天大笑一場。

但那樣會看起來像個瘋子,希爾薇想了想,還是算了吧。

她看著手中的玻璃瓶,調皮的彈了彈外壁。

看似力道輕柔。

但裡邊的的湯姆·裡德爾被彈了個人仰馬翻,不亞於經受了一場九級地震。

整片人形魂器連掙扎都掙扎不得,直接被震了個仰天大馬趴。

倒在瓶底,就連袍子的下襬都被掀在了頭上。

看起來變成了黑漆漆的一團芝麻餅。

湯姆·裡德爾掙扎著爬起來,憤憤的把衣服從頭上拉下來,本來梳的好好的髮絲也成了個鳥窩,變成線條的兩條眉毛直直的向眉心插著,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哦,也有可能不是不滿,它實在是太小了,希爾薇眯著眼睛艱難的讀著它的口型。

好傢伙,在看清楚之後,她只想說:

罵的可真夠難聽的!

真不愧是黑魔王!罵人詞彙比德拉科還要多呢!

不過希爾薇一點兒也不生氣。

它變成這副模樣,看起來可比原來順眼多了。

以前看起來賊眉鼠眼的,現在倒是有幾分像老實人了。

見希爾薇不吃這套,湯姆·裡德爾能屈能伸,又變臉似的換了副表情。

它眉尾一耷拉,努力把豆豆眼睜到最大,可憐巴巴的看向希爾薇,雙手合十,祈憐著她能夠把它給放出去。

但這對希爾薇來說不過也只是無用功。

她嗤笑一聲,隨手把它給裝進了衣服口袋裡。

希爾薇遭了那麼多罪,獲得了那麼多的痛苦,可不是單單隻用來搞惡作劇的。

從她在看到被蛇怪石化的洛裡絲夫人之後,希爾薇恍然醒悟,湯姆·裡德爾這傢伙只有掌握在自己手裡,才能被監管,被控制。

反正他原來也是待在日記本里,現在不過是換了個地方待著,適應適應總會習慣了。

她心硬如鐵,心中毫無波瀾 ,希爾薇現在已經從希爾薇·貝爾斯托,變成了鈕鈷祿·希爾薇·貝爾斯托!

“已經快要到了寢室門禁時間了,我們先回去吧?”

塞德里克一直安安靜靜的沒有打擾希爾薇,當他看到希爾薇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後,他方才出聲提議道。

不過雖然塞德里克說是快要到門禁時間了,但其實此時早已過了時間。

現在出門說不定還能碰上正在巡視的級長們和費爾奇。

希爾薇沒有拆穿他的好意。

“今天可真是多謝你了。”

她認真的看向他的那雙黑瞳,一字一句誠懇的說道。

不管是塞德里克把她從昏迷中喚醒,還是他為她按揉太陽穴,見她情緒不佳一直安靜的陪伴在她身邊,甚至毫無埋怨的為她違反校規。

所有的這一切,她都很感謝。

塞德里克被希爾薇用這種目光盯著,難得升起了些羞澀的情緒。

他不自在的迴避開她的目光,抿了抿薄唇。

脖頸和耳垂上升起陣陣薄紅。

他帶了些難得的固執,堅定的說:

“這沒什麼。”

“是我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