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修斯對於她如此斬釘截鐵有些驚詫,他換了個姿勢,右腿搭在左腿上,雙手交疊置於膝蓋,上半身微微前傾:

“你知道我現在在說什麼嗎?”

希爾薇的坐姿也放鬆了些。

“當然。”

“我想我非常清楚你的意思。”

“既然你清楚,還要拒絕我?”

這句話顯得盧修斯·馬爾福非常的有那種霸道總裁的自信味兒。

這讓希爾薇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想讓我為你做事?”

“這到底是你自己的意思,還是你主人的意思呢?”

“我想你不會不知道。”

希爾薇指了指自己的左臂。

“我在這之前的那道傷疤是怎麼來的吧。”

“你在拉攏我之前有知會過你的主人嗎?”

“它同意了?”

“還是說——你陰奉陽違,試圖謀反?”

希爾薇一邊拖腔拉調的說著,一邊兒觀察著盧修斯·馬爾福的表情。

幾乎在她說完話之後立刻,他的臉色立馬就變得難看了起來。

眉頭皺起,嘴角下拉。

明顯是希爾薇的話說出了一部分的真相,又或者是戳中了他那一丁點小心思。

“主人?”

“真是可笑,沒人敢做我馬爾福的主人!”

希爾薇挑了挑眉,沒想到盧修斯·馬爾福先辯解的是這個,看來他現在還不想要和伏地魔給捆綁在一起啊。

“別裝了。”

希爾薇直接拆穿他。

“我已經知道伏地魔回來了,它現在可能—正在哪個陰溝裡邊謀劃著打算下一步要如何來襲擊我吧。”

“畢竟在此之前,我也拆穿了不少它的陰謀詭計。”

“它心裡估計要恨死我了。”

盧修斯·馬爾福知道貝爾斯托知道的內幕比其他人多,但他沒想過她居然知道這麼多。

看來兩人之間的來往不在少數。

當然,如果盧修斯能把希爾薇囚禁魂片的行為看做是來往的話。

然後,在他意識到希爾薇的能力比他想象當中的還要強勁之後。

盧修斯態度又誠懇了些。

“為我做事,也不是什麼壞事。”

“最起碼我能給你提供的不比鄧布利多少......”

“免了!”

盧修斯的話還沒說完,直接就被希爾薇伸手打斷了。

她上輩子吃老闆畫過的大餅已經夠多了,這輩子可不想再吃了。

“你把心思打到一個還沒畢業的未成年人身上,好意思嗎你。”

盧修斯·馬爾福可沒覺得有什麼好意思不好意思的。

棋子當然是要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誰會在乎棋子的大小或是磨損程度呢。

“盧修斯·馬爾福,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希爾薇直截了當的問他。

“做什麼?”

“我又能做什麼?”他苦笑一聲。

“既然你知道黑魔王準備回來,那我自然要率先做好準備。”

“不是為了別的,而是為了我的家庭。”

“家庭。”

“沒錯,你也知道我曾經是食死徒。”

“在伏地魔倒臺之後,我也是花了很多精力、金錢、人脈才維持著馬爾福莊園如今的現狀。”

“但如果他再次捲土重來,無論他是勝還是敗,對我來說那就只有一個下場。”

“——那就是被榨乾一切之後的慘死。”

“在伏地魔的眼中我是有過一次的背叛者,在魔法界的眼中,我是個食死徒。”

“要不是我有能力,我姓馬爾福,恐怕我早就被啃食殆盡了。”

“所以就算是為了德拉科和納西莎著想,我也要在海嘯來到之前先準備好。”

盧修斯·馬爾福剖析著自己的內心,聲淚俱下的訴說著自己的不易。

希爾薇看著他卻面無表情,他看起來惺惺作態。

有種黃鼠狼給雞拜年的不安好心的勁兒。

他還在這兒哭起來了。

那些因為他直接又或者是間接喪命的人呢?

他們又上哪哭去。

他選擇當食死徒他還有理了還!

真是又當又立。

希爾薇越看著他這幅作態越覺得生氣。

“馬爾福先生,不必再多說了。”

希爾薇打斷他還想要繼續下去的演技。

正好他拿出手帕來想要拭淚,被打斷後抬起頭來,那滴淚就這樣要落不落的掛在眼睫上。

他這幅面皮倒是不錯。

冷酷無情的希爾薇這樣想著,但卻絲毫沒為此動容。

“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這個道理不用我教給你吧,馬爾福先生。”

“既然你為一己私利釀下禍根,那你也要承擔即將到來的因果。”

“只不過,怎樣應對是你的事。”

“你不要,把注意打到我身上。”

希爾薇一雙深沉的眼眸暗光流轉,盧修斯馬爾福對上她的眼睛,直覺得那其中蘊含的厲色驚的他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