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瘋了,難道你沒看出你母親有異樣?方才她要對我下手,只不過是被我護身靈符所傷,她根本就不是你母親。

陳旺福,莫要再愚孝了,及時回頭,你好好看看他的樣子!”

何應求到了陳旺福身邊,雙手不知何時拿出兩片柳葉,嘴裡唸唸有詞,法力灌注柳葉之中,柳葉散發出瑩瑩綠光,在陳旺福雙目之上一貼。

陳旺福本能閉上眼睛,只感覺眼中有了一絲涼意。

等睜開眼睛,視線有些模糊,且開始慢慢變得清晰。

等目光落在窗邊自己母親身上時,陳旺福汗毛倒豎,眼睛圓瞪,大吼一聲:“鬼呀!”

吼完扭頭就跑,瞬間就跑出院子,往遠方跑去。

在他眼裡,自己母親模樣已經大變,渾身已經腐爛流膿,甚至臉上都開始潰爛,一邊露出牙齒,沒有血肉包裹,甚至眼睛都暴突。

何應求有些無語。

“你對我兒做了什麼,旺福一直都很孝順,你給他看到了什麼!”

陳母怒氣衝衝看著何應求,從撞碎的視窗爬了出來。

何應求冷靜說道:“只是讓他看到了你真正本來的樣子。”

“我要一直陪著我兒子,誰也不能將我們分開,想要分開我們母子的,都要死!”

陳母發瘋似的朝著何應求疾馳而來,那股惡臭也隨之逸散開。

不知道什麼原因,陳母死後,居然沒有離開肉身,肉身已經開始腐爛,但她的魂魄卻還在裡面。

怪不得無法吃人間的東西,如同飯菜,吃了也不會消化,身體各個器官已經停止了運轉,食物進入,也會加速肉身的腐爛。

“你的魂魄為什麼會困在肉身之中,怪不得我驅鬼符都無法靠近。

人死之後,魂魄會離開肉身,陰差接引,離開陽間。

告訴我,為什麼會這樣,我會幫你解脫。”

何應求抬腳一點,躲避這一抓。

但陳母卻並未回答何應求的話,依然是往他撲過來,想要置他於死地。

與此同時,何應求左手掐訣,右手從懷裡掏出五張符紙人,這符紙人童子般的模樣。

“五靈童!”

抬手一拋,童子符紙人飛入半空之中,何應求手裡又飛出五根紅絲沒入符紙人身軀之中。

這五張符紙人瞬間落下,化為五個七八歲大,身穿黑衣的童子。

童子身後連線著紅絲,被何應求操控,擋住了陳母。

何應求手指上繫著紅絲,微微一動,這些童子就變得活靈活現。

他雖然比不上方羽和張子陵,但也不算差,也修行了十幾年的道法,天資雖然不太好,但勝在努力。

瞬間,陳母就被五靈通纏住手腳。

“滾開!誰也不能分開我們母子,旺福還沒成家立業呢,我怎麼能走!”

陳母身上忽然爆發出一股可怕的力量,周身燃燒起碧綠的鬼火。

五靈通原本就是符紙所化,被鬼火灼燒,立刻重新化為符紙,燃燒殆盡。

而此時的何應求已經消失不見,陳母又重新回到屋內躺下去。

身軀依然是腐爛,散發出陣陣惡臭。

她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連呼吸都沒有,如同死屍一具。

何應求回到白事鋪,卻發現陳旺福已經癱坐在店門口,大口大口的喘氣,臉色已經嚇得蒼白。

見到何應求來了,陳旺福立刻爬起來,到了他身邊,開口道:“何老闆,情況如何了?我母親到底怎麼回事?”

何應求雙手叉腰,怒聲道:“怎麼回事?你還問我,她早就已經死了,魂魄困在肉身之中,無法離開。

當然,她也不想離開,這件事背後不一般。

就算是一個人的執念再深,沒有道行,也不可能留在原本的肉身中。

你母親不像是修行中人。”

“死了很久?可是她之前都好好的,還會經常去黃仙人那裡拜拜,怎麼就死了很久?”

陳旺福臉色煞白,有些難以置信。

如果真是這樣,那自己為什麼又一起生活了這麼久?的確是很早之前,自己母親就開始很少進食,脾氣開始逐漸變得暴躁。

但即便這樣,哪裡能聯想到她就死了。

而且還死了這麼久,自己居然沒有發現,怪不得每次有人來他家,都說有古怪的味道,就像死老鼠腐爛的氣味。

何應求皺眉,領著陳旺福往古董店去了。

把事情的經過原委告之的方羽,方羽手裡拿著註解好的雷法札記觀看,甚至頭都沒有抬起來。

旁邊金釵開口道:“你說的這個,肯定有修行者從中干擾,老闆沒時間打理這些,要麼就叫羅姐姐出手好了。”

此刻在一旁的羅玉真聞言,冷笑道:“一個小小的邪祟都解決不了?我出手,保管魂飛魄散。”

陳旺福嚇了一跳,道:“不行,畢竟是我母親,雖然執念深,但也是因為我,不能讓她魂飛魄散。”

“我做不了那麼精細的事。”

羅玉真坐下,喝了口茶,表示婉拒。

何應求說道:“我修行的五靈童子專門對付靈體邪祟,原本擒住,可以下一步了,但對方忽然就爆發出可怕的力量,把我五靈童子直接摧毀。

人有時候能夠爆發出超乎常理的力量,難道邪祟也可以?”

方羽這才抬起頭,目光落在陳旺財身上,開口道:“她執念太深,有牽掛,母愛的力量超乎你的想象,看來還是得我出手。”

見到方羽起身,陳旺福嚇了一跳,小心翼翼說道:“不會真的要把我母親打的魂飛魄散吧,這可使不得,若我母親真的有害人之心,那去我家的人,不都遭殃了?”

“好了,都不要爭了,阿羽,你繼續研習雷法札記,我去就好了。”

張子陵起身。

無疑,他是最合適的人選,道行在同年之中屬於翹楚,如今的何應求遠遠不是對手,更別說張子陵還服用過道行丹,收回了乾元觀的重寶定靈鏡,還有研習雷法札記。

“有你一同前去,我便放心了,不過這件事後應該有修行者插手,咱們不能大意。”

何應求微微一笑。

有了張子陵一起,何應求的底氣很足,在陳旺福的帶領下,繼續往陳宅去了。

進入陳宅,透過破爛的窗戶,陳母依然躺在床上。

腐臭的味道因為通風,散掉了很多,但依然有味道從房間裡傳來。

“旺福,你回來了,又帶了誰回來?”

陳母的聲音有些慍怒。